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的路【1】
【1】
【鬼非良善輩,神非多情種,圣非尋常者,魔非逍遙客。此等亦非人,何比生人貴?唯人也?!?p> 我們常常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在許多人或者非人存在的上面,那怕之后的他不再是他了。
古言看著面前的蘇文,實在想不通他費盡心思籌劃了如此之久,難道真的只是想要自己的女兒和他的兒子展開一場辯論?
他感覺絕對不會這么簡單,面前之人可是城中出了名的愛財。
莫非他想要和自己結為親家?
古言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大,不過他對自己的女兒有著絕對的信心。
話說那日古言原本是出門前往采辦一些物品,誰知竟然會在半路上遇到了蘇文,而且他還像牛皮糖一樣根本就甩不掉。以至于最后蘇文提出去賢客居的時候古言才會直接答應下來。
要知道蘇文當初可是放出豪言“這賢客居狗都不去”。
古言對于蘇文出糗一事還是比較喜聞樂見的,卻不料世事無常那賢客居之人壓根就毫無反應,甚至就連賢客居的老板都親自出來招待他們二人,這讓古言吃驚不已,以至于酒過三巡之后竟答應蘇文此事。
如今想來這一切完全就是蘇文早早安排好的,就是不知道蘇文究竟送了多大的好處才能讓賢客居的老板如此的配合。
蘇文看著面前閉目沉思的古言,知曉自己能“說服”其帶著女兒過來做客已是極限,諾是再要求他更多,只怕會立刻帶著女兒回去。
或者這老小子根本就是在釣魚,然后借此直接離開。
因此蘇文依舊只管自己在那喝茶,他古言愛喝不喝,少喝幾碗涼茶又熱不死。
沉默的氛圍在這一刻達到了巔峰,兩邊負責伺候他們二人的傭人都感到了莫大的壓力,細汗如雨下。
古言端起茶杯,率先打破了僵局,如果不能清楚的知道蘇文心中到底在謀劃著什么,他實在是有些不安。
“你真的就沒有想說的?從前是這樣,現(xiàn)在也要這樣嗎?”
蘇文沒有繼續(xù)保持沉默,同樣開口道:“從前只是無話可說,但是如今我只是為了我的兒子。
你難道不知道那姓賈的到底做了什么?”
古言對于蘇文前面說的話沒有在意,畢竟十幾年前就已經(jīng)聽他說過一次了。
可是蘇文后面說的卻是當真不清楚具體發(fā)生了什么,莫非是女兒去賈家那一日?
“蘇宇?難不成他和你年輕時一樣,第一次講學便被人揍了?”
古言不清楚整個事情的具體緣由,只當這蘇宇和他父親一般受了氣。
蘇文當即自嘲笑了笑再次開口道:“我巴不得他和我一樣,可是這小子可沒有他老子我這樣的好運。
你家閨女當真一點都沒有告訴你?”
古言聽到蘇文再次問出同樣的問題也大致猜到這件事情絕對很嚴重,不然蘇文根本不會找自己。
于是古言當即也如實相告:“想說,不過我沒聽”。
蘇文看著面前之人那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當即大笑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這么不要臉”。
古言聽到蘇文調笑也開口辯解道:“這叫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到底還說不說?不說我?guī)檭夯厝チ恕薄?p> 蘇文看著古言那即將離開藤椅的屁股,急忙起身將他再次按在藤椅上才再次開口道:“古兄,你我皆君子,正所謂君子道不同而心同,何必如此當真?剛才我不過是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罷了,不必在意,不必在意?!? ̄▽ ̄~)~
我們繼續(xù)之前的話題就好”。(^_^)/
古言看著收斂的蘇文當即也不再離開,不過嘴上卻不想饒了蘇文:“你這樣的君子我可不敢茍同,自古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不過仔細想想蘇兄如今也算是為天下讀書人又開辟了一條生財之路呀!可喜可賀”【冷笑】
蘇文:“呵呵……”<(`^′)>
但凡老子再年輕十歲鐵定揍你不可。
另一邊,此刻的古家也迎來了一群客人。
賈夫人最近其實經(jīng)常帶著賈玉和女兒們來古家做客,為的便是探探古家這邊是否有意與自家結為親家。
可惜來了好多次,也沒有將這場婚事訂下,到了后來甚至連古鴻也見不到了。
谷嵐作為女主人,這次依舊是她單獨接待著賈夫人一家。
自從之前她看出賈夫人想與自家結親的意思,谷嵐便不再讓古鴻陪著自己一起了,屬實是這賈家兒郎過于……。╯﹏╰
正好今天古言帶著古鴻出去了,這倒也省了自己的許多口水。
回到蘇家院內。
蘇文面對多年前好友的嘲笑倒也沒有反對,畢竟他說的倒也是實話,但是自己心情不爽也是真的:“古兄,你說的確實沒錯,宇兒如今會發(fā)生這些事情或許當真是這老天爺對我的報應吧!
可是天災固然是報應,那人禍呢?宇兒這孩子小時候你也是見過的,真想親眼看著他就這樣成為第二個我嗎?”。
隨著話語的訴說,蘇文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只不過他依舊將聲音控制在了一定范圍內,防止被屋內的兩人聽到。
古言不知道已經(jīng)有多久沒見過如此氣急的蘇文了,看來那位賈老爺真的要倒霉了。
可是,縱使那位賈老爺做的太過分又和自家女兒有何關系?難不成他還想讓自己女兒為他兒子沖喜不成?。?!
古言已經(jīng)打定主意,只要蘇文敢開這個口自己就直接揍他,管他打不打的過,打了再說。╰(‵□′)╯
蘇文不知道古言此刻已經(jīng)做好和自己拼命的準備,于是便將蘇宇在賈家遇到的事情和之前在集市上聽聞他閨女那首詩時的反應,全部都原原本本的告知了古言。
蘇文從藤椅上站立而起,走到了古言的面前,作揖行禮。
“彼時彼刻,便是此時此刻”就如同多年前一般,變化的只是這兩個人所在的位置,可是行的禮卻是沒變。
古言面對如此的蘇文一時竟忘了做出反應,而蘇文則是保持著這個樣子開口道:“姓賈的屬實不當人子,他這完全就是在毀了宇兒呀!
師弟!如今你也是做父親的,宇兒剛出生時你和弟妹都是親手抱過的。
師兄我至今記得,那個時候你更是說過(我們今后一定要結為親家)的話,如今師兄不敢再奢望與師弟結為親家,但是不能讓宇兒被人給害了呀!”。
說到情深之時,蘇文的聲音也哽咽了起來同時淚水也從眼中流出。
此刻的蘇文不再是城中有名的蘇先生,也不是這個蘇家的家主,只是個為兒子操碎心的父親。
原以為早已忘卻的記憶,竟然會在此刻再次在腦中閃過,古言不知道面前的師兄是否還是曾經(jīng)的師兄,更不知道他剛才說的話又有幾分可以相信。
但是,他確實不能不管他這位侄兒。
古言心中打定主意后,這才起身將蘇文扶起緩緩開口道:“我還是不信你,我會去查證你說的是否屬實,只要是真的我不會不管宇兒。
但是,娃娃親之事就此作罷!”
蘇文聽到古言不信自己之時心中如同遭到五雷轟頂一般,好在古言不是大舌頭這才沒讓蘇文一口氣背過去。
至于后面古言強調的娃娃親一事,蘇文完全就沒有放在心上。
自從發(fā)生了那件事情之后,他們兩家誰還將那娃娃親當真?
因此,本就沒有之事又何必強求呢?
蘇文看著正事已經(jīng)解決,性子也就再次恢復如初,好在古言對于仿佛早有預料也就只當看不見。
不料,蘇文此時竟湊到古言邊上說道:“師弟,其實剛才為兄又想了想,諾是娃娃親不取消也是挺好的。
首先我蘇家如今也算是書香門第了,其次如今你師兄我也算是略有幾分家財,再者我似乎聽人說你家閨女也十分仰慕我的才學”(^0^)/
古言當即便回懟回去道:“胡說,我的女兒自然是最為喜歡我這個當?shù)牟艑W,坊間傳聞信不得”。
那個“也”字屬實讓古言感到氣憤。
蘇文看著氣急的古言當即半開玩笑的說道:“師弟,你大可放心就是了,三書六聘一樣都不會少,甚至只要鴻兒肯嫁過來,第二天家中一切事物都交由鴻兒管理。
你我也可以時常小聚不是”(^0^)/
古言眼看蘇文越說越過分,直接喊道:“姓蘇的,你真當我不敢揍你嗎?還鴻兒?那是你能叫的!
要知道如今的你早就不是她的師叔了!”
說完古言便陰沉著臉坐在藤椅上,不再作任何的言語。
蘇文倒也見好就收,不再來任何的玩笑。
終究不是一路人呀!
另一邊,賈夫人因為沒有見過古鴻便早早帶著賈玉和女兒們打道回府了。
谷嵐看著離去的賈家人,心中不由得感到可笑,只希望這位賈夫人可以知道收斂著些,或者干脆斷了這些不該有的念想。
自家女兒又不愁嫁,為何一定要嫁給賈家這位明顯心智不全之人?
而且這賈家屬實太亂了一些。
賈老爺?shù)牡墒怯泻脦讉€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