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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空間:糙漢心尖寵又甜又撩

第38章 你是在開玩笑吧?

  “不要不要。”宋二嫂擺擺手,嗔怪地橫了她一眼?!澳悴刨I了幾斤面粉,雞蛋和糖又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這便宜我沒臉占,我就拿這塊回去給那兩個小鬼頭吃就行?!?p>  林玉珠不由分說搶了那塊蛋糕出來,掀開布直往她嘴里塞。

  “你不嘗仔細(xì)了怎么知道它好在哪里?明天怎么跟廖榮富的婆娘吹牛皮?咱們是要靠這個賺票子的,自己都沒嘗出來味道怎么行?”

  “唔!”宋二嫂心驚肉跳地捧著蛋糕,生怕林玉珠一個用力,碎屑就掉地上了,那可真是太浪費了。

  滿滿一大口塞進(jìn)嘴里,她不得不吃,一下一下吃得很慢。

  吃著吃著,眼圈就紅了。

  “妹子,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以前在家排行最小,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緊著我?!?p>  她笑著抹了一把眼淚,“我爹還想把農(nóng)轉(zhuǎn)非指標(biāo)給我,要不是我嫂子鬧著要去跳河,這事就差點辦成了?!?p>  “我從小沒吃過什么苦,到了這里每天田里家里忙得跟陀螺一樣。一生就生了三個討債的,我家一斗在學(xué)校不舍得打菜吃,天天吃家里帶的燒菜干燒豆豉燒酸菜。把他外公給他的糧票省下來偷偷拿給我,說是給兩個弟弟吃點細(xì)糧補身子?!?p>  “有一回我趕圩,正好在供銷社看見他。你知道他摸著那支鋼筆看了很久不買,那售貨員罵得多厲害么…我都不敢過去,怕他難為情。我不是不知道投機倒把要坐班房要發(fā)勞改,我是真的豁出去了…只要一天沒逮住我,我就能讓孩子多過一天好一點的日子?!?p>  話到最后,她伏在膝蓋上嗚嗚地哭,林玉珠安慰了好久才把人哄好。

  夜深人靜,林玉珠躺在床上盤算著空間里藏的山姜子得找個時間賣了。

  和宋二嫂一起干活一起交貨,總不能憑空比她多出一擔(dān)來。

  后天是杉排圩日,比羅田圩遠(yuǎn)一點。

  她不準(zhǔn)備送去廖榮富那,得換個倒?fàn)敗?p>  這種以廉價勞動力換取報酬的事來錢太慢,擠不進(jìn)食物鏈上一層,這輩子別想富起來。

  一個念頭接一個念頭天馬行空冒出來,不知不覺睡著了。

  她睡得不踏實,早早地起來了。

  點了油燈輕手輕腳去了灶間,改進(jìn)了一下竹筒,讓每片竹片像八爪魚一樣更散開一點。

  加上常年干活養(yǎng)出來的力氣,效果很顯著,幾分鐘就把蛋清打發(fā)了。

  有了第一次蒸蛋糕的經(jīng)驗,這次在原料配比方面更精準(zhǔn)了一些。

  沒有鐘表,她點了一炷香,蒸了半炷香時間熄了火,不掀蓋虛蒸了一會才把蛋糕倒出來。

  這次只蒸了一個大的,其他的都是小的。

  一個一個碗狀小蛋糕玲瓏可愛,顯得那個用盆蒸的蛋糕特別財大氣粗。

  用兩個布袋裝好了,揀了鍋里的煮紅薯當(dāng)早飯,收拾好了東西,宋二嫂正好在圍墻外咳嗽了兩聲。

  兩人挑上籮筐,趁著黎明微光趕路。

  野草尖露水打濕褲腳,將近九里路,基建落后的山路并不好走。

  中途歇腳也不挑地方,扁擔(dān)往兩個籮筐一架就能坐。

  兩人正吃著紅薯閑聊,宋二嫂無意間往林玉珠身后瞥了一眼,不動聲色把紅薯塞進(jìn)嘴里,三下兩下把扁擔(dān)上的棕繩卸下來。

  舉著扁擔(dān)猛地往林玉珠頭頂一揮。

  揮過來的狠辣架勢嚇得林玉珠本能地低下身子,心驚肉跳地往后一看,一身雞皮疙瘩全起來了。

  一條通體碧綠,只有尾部帶些黃紅的蛇在泥地上瘋狂扭動。

  三角形的蛇頭長著細(xì)細(xì)的鱗片,那對紅色眼睛里的金色豎瞳和大張的嘴里那對尖牙讓林玉珠驚出一身冷汗。

  原則上來說,不主動攻擊蛇,蛇大概率也不會咬她。

  但是一條青竹蛇就在背后欣賞她的后腦勺,這事根本讓人開心不起來好嗎!

  “快快快,拿我的袋子來!”宋二嫂喜滋滋地用扁擔(dān)按住蛇頭,彎腰掐著蛇七寸拎起來,“看看一會能不能賣掉,賣不掉就拿回去泡酒。”

  林玉珠對蛇這種沒有腳還能竄得飛快的東西有本能的生理恐懼,舉著袋子恨不得把袋子口扯到最大。

  蛇掉進(jìn)袋子才稍稍平復(fù)了心情。

  “我還沒嫁人的時候也怕蛇,后來吧,想通了。”宋二嫂接過袋子,利索地把袋子口扭成一個結(jié),“嚇人是嚇人,不過它能換錢又能吃,是好東西嘞~”

  遇上一條蛇,只要沒被咬,那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林玉珠抽抽嘴角,好有道理,無力反駁。

  朝陽初升,泥巴石子路兩旁開始有了零零散散的房屋。

  汗水打濕后背,半條褲腿沾滿泥沙,被風(fēng)吹得半干。

  兩人找了一個小水塘,把籮筐里的干凈布鞋拿出來,洗干凈腳上的泥,換上布鞋。

  進(jìn)鎮(zhèn)趕圩穿體面一點,是窮人最后的倔強。

  見潭鎮(zhèn)是個大鎮(zhèn),人流量比羅田圩明顯高出一大截。

  農(nóng)副產(chǎn)品交易集中在一條街上。

  這一條長街有供銷社、衛(wèi)生院、獸醫(yī)站、糧站。

  街的名字已經(jīng)不重要了,因為有個老牌坊,大伙都管這一片叫躍進(jìn)門。

  來到見潭鎮(zhèn),宋二嫂昂首挺胸領(lǐng)著林玉珠直接往躍進(jìn)門那邊走。

  繞過衛(wèi)生院旁的雞鴨鵝和柴火交易聚集地,沿著居民巷往里走。

  七拐八拐走到一排倒塌了的泥坯房外面,殘垣斷壁里面野草茂盛,外面的野草高不過腳踝,被人踩得光禿禿的。

  林玉珠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臺階上啃紅薯的年輕男人。

  時刻注意來往人員的肖東明在同一時刻也發(fā)現(xiàn)了林玉珠和宋二嫂。

  嘿,熟人。

  白皙削瘦的臉頰揚起笑容,起身拍拍褲子上的泥灰熱情地走過去。

  瞟了一眼她們蓋得嚴(yán)實的籮筐,“來趕圩?”

  “后生,你來?!彼味┥衩刭赓鉀_他招招手。

  肖東明有些詫異,這兩人東西還沒賣出去,這么急著照顧他的買賣?

  跟著她們走到一個小土坡下,他正準(zhǔn)備解下腰包,但是林玉珠卻攔住了他。

  “你別急,我今天是找你做買賣的?!?p>  “我不收山姜子那些,等一下會有人過來收?!毙|明朝林玉珠的籮筐努努嘴,“我收糧食,不過,沒人會直接挑著來這里?!?p>  林玉珠沒有接話,掀開袋子一角,在籮筐里掏了一會,拿了一個蛋糕給他,“收嗎?”

  肖東明接過來捏了捏,舉到鼻尖聞了聞,“嘶~誒?像米發(fā)糕又不像,還挺香,怎么做的?”

  “你可以吃吃看。”

  “真請我吃?”

  “嗯?!?p>  “那,咳....那我就承你的人情了啊。”

  肖東明又聞了聞蛋糕,咬了一口,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不是米粉,沒這么嫩,面粉吧?”

  他抓著蛋糕翻來覆去地看,“真舍得啊,做這么甜。這是放了雞蛋吧,黃梔子染的沒這種香味。”

  說著又啃了一小口,咂咂嘴,“肯定是雞蛋。怎么做出來的,一點餿味也沒有。”

  林玉珠低頭笑笑,“祖?zhèn)鞯姆阶?,不好說?!?p>  這個年代的酵母粉和泡打粉還沒被廣泛普及,村里人做米發(fā)糕的時候是用酒曲混合米漿自然發(fā)酵。

  自然而然,會有酸味和餿味。

  蒸出來之后餿味比較淡,不過還是能聞出來。

  肖東明吃了兩口就把剩下的大半個蛋糕揣進(jìn)兜里,擰起眉頭沉思了一會,很糾結(jié)。

  “我沒收過這種東西,不知道有沒有人要?!?p>  “國營飯店那么難吃的包子和發(fā)糕都有人要,你不試試怎么知道?”

  “難、難吃?”肖東明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林玉珠,“一般人想吃還吃不到,你到底有沒有吃過的?”

  那可是包子??!

  要糧票才能買到的包子!

  很多人都不會做的包子!

  “吃過啊,一嘴堿粉苦味,不難吃?”林玉珠神色淡淡。

  吃是沒吃過的。

  看過別人吃。

  因為沒有酵母粉,用老面頭發(fā)面十分考驗技術(shù),有酸味需要加堿面來中和。

  國營飯店的包子基本發(fā)得不太好,不過因為用料實誠,肉餡給得多多的,很是饞人。

  肖東明一臉復(fù)雜地掃了一遍她身上的粗布補丁衣服。

  “別吹牛了,說得好像你會做包子一樣。你這面糕挺好吃的,有多少,少的話我收一點去問問有沒有人要。”

  “它叫蛋糕,早先在宮里那是皇帝大臣吃的。就做了十來個,不是很多。一毛二一個,一兩糧票。”

  “你是在開玩笑吧?一毛五都能在國營飯店吃一碗菜湯面了!”

  肖東明覺得林玉珠瘋了,他再也不要聽她講夢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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