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束了搏斗訓(xùn)練的古爾曼沒有在射擊俱樂部多作停留,快速地吃了飯,沒有回去睡午覺,而是招手攔下一輛出租馬車,說道:“去紅磨坊?!?p> 隨后古爾曼便在馬車夫古怪地眼神中上了車。
古爾曼沒有在意,他可是去辦正事兒的,問心無愧,身正不怕影子斜。
路上古爾曼一直在思考著查理的話。
從查理的話中古爾曼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他對于馬克的厭惡,甚至在查理看來,馬克雖然被控告二級謀殺,但實際上應(yīng)該是一級。
這兩種罪行有著很大的區(qū)別,用前世的概念來說就是故意殺人和過失或者激情殺人的區(qū)別。
此外,當古爾曼告訴查理馬克曾經(jīng)找上過自己后,查理爆出了不少馬克的黑料。
總之,查理在古爾曼面前把馬克狠狠貶低批判了一頓,從查理的口中,古爾曼了解到馬克無論是在道德層面還是法律層面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亂丟垃圾,收受賄賂,徇私枉法,充當黑幫保護傘,到故意殺人簡直無惡不作。
反正除了一身外皮,在查理口中馬克簡直和卷毛狒狒沒有任何區(qū)別。
屬于那種勿以惡小而不為,勿以善小而為之的那種徹頭徹尾壞蛋。
查理話的真實性在古爾曼依舊判斷不出來有什么問題,不過他認為還需要調(diào)查。
從邏輯學的角度來講,查理不僅和馬克有矛盾,而且二者在職場上是非常明顯的競爭關(guān)系,因此從查理那里得來的馬克黑料可信度絕對不能說是百分之百。
“先生,紅磨坊到了,車費是1蘇勒整?!?p> 古爾曼掏出一張紙幣,遞給了馬車夫,然后下車后環(huán)顧四周,在馬車夫的注視下徑直走向了那家貼著好幾張性感女郎畫像的酒吧。
以他的角度來看,這幾張畫畫的還挺不錯,雖然不是什么大師手筆,但肯定是出自于專業(yè)人士。
反正比廷根街頭那些自稱從廷根藝術(shù)大學畢業(yè),擺攤給路人畫畫的街頭畫家畫的漂亮。
畫中的幾位女郎打扮十分清涼,雖然比不上前世那些互聯(lián)網(wǎng)可愛開放的女菩薩,但在這個時代絕對算是不錯了。
馬車夫同樣趕著出租馬車跟著古爾曼靠近了這家酒吧。
然后剛走到門口的古爾曼就傻眼了,酒吧門居然是關(guān)著的。
一拍腦袋,古爾曼反應(yīng)了過來,紅磨坊這種地方哪兒有白天大中午開門做生意的,至少也要等到下午。
自己還是社會經(jīng)驗淺薄了一些。
身后馬車夫的聲音再次傳來。
“先生,紅磨坊的開門時間是下午六點,您還想去哪兒,我剛好帶您去。”
好家伙,這個馬車夫還挺有經(jīng)驗。
古爾曼經(jīng)常聽說魯恩的出租馬車車夫喜歡繞路或者胡亂加價,這一位雖然沒有這么坑他的錢,不過也算是通過隱瞞的方式來讓古爾曼走冤枉路來賺錢了。
合法,聰明而且有錢賺,對于這位馬車的生財之道古爾曼沒有太多厭惡,反而覺得對方很適合做一名律師。
“去鐵十字下街!”古爾曼說道。
雙輪馬車飛快地駛過街道,穿過那片街販眾多的區(qū)域后,古爾曼正式進入了鐵十字街下街。
“8便士?!瘪R車夫說道,隨后在古爾曼摸出9枚硬幣遞給他之后,他又補充道:“先生如果我是你,我不會在這里待太久。”
古爾曼沒有理會,而是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這里的路人穿著陳舊而又破爛,對古爾曼這個陌生人的出現(xiàn)既充滿了警惕,又流露出止不住的貪婪。
他們看向古爾曼的眼光就好像盯著腐肉的禿鷲一樣,隨時都要發(fā)動攻擊,不過這一切都在古爾曼拿出自己的左輪手槍后停歇了下來。
古爾曼快步朝著27號樓走去,周圍的小孩子一個個面黃肌肉衣衫襤褸,看著古爾曼走進飛快地走向了路邊,用茫然、好奇而又害怕的目光注視著古爾曼。
看著這些小孩子們瘦到皮膏骨頭的胳膊腿,古爾曼突然想到了前世課文里學過的“蘆柴棒”。
心里面感慨了一聲,古爾曼收斂了情緒,來到了有四層的27號樓。
隨后尿騷味,人糞尿發(fā)酵的臭味味,汗臭味,霉味,煙熏味各種極其糟糕的味道混雜在了一起直沖古爾曼的鼻孔往里鉆。
忍不住抬手捂住鼻子,古爾曼直接走到一樓東側(cè),開始敲門。
這是“馬克殺人案”中那位死者的家庭住址。
開門的是一個頭發(fā)凌亂油膩的四十來歲男子,他神色萎靡,目光中沒有任何神采,屋內(nèi)非常小,比古爾曼的盥洗室還要小。
除了放著兩張床外,和幾根木頭搭起來架子外,幾乎再沒有任何立錐之處。
“我是古爾曼律師,來調(diào)查阿曼達死亡事件,這是我的調(diào)查許可,你和阿曼達的關(guān)系是?”
“我是阿曼達的父親,昨天晚上不是問過話了嗎?”萎靡男子有氣無力的回答,聽不出來任何情緒。
古爾曼注意到他身上穿著灰色的工人服,非常破舊。
“我會給你1蘇勒?!惫艩柭幌肴ケ破纫粋€可憐人。
男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你的妻子呢?”
“她去菜市場了,菜市場里會有許多菜被丟在地上,許多還能吃,我妻子會把它們收集起來,清洗干凈然后賣給中街的人,只需要小心市場里一直巡查的安保,運氣好每天可以有......”
“好了,足夠了,你怎么不去?”古爾曼打斷了這個男人的絮叨,再次問了起來。
“我要睡覺,我每天晚上9點到早上9點在礦場看門,我和我妻子錯開睡覺,家里可以省出來一個鋪位,這樣晚上阿曼達和我的妻子睡一起,白天她們出去了,我在這里睡覺。
女兒長大了,總歸是要避開父親的?!?p> “阿曼達上學的錢是從哪兒來的?”古爾曼問出了第一個不合理的點。
“她在女神的教會上學,長大后有人資助她,剛開始是德維爾爵士,后來是另一個人?!蹦腥寺槟镜鼗卮鸬馈?p> “那個人是誰?”
“不知道,我沒有見過,阿曼達說那是一位很好心的紳士,最近還給了她一些錢,資助她做調(diào)查,寫出真正的報告。”
“這是一蘇勒。”古爾曼摸出12個1便士硬幣,放到了床上,隨后快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