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父子二人的氣氛有些壓抑。
沉默片刻,林榮輝終于還是接受了這個有些讓他難以置信的消息。
“父親,怎么辦?!?p> 顯然意識到自己闖禍,林榮輝看向父親有些遲疑。
林驊覺得有些頭疼,怎么養(yǎng)了這么個廢物。想當年自己揮斥方遒,跟著父輩一起打下了現(xiàn)在的家底。
大兒子林輝光不說多優(yōu)秀,但也在系統(tǒng)里混的像模像樣。
這小兒子怎么就...唉!
揉了揉眉心,林驊的聲音有些疲憊,繼續(xù)說道。
“程家現(xiàn)在并沒有向我們施壓,但以防萬一,我需要你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绷謽s輝的臉色有些變了,但林驊的聲音依舊堅定。
“你馬上去一趟津華,從系統(tǒng)的渠道找這幾個孩子,向他們正式道歉!”
道歉?李榮輝不樂意了。讓自己跟那些小屁孩道歉,太跌份兒了。以后還怎么在圈子里混。
“老爸,這是我們小輩之間的事情。他們,應該不會插手的吧?!?p> 林驊沉默了。
只是他的手指因為憤怒在不住顫抖,微張的嘴巴急促地喘息著。
孽障!
“王哥!”林驊朝門外位置喊著管家大哥。
王冕從小在京城的林家長大,據(jù)說是老爺子在饑荒的年代撿回來的。
但是林驊一輩的兄弟姐妹們,都把他當自家人看待,終于一起慢慢長大。
林驊體弱,王冕就成了他管教子女的主事人。
門外腳步聲漸漸近了,哪怕林榮輝已經(jīng)二十三歲,身子還是忍不住打著哆嗦。鬼知道這二十多年自己被處罰成什么樣子!
一個大約四十五六歲的男子邁步進入屋內(nèi),短發(fā)黑亮硬直,劍眉英挺,黑眸細長蘊藏銳利。常年習武養(yǎng)成的身材修長而有力,氣勢威武,讓人望而生畏。
王冕朝林驊躬身,林驊虛托。
“王哥,代我行家法?!绷烛懺捳Z有些乏力,只是朝著林榮輝輕輕一點。
王冕則搖了搖頭,重新面向年輕人,“跪下!”
話才剛落,林榮輝已經(jīng)撲通跪在了父親面前,但還未怎樣,背后早就冷汗叢生。
而王冕,則熟練的從一邊的供桌上,拿起根表面黝黑發(fā)亮的藤條。
“兒子,做父親的今天教你個道理。”林驊抬眼怔怔看向林榮輝,目光中帶著不忍,可漸漸的被兇厲代替。
“王哥,打折他的腿!”
林榮輝震驚地望向父親,王冕也疑惑地看了看他,但轉(zhuǎn)而心中了然。
雙手緊握藤條,小臂高舉,狠狠的朝林榮輝的腿彎處砸了過去。
小屋周圍,充斥著林家小兒子痛苦的叫喊。
堂屋內(nèi),林驊坐在木椅上,手中緊握著茶杯,低沉著嗓音沖自己的小兒子說道:
“與其放你出去惹是生非,不如現(xiàn)在就長個教訓!
如果你有出息。你可以恨我,可以怨我,只要你有一天能扳倒我,我允許你當家做主。你也可以選擇當個廢物,混混日子,我給你好吃好喝,讓你榮華富貴!
但是爭是搶,是死是活,在你沒本事以前,都給老子我憋著!”
林驊還是沒忍住怒火,站起身來將手中握著的杯子摔在兒子身前。茶水帶著瓷片濺起,在林榮輝的臉上劃出了幾道血痕。
看著父親從眼前離去,感受著藤條抽打在身上的痛楚,林榮輝突然平靜了。
剛剛哭天搶地的喊叫仿佛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林榮輝扭過頭去,朝著王冕淺淺一笑,然后才身子一軟,暈倒在了地板上。
只是昏迷中,似乎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家主,小輝他暈過去了?!?p> “扔上車,丟去津華道歉!”
......
將視線轉(zhuǎn)回津華。
學校對面的冷飲店里,程落請宿舍三人吃著冰淇淋。
雖然天氣漸漸涼了,但作為北方孩子,這樣的天氣跟冰淇淋更配哦~
孟雪健小勺不停挖著碗里的冷食送進嘴巴里,偶爾跟其他三人靦腆地笑笑。
大家都是好兄弟,程、董、張三人見狀,同樣不停舀動著。
這一幕讓周圍的店員看到,紛紛嬉笑出聲。
靦腆的大男孩面色猛的羞紅,只是看到程落他們視若無睹的樣子繼續(xù)大快朵頤,他的心里升起些許莫名的情緒。對著那幾個女店員羞赧的笑了。
終于發(fā)現(xiàn)男孩的帥氣,幾個女生也小臉一紅,手忙腳亂地躲到一邊。裝作忙碌的神色,偷偷瞄著男生帥氣的臉龐。
“嘖嘖...”張偉看著孟雪健的臉撇著嘴。
董宇也有些羨慕,“咱家雪健的美貌終于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p> 孟雪健有些羞赧,只有程落表示,“我看比我還是差了一點嘛!”
呵呵...同桌的少年們置若罔聞,只是低頭恰著冰淇淋。
......
......
9月30日,學校里進行著國慶的大合唱比賽。
孩子們一個個意氣風發(fā),頌唱著贊歌慶祝祖國的生日。
除了高三年級,他們還在教室里苦哈哈地做著各種試卷,禮堂里傳來的音樂,刺激著他們此刻脆弱的靈魂...
高一三班的少年郎們,在舞臺上高聲唱著。臺下,幾個學生家長代表尋找著自家可愛的娃娃。
角落里,林殊和程顥遠攬著對方的肩膀,也和其他家長一樣,看向臺上挨著的林木子和程落。
“遠哥,就那彩禮的事情咱們再商量商量吧?!?p> “好啊,你把嫁妝列個清單,我同規(guī)格給你來一份?!?p> “靠!”
音樂聲起,吟唱聲飄揚,音樂聲落,耳邊裊裊繞梁。
只是就在眾人沉浸在孩子們稚嫩清亮的嗓音中,禮堂的大門卻忽得被人從外側(cè)推開。
一個中年人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年輕人,緩緩朝舞臺邊走來。
林殊剛剛還嬉笑怒罵的沒個正行,可看到那個中年人,他的臉色頓時沉重了起來。
“怎么了,林子?!背填椷h推了推他的肩膀,低聲問道。
“遠哥,年紀大的那個,是京城的?!?p> 程顥遠若有所思,“你家那個?”
似是被刺激到了,林殊白眼瞥了瞥程顥遠,才說道:“那不是我家?!?p> 舞臺上,程落等人雖然不認識那個中年人。但他輪椅上推著的年輕人,自己可是熟的很啊。
林木子同樣緊張地拽了拽程落的衣袖,這一幕被臺下一直觀察他們的林殊二人看的清清楚楚。
“程哥,來者不善?!?p> 程顥遠點點頭,并沒有沒說話,只是注視著臺上自己的兒子。
他也想看看,這崽子究竟能力幾何。
“我是林家王冕,今日帶自家不肖兒孫,向眾位學子道歉?!闭f著,王冕走到了輪椅一側(cè),手掌扶著推手,
“程落先生,家主特命我將他拿下?!?p> 驀然,他將輪椅上的林榮輝掀翻在地,直直倒在程落前方。
眾人嘩然間,這中年人又手持一根老舊的藤條,雙手捧上。
“交您發(fā)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