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省拿著稅銀丟失案的案牒,進宮面見了太后和長公主蕭雨綺。
兩女聽說稅銀丟失案已經(jīng)查明,表情各異。
蕭雨綺稱贊了吳三省辦事能力,但是太后卻持懷疑態(tài)度,因為昨日她才敲打吳三省,怎么過了一夜,就查明了?
所以太后問道:“稅銀是被何人盜走?”
吳三省回道:“回稟太后殿下、長公主殿下,稅銀丟失案的真兇是國庫的庫銀郎中錢晉,此人負責搬運稅銀,可以利用職責的便利,將稅銀偷盜出國庫。經(jīng)過調(diào)查,戶部左侍郎林北川以及國庫內(nèi)其他官員已經(jīng)證實,國庫內(nèi)部管理松懈,也為錢晉偷盜稅銀提供了機會?!?p> “微臣在調(diào)查中,找到了錢晉秘密購買的私宅,并找到了四萬兩稅銀,經(jīng)過驗證,正是丟失的稅銀。”
...
吳三省既然敢入宮陳述案件始末,那么稅銀是如何被偷出去的,吳三省完全可以自圓其說。
“吳大人,錢晉只是小小國庫郎中,為何斗膽盜取稅銀?他的背后一定有指使者!”蕭雨綺聽完吳三省的陳述,立即追問。
吳三省回道:“回稟長公主,昨日下午,微臣的屬下經(jīng)過縝密的調(diào)查,找到了錢晉偷盜稅銀的動機。錢晉竟然勾結大池國,通敵叛國,盜取的稅銀,全部運到了大池國...“
“這是錢晉通敵的書信,經(jīng)過筆跡驗明,證實了其筆跡無誤!”
...
聽到這個結果,蕭雨綺和太后面露驚愕。她們沒想到一場稅銀丟失案,竟然牽扯到了通敵叛國。
而后,兩女接過案牘,仔細瀏覽,上面有刑部和御史臺的會審。
實際上,三司會審是聽起來正規(guī),主要還是看大理寺如何查,以及大理寺和刑部、御史臺的關系。
如果關系不錯,兩衙自然相信大理寺的斷案結果。但如果有間隙,那么就算鐵證如山,也會打回去重審。
看到三司敲定此案,兩女自然不懷疑了。
太后比較關心的是林峰父親的問題,于是問道:“此案牽扯戶部多位官員,他們是否牽扯通敵叛國?”
吳三省如實道:“回稟太后殿下,經(jīng)過徹查,戶部左侍郎林北川只存在管理疏忽,沒有任何證據(jù)能表明他參與了稅銀丟失案和通敵叛國。其他戶部官員,也經(jīng)過了調(diào)查!”
太后點了點頭,立即放下心來。
蕭雨綺以為太后關心的是案件背后牽連的程度,并不知道太后實際關心的是林峰,所以便道:“大池國一直對我們大夏虎視眈眈,收買朝廷官員是他們慣用手段。稅銀丟失案雖然查明了情況,但是朝廷內(nèi)官員通敵叛國必然還有,錢大人,暗中繼續(xù)調(diào)查,將這些通敵叛國的罪臣揪出來!大夏給他們的俸祿,沒有虧待他們,他們竟然背叛大夏,本宮絕對不會寬恕他們!”
“長公主殿下請放心,微臣一定認真調(diào)查。”吳三省趕忙應道。
太后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隨即便道:“既然此案已經(jīng)明了,那么便盡快結案吧。長公主,戶部其他官員雖然沒有參與稅銀丟失案,但不少官員負有嚴重的失職行為,必須懲戒,以儆效尤!你覺得呢?”
蕭雨綺道:“太后言之有理?!?p> “來人,去請尚書令王純修、吏部尚書錢百里。”太后為了避嫌,擺脫和林峰存在關系,立即將懲戒交給了蕭雨綺一方的人負責。
很快,尚書令王純修、吏部尚書錢百里來到殿內(nèi),并了解了經(jīng)過。
王純修身為尚書令管控六部,戶部出了這檔子事,王純修也很責任,所以提議嚴懲,并提出了對林北川在內(nèi)的戶部官員的處理意見。
太后和蕭雨綺聽后,自然沒有異議。
......
到了下午,林峰正在府中讀書,下人匆匆來稟,說是大理寺已經(jīng)張貼了告示,說是稅銀丟失案已經(jīng)徹查情況。
林峰大喜,立即趕往詔獄。
下了馬車,林峰就看到站在了詔獄外的林北川,還有其他戶部官員。
林北川似乎多日沒有看到太陽,此時正抬頭看日,明亮的陽光讓他睜不開眼,只能瞇著眼,享受著陽光帶來的溫暖。
“父親!”林峰立即迎了上去。
林北川回過神,看到是林峰,臉上立即露出笑容,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拉著林峰走到一旁無人處,低聲道:“峰兒,為父能這么快出獄,多虧了你?。 ?p> “父親哪里話,這是孩兒應該做的。我也沒想到大理寺的人會在第二天就重新搜查了錢晉的府邸。另外,大理寺卿吳三省也是個小人,只顧著自己的仕途,一心盼望著盡快結案,若是換做鐵面無私的官員,咱們的那些做法存在著不少漏洞。”林峰回道。
林北川自然明白這些道理,只見他嘆息一聲,沉聲道:“時也命也,這是老天助我脫困了。經(jīng)有此事,我的確不適合在官場上呆了,為父就這一次沒有抵住誘惑,差點害苦了你們啊,到時候死后下到九幽,為父沒有臉見你祖父啊!”
“父親,現(xiàn)在沒事就好。對了,朝廷是如何處罰父親的?”林峰又問。
林北川道:“我身為戶部左侍郎,失職失察,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感念我這些年報效朝廷,所以免去我戶部左侍郎的職責,降為工部郎中。”
林峰料到會降職,這算是最小的懲罰了,畢竟沒有外派為官。
所以林峰安慰道:“憑父親的能力,降職只是暫時的?!?p> 林北川卻擺了擺手,道:“不要寬慰我,我已經(jīng)想開了,雖說是從正四品上降為從五品上,但為為父心里并不失落,反而很開心。雖說工部不如戶部,但去了工部,也許能自在一些?!?p> 林峰點了點頭,是啊,戶部尚書夏硫一直針對林北川,這次調(diào)去工部任郎中一職,換個新環(huán)境,也許會舒坦一些。
“對了父親,戶部尚書夏硫受到處罰了嗎?”林峰問道。
林北山道:“只罰了半年的俸祿,這家伙的靠山是尚書令!怎么會處罰他呢?”
“算了,不提此事了。父親,我們回家嗎?母親和嫂嫂正在家里等著給你接風洗塵呢!”林峰忙道。
林北川連連點頭,臨走時,他回頭看了一眼詔獄,表情很復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