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華市,華遠集團的會客廳內(nèi)。
秦牧正站在兩個穿著正裝的男人身旁,臉上掛著職業(yè)式的微笑。
“季老哥,您這大駕光臨,有何指示?。 ?p> 座椅上,那個年紀更大一些的謝頂男人站起身來,與秦牧握手。
“秦老弟,好久不見,我來給你介紹一下,”說著,他引秦牧看向另一邊的年輕男人。
“這是楊笠青,楊調(diào)查員。別看他年紀不大,可是上頭派來的!明日之星!”
季明朝楊笠青伸出個大拇指,連連夸贊。
“您好,秦先生,叫我小楊就好?!睏铙仪喑啬辽斐隽耸?,臉上帶著靦腆的笑。
秦牧自然上前,“楊老弟太謙虛了,以后還得楊老弟多多提攜!”
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但楊笠青另一只手卻從身后掏出手銬,將秦牧的手腕緊緊拷住。
咔噠...手銬鎖緊的聲響十分清脆。
站在一邊的季明霎時睜大了眼,很顯然,他并不知道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秦牧什么場面沒見過,只是臉色有些清冷,目光灼灼看向身前的楊笠青。
“楊老弟,這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楊笠青也沒了之前的客套,
“秦秘書,我們收到實名舉報。您疑似利用職務(wù)之便,以非公開信息獲利,數(shù)額巨大,請跟我到局里協(xié)助調(diào)查!”
這可嚇傻了旁邊的季明,“楊調(diào)查員,您可調(diào)查清楚啊,秦秘書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做沒做,自然用證據(jù)說話!”
楊笠青不再言語,扣著秦牧的手臂,往屋外的電梯走去。
會客廳外,是銷售部門的辦公區(qū)域。
當(dāng)秦牧戴著手銬走出會客廳,這些平日里最能侃的業(yè)務(wù)經(jīng)理們,一時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眼中都透露出濃濃的不可置信!
這是哪位?這是高董事長欽點的大秘,這是華遠BOSS般的存在!
辦公室里,銷售部門的副部長李明毅正在辦公,最近集團對外業(yè)務(wù)的拓展讓他焦頭爛額。
可辦公區(qū)的安靜也讓他發(fā)現(xiàn)了異樣,走當(dāng)玻璃墻邊,悄悄拉下了百葉簾。
卻看到,秦牧戴著手銬被人推著走進了電梯中!
放下簾子,李明毅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作為部門領(lǐng)導(dǎo),他必須第一時間告知自己的老板!
京城,程家老宅院。
高玉華放下了手機,看著自己的老公。
“經(jīng)偵帶走了秦牧,理由是懷疑他涉嫌利用未公開信息盈利?!?p> 說著,她收拾了自己的隨身物品,準備開著車子回公司一趟。
但程顥遠卻攔住了妻子的腳步,“這是對方故意找茬,我們都清楚,秦牧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而且他不具備這樣的條件。”
摸了摸一晚上長出的小胡茬,程顥遠再次開口:“他們最多也只是協(xié)助調(diào)查,二十四個小時,最起碼老秦不會出任何問題?!?p> 高玉華沉吟了幾秒,但還是搖搖頭,甩開丈夫的手臂。
“待在京城,確實你我不會出什么問題,但是公司里需要主心骨。那幾個董事長靠不住,我必須親自坐鎮(zhèn)?!?p>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至于兩個娃娃就讓他們暫時留在京城,學(xué)校那邊請個假就好...”
程落正在餐堂里,對著個蘋果發(fā)呆,旁邊林木子則在準備自己辯論賽的稿子。
等林殊來沏茶的時候,程落才終于回過神來。
“林叔叔,我爸媽商量的怎么樣了,什么時候回津華?”
“哈,”林殊端起茶杯,卻被水汽燙了下,忙放下杯子揉了揉嘴唇,“你爸媽早就走了,沒跟你說?”
這叔侄倆大眼瞪著小眼,兩人的表情都很精彩...
“呃,你畢竟還是個孩子,這些事情交給大人操心就行了?!绷质獾难劢翘颂?,也顧不得燙手,端起瓷杯溜出了餐堂。
????????
程落一臉懵,旁邊的林木子則用鉛筆敲了敲他的腦袋。
“這位對方辯友,平常心平常心,作為一名社會主義接班人,當(dāng)前的任務(wù)就是要好好學(xué)習(xí)?!?p> “就是啊,孫子?!币恢挥行┥n老的手掀開了門簾,是程落的奶奶,她端著碗蓮子羹走了進來。
將羹放在林木子面前,摸了摸女孩柔順的長發(fā),“孫女快嘗嘗,奶奶才做好的。”
“謝謝奶奶!”女孩軟糯糯的聲音,讓云彩感覺比喝多少碗蓮子羹都要甜蜜!
“落落,他們大人的事情,是好是壞你都別摻和,”從孫子手里搶出蘋果,在水池洗了洗,切成小塊重新端回桌上。
“多多說的對,你還是個孩子,主要任務(wù)就是學(xué)習(xí)。”
程落扯了扯嘴角,敷衍地笑了兩聲,從盤子里拿了兩塊兒果子就出了屋。
“奶奶,落落也是擔(dān)心父母。他一直自己照顧自己,可能還不習(xí)慣把肚子里的關(guān)心說出來?!绷帜咀有】诤戎徸痈?,還是向云彩解釋道。
“這傻小子能找到你這么好的媳婦,真是他的命好。”
老太太的話讓小姑娘紅了臉,但蓮子羹很甜,心里更甜。
屋外,程落掏出電話,打給了自己的父親。
嘟...嘟...
電話響了兩聲,很快被接通,“喂,怎么了兒子?”那頭傳來父親的聲音,
“注意你那大舅子,他有問題...”
額,程顥遠看著手機屏幕上被掛斷的通話,一時間五味雜陳。
“怎么了?”駕駛位上的高玉華好奇看向丈夫,
程顥遠則苦笑著,
“你兒子真的很敏感,他懷疑我大舅子有問題,你說他這不是瞎胡鬧嘛。”
他打著哈哈,轉(zhuǎn)過頭去,卻看到妻子一邊開車,一邊臉色逐漸變差了起來。
“我說媳婦,你不會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吧,我覺得他那套分析是在瞎扯淡。哪有人用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的...”
高玉華雙手握著方向盤,輕輕活動了一下脖子,“讓你多讀書吧,就知道玩?!?p> 啊???程顥遠不明白了,這跟多讀書有什么關(guān)系。
“除去所有的可能性之后,剩下的那個結(jié)果,即使看上去如何讓人難以置信,那就是唯一的真相?!备哂袢A頓了頓,
“這次你我回去的目的,就是驗證被排除的那些可能性,真的沒有發(fā)生!”
程顥遠復(fù)雜的看向妻子,
“雖然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但是感覺好厲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