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驅(qū)虎吞狼
等大家解散后，沈落也不管正在東游西蕩的王大雄，趁著天還沒完全亮，快速往一個地方趕去。
飛云鏢局。
京債打行的總部。
飛云鏢局經(jīng)營的范圍很廣，接鏢送鏢，放貸收貸，保鏢，暗殺……
打行的打手，會根據(jù)需求，化身為鏢師，趟子手，打手，混混，殺手。
他當(dāng)時就是在飛云鏢局借的高利貸，據(jù)說總鏢頭和眾多京城權(quán)貴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實際上就是“白手套”。
他也不進鏢局，偷偷來到鏢局院墻左側(cè)的一個角落。
手?。何籽郏_！
360度視野中，周邊一切清清楚楚。
蟠桃園內(nèi)的木箱子自動打開，從中飛出一幅字畫。
突兀出現(xiàn)在沈落手里。
這是蘇軾親筆書寫的《定風(fēng)波·莫聽穿林打葉聲》，同時也是蘇軾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自畫像。
作為一代文豪，其親筆的自畫像和詩詞，價值不菲。
沈落想了想，覺得不妥。一個打手混子，大字不識幾個，用蘇軾的作品去栽贓陷害，別被對方拿去擦屁股了，那可真是焚琴煮鶴。
于是，沈落將字畫放回空間大木箱里，重新?lián)Q成幾件金銀首飾。
金銀首飾凌空御虛，飛進院落。
沈落開啟巫眼后，墻壁根本擋不住他的視線。
念動力輕輕抬開門閂，大門自動打開一條縫隙，金銀首飾飄進屋內(nèi)，落在一個睡得正酣壯漢的枕邊。
門輕輕地關(guān)上，門閂落下鎖死。
沈落用巫眼掃描四周，感覺沒有不妥之處，便快速離開，同時用念動力抹平自己在地上踩過的痕跡。
……
“沈落，咋不聲不息地不見人了！咱倆去過早，待會還要去典當(dāng)鋪盯梢?！蓖醮笮墼谏蚣野愉侀T口等著。
果然等來了腳步匆匆的沈落，見面就開始抱怨。
“大雄哥，咱們小旗管理的街道共有兩家典當(dāng)鋪。”沈落拍了拍額頭，很是無語，“旗內(nèi)另八位大爺你指使不動，只有咱倆，肯定還得分頭行動?！?p> “分頭行動？你小子不會只想做做樣吧……”王大雄懷疑地看著他，“還是不要，萬一被他抓住……這回，他弟家里錢財全部被盜的怒火就要撒在咱們身上了?！?p> “怎么可能?！鄙蚵溥B連搖頭，“不分開，咱倆監(jiān)管不過來呀?！?p> 這是他的真心話。
還有就是利哥可能在來沈家包子鋪的路上，順手典當(dāng)了意外得到的幾件金銀首飾。
沈落必須竭盡全力，抓個現(xiàn)行，然后讓鄭大人和飛云鏢局背后的京債權(quán)貴狗咬狗。
順便報了利哥將前身打得靈魂崩散死去的仇。
當(dāng)時打傷前身，并來沈家包子鋪鬧事的混混，就是利哥帶的頭。
……
利哥早上醒來，發(fā)現(xiàn)枕頭邊有幾件金銀首飾，以為是哪個小弟偷偷孝敬自己的，也沒有深究，只當(dāng)是意外之財。
樂得找不著北。
不過，想起今天最重要的任務(wù)是去收了沈家包子鋪，來不及詢問是哪個手下所為。
當(dāng)他們在來沈家包子鋪的路上時，就被一直警惕的沈落發(fā)現(xiàn)。
沈落沒有直接現(xiàn)身，而是跑去找了王大雄，請他幫忙做個見證。
兩人來到沈家包子鋪門口，沈母已經(jīng)起床，打開了一頁門板。
“王大人，吃早餐了沒有？”看到二人，沈母十分熱情，“我已經(jīng)發(fā)好面，包子很快就可以上蒸籠、出鍋?！?p> 這一段時間，沈家包子鋪已經(jīng)不對外經(jīng)營，做一些包子饅頭也只給家里人填飽肚子。
“娘，你先別管我們，把門關(guān)了，在屋里蒸包子。追債的打行來了，你不要出來！”
沈母慌慌張張按照兒子的意思把門關(guān)了，哪還有心思蒸包子，躲在門口從門縫里偷偷往外張望。
嘴里念叨菩薩保佑，緊張得不行。
利哥一行人轉(zhuǎn)眼到了。
“哎喲，這不是新上任的王大人嗎！”利哥滿臉賤賤的表情，顯然不是太把新上任的小旗官王大熊放在眼里。
王大雄不作聲，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利哥?！鄙蚵渖锨肮硎┒Y，把小人物的謙卑狀態(tài)演得入木三分。
正所謂人善被人欺。
“去尼瑪?shù)?！”利哥抬手就向沈落抽了過來。
“??！”沈母在屋內(nèi)驚呼一聲，把年紀最小的沈水吵醒了，只得趕緊去照看。
沈落雖然沒有開啟巫眼，但敏捷比普通人可是高了整整兩點！
往后稍稍撤了一步，就要躲開利哥這一記耳光。
卻發(fā)現(xiàn)身前有一道并不高大的身影，單手抓住利哥揮動的手臂。
王大雄出手了。
隨手一揮，利哥就被扔向了他的小弟們。十幾個小弟搶著去接，被壓得滾做一堆。
“王小雄！”利哥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打我！”
他爬起來，也不敢靠近，只敢遠遠地用手指著王大雄叫罵，“等我回家稟報主人，到時候要你好看！”
王大雄俊美的臉龐神色陰冷，“沈落，告訴這癟三，我叫什么名字。”
沈落往前走幾步，和王大雄并列，“我大哥，王大雄！”
利哥和幾名手下面面相覷，不明所以，“王小雄也好，王大雄也罷，與勞資不相干！我們今天就是來收債而已。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
“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
小弟們齊聲高呼。
這也相當(dāng)于古時代的輿論戰(zhàn)吧，畢竟要師出有名。
對面打人，王大雄可以仗義出手。對方收債，他就不能強行干涉了。
“利哥，我剛才就是要和你說還債的事情，你憑什么打人？所以……你活該被揍！”
“要不是你想打我，大雄哥才不會對你出手。打了你，還臟了大雄哥的手！”
沈落嬉皮笑臉的神態(tài)，活脫脫一個仗勢欺人的惡奴。
把利哥氣得七竅生煙。
“那就還錢！150兩白銀！少一分一厘，我就和你沒完！還錢！”
“還錢！”×N
眾小弟齊聲高呼，像極了利哥出場的BGM。
“沒有……”沈落雙手攤開，還聳了聳肩。
利哥簡直要吐血，咬牙切齒地咆哮道：“沒有？沒有，你跟勞資說要還錢！你憑什么還錢！”
“就憑我已入職錦衣衛(wèi)校尉。”沈落用手拍拍身上的圓領(lǐng)甲，扶扶帽兒盔。
利哥領(lǐng)會了他的意思。
東城玄武百戶所，那是每一名錦衣衛(wèi)都富得流油。
因為他們管理了京城最富有的坊市之一，東城坊市。
“一個小小的校尉，就你那點俸祿，什么時候才能還完150兩白銀？每個月的利息你都還不起，就憑這可不夠！”
利哥放高利貸，業(yè)務(wù)水平不錯，賬目門清，“你家的包子鋪也就勉勉強強值150兩白銀。今天說啥都沒用，要么拿白銀，要么交出你家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