第10章 千年之戀
“這首歌的器樂部分,好復(fù)雜!”
海瓊手捧著譜子,視線從紙張上快速掃過,看到那超越十種樂器的復(fù)雜配樂頗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眼神之中也閃過一絲驚駭之色。
旋律是否動聽不論,就配樂的復(fù)雜程度,這首《千年之戀》絕對在《冬季1972》之上。
“很復(fù)雜嗎,只是比普通的流行音樂,多出了幾種小眾樂器而已?!卑矠懹行┮苫螅氵@是多沒有見識?
這首《千年之戀》,是前世飛兒樂隊于2005年發(fā)行的歌曲,收錄于《無限》這張專輯中。
這首歌曲的編曲部分由Terence Teo負責,這是一位長期為飛兒樂隊、張學(xué)友、蔡依林、陳奕迅、張信哲等大牌歌手進行編曲制作的超級大能。
《千年之戀》的編曲部分,除了較為經(jīng)典的管弦樂,還融入了印尼傳統(tǒng)打擊樂器甘美蘭,讓這首歌相比于普通流行歌曲,多了一種神秘感與恢宏感。
配器更加復(fù)雜,是新世紀流行音樂與二十世紀末流行音樂最明顯的區(qū)別。
此外,前者的錄制設(shè)備更好,還融入了更多電子樂,這就導(dǎo)致讀者在聽二十世紀末的歌曲時,會有一種很明顯的年代感。
而唐國目前的流行樂壇,與前世的步調(diào)基本一致:進入新世紀后流行風向、錄制設(shè)備的發(fā)展陷入停滯。
二十年前的音樂制作水平與新歌幾乎沒有差距,甚至還勝出許多。
這首發(fā)行于2005年的歌曲,配樂部分已經(jīng)極為完善,沒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安瀾也就沒有太過畫蛇添足,僅僅是在電子樂的部分做了一些調(diào)整。
“安總監(jiān),這里,這里是用什么配器演奏的?”
海瓊抱著譜子一個箭步?jīng)_到安瀾前方,表情狂熱眼神赤誠指著前奏部分的一段旋律詢問道。
安瀾暼了一眼,繼續(xù)低頭扒飯隨意回答道:“甘美蘭,一種印度尼西亞的傳統(tǒng)敲擊樂器形式。”
原來如此,海瓊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實際完全沒聽懂。
地下樂壇出身的海瓊,認識的樂器種類并不多,大都是一些常見的樂器。
但是這并不妨礙海瓊認為安瀾很牛逼!
“安總監(jiān)還去過印度?”海瓊望向安瀾的眼神中隱隱有些崇拜,這首歌的質(zhì)量超乎了她的想象。
“是印度尼西亞,不是印度,你地理老師怎么教你的?”
“哦哦,那安總監(jiān)去過印度尼西亞?”海瓊繼續(xù)詢問。
“這又是另外一段往事了?!卑矠懲V拱秋埢貞浧饛那埃袂椴粍龠駠u。
這首歌雖然大部分內(nèi)容都是他抄的,他僅僅是在電子樂部分做了一些小修改。但印度尼西亞,他是真去過。
甘美蘭這種音樂形式的主要樂器,如鋼片琴、木片琴、鼓、鑼、竹笛、撥弦、拉弦樂器,他也都會演奏。
他的眼神中寫滿了故事。
冥冥之中海瓊有這種感覺,拉來一張椅子坐到桌子旁,想要傾聽這個過分年輕眼神卻很滄桑的帥哥講述他的故事。
安瀾回憶了一陣便回過神來,將那些年跟隨于老爺子打拼的往事拋諸腦后,拿起筷子繼續(xù)扒飯。
同時輕聲訓(xùn)斥道:“不該打聽的事情少打聽。
總之,這首歌你滿意不滿意?”
“滿意,很滿意?!?p> 海瓊將譜子雙臂環(huán)抱在飛機場前,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何止是滿意,那簡直是喜出望外。
作曲、作詞都是一流不在《冬季1972》之下,編曲部分遠遠超出。
并且海瓊在心中哼唱時,隱隱感覺這首《千年之戀》比《冬季1972》更加順口,這意味著《千年之戀》的傳唱度,也許會更高。
至于高多少海瓊并不清楚,通俗性與大眾性是流行音樂的命脈,她缺乏這方面的敏銳嗅覺。
但無論如何,這首歌的質(zhì)量絕對在《冬季1972》之上!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剛剛還在為失去一首質(zhì)量出眾的歌曲傷心,為可能會被公司糊弄、雪藏而擔憂,轉(zhuǎn)頭就收獲了一首各方面都很優(yōu)秀的歌曲。
“滿意那就去練歌吧。”
安瀾吩咐道:“今天先把清唱demo錄制出來,讓我聽聽你有哪里需要改正、練習的地方。
這兩天我會聯(lián)系專門的樂隊錄制這首歌的配樂部分,百順的配樂團隊太單薄,無法獨立承擔這首歌曲的配樂工作。
唉。”
金陵有出色的甘美蘭樂團嗎?
安瀾嘆息一聲,實在湊不齊,就只能親自上陣,充當有覺悟的一塊磚哪里不夠往哪搬了。
這錢拿著真難。
“是?!?p> 眉宇之間透著喜色的海瓊鞠了一躬,正要離開辦公室,突然又想起什么,詢問道:“安總監(jiān)。
你是從哪里找到的這么一首優(yōu)秀的歌曲,百順的樂庫里不可能有這么出色作品。
難道你是用人脈從公司外邊約的歌?”
海瓊自問自答,給了自己一個符合邏輯的答案:安瀾很可能有什么特別的人脈,能幫現(xiàn)在一歌難求的百順約到歌。
在結(jié)合他的年齡、以及被于倩親自請來擔任制作總監(jiān)……破案了,安總監(jiān)背后很可能有高人,他是一位大師級制作人的學(xué)生。
這種關(guān)系戶,麻煩給我再來一些!
“難道你沒有看到作詞、作曲、編曲上的人名嗎?”安瀾反問了一句。
譜子上有寫這些東西?哦,應(yīng)該是我見到譜子太興奮,下意識忽略掉了。
海瓊低頭瞅了瞅譜子第一頁的右上角,瞳孔驟然收縮,嘴巴凹成O型。
“哇偶!”
作詞、作曲、編曲三欄后面,赫然寫著同一個名字:安瀾,這次安瀾用的是本名。
“這……這……這首歌是安總監(jiān)創(chuàng)作出的作品?”
海瓊不可置信的眼神在完成度極高一看就是出自資深音樂人之手的譜子與安瀾那張過分年輕的臉上來回打量。
“是我?!?p> 內(nèi)時候,我還很瘦。
安瀾厚顏無恥地點點頭,只要這個世界沒人發(fā)表或創(chuàng)作出過類似的作品,那我就是這首歌的原作者。
“這么好的歌,安總監(jiān)怎么不自己唱,你的嗓音也挺好聽的?!焙-傆謫柫艘痪?。
安瀾指了指桌面上的煙灰缸,又訓(xùn)斥道:“還不快去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