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吃了早膳,又簡單收拾了一番,我和龍溪便出發(fā)了,這一次,我們沒有牽著手再膩歪在一起,走在路上,龍溪越來越冷,殺意也越來越濃。
這,又是我見過的又一個面孔的龍溪,就像是一個無情的殺手,尋找著自己的獵物。
龍溪,在養(yǎng)著所謂的“勢”,若是要當女王的人第一眼讓人看見小鳥依人的模樣,哪個寨民可以信服?
我跟在龍溪的后面,一路無話。
以我和龍溪的腳程,到云龍寨還很早,離晌午都還有一個多時辰的時間,龍溪領著我先回了家看看龍叔,也報個平安。
然而龍叔卻是不在,或許是早早的就去幫忙了,今日是這七日里面最忙的一天。
將多余的東西都放好,我與龍溪都去換了新衣裳。
我依舊是麻布衣衫,簡單的束了冠,今日,我想裝扮得帥氣一些。
然而龍溪出來卻讓我眼前一亮。
精美的服飾,以玄色為主,上面有著復雜的刺繡,一看料子就不是凡品。龍溪梳了一個復雜的發(fā)髻,黑發(fā)中插著一根銀簪,添了首飾,腰間挎著一個袋子,又抹了如血的口紅。
那根銀簪,看著十分破舊,或許對龍溪有著特殊意義。
龍溪的裝扮,跟我平日里見過的完全不同,氣勢逼人,一瞬間竟然讓我有些陌生,這還是我熟悉的龍溪嗎?
“可需要武器?”
“可有劍?”龍溪冰冷的話語,讓我感覺到與龍溪的距離疏遠了太多,就仿佛這幾日耳鬢廝磨的相處都是泡影一般。
“有!”龍溪說罷便轉身了。
“接劍!”龍溪將一把長劍扔給了我。
我下意識的打開了劍。
劍鞘是質地極好的皮革,劍柄是上好的梨木,劍身通體幽寒,沒有復雜的紋路,只有冰涼的殺意。
我學著電視劇里面的樣子,挽了一個劍花,頓時發(fā)出劍鳴聲,我不怎么會用劍,心中卻有一個俠客夢,最喜歡的兵器便是劍。
劍,剛毅沉穩(wěn)、柔勁其中。藏于匣時氣韻內斂,恰若君侯;曝于日下鋒芒畢露,便似將統(tǒng)。
“好劍!可有名?”
“劍名君淵?!?p> “君子如淵,不錯?!?p> “出發(fā)!”
龍溪轉身,衣袖一揮,震出呼呼聲響,活脫脫一個女王氣質。其實,我更喜歡小鳥依人一些的,眼前的龍溪,讓我升起了一股情怯之感。
但當下我無暇他顧,我需得幫助龍溪穩(wěn)定局勢,如今我的實力,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我無法確定自己的極限在哪里,但是只覺得再遇到龍永峰之流,一掌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龍溪走得很快,又穩(wěn),又優(yōu)雅,而我緊隨其后。
很快,便到了目的地,今日人群更多了,寨子里面人本就不多,死人更是少見之事,所以幾乎寨子的每戶人家都有過來。
白色燈籠,白燭,白綾,卻是紅色的孝布。
我是第一次見紅色的孝布的,紅色孝布,便是喜喪。年過耄耋,又德高望重之人,方有資格。
我和龍溪的出現(xiàn)瞬間引來人群的注意,主要是龍溪盛裝打扮,而我也帶著劍。
人群瞬間開始嘈雜起來,不一會兒便從人群中走出了幾個人。
“龍溪,你還敢回來?!甭氏乳_口的是龍大景,依舊如往常般,語氣似乎是痛心疾首,恨鐵不成鋼。
“我為何不敢?”
這句話,讓龍大景一時語塞。
“溪侄女,有什么事情,大家可以好好商量,好好解決,溪侄女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可讓我們好生擔憂,若是不知道溪侄女品行的,恐怕還以為是溪侄女畏罪潛逃呢?!?p> 開口的是一個身高修長的儒雅男子,面容姣好,面帶微笑,向龍溪緩緩走來。
“永修叔,清者自清,我本就無罪,我倒是想問問,執(zhí)法堂和長老團調查結果如何了。”
原來這就是龍溪口中的龍永修,果然一表人才,不過說話陰陽怪氣的,我不喜歡。
“真兇太過狡猾,執(zhí)法堂和長老團也是毫無頭緒,加上這幾日為了尋找溪侄女和這小兄弟,幾乎是毫無進展,若是讓我抓住兇手,必定將其挫骨揚灰!”龍永修看著十分憤恨。
“是找不到,還是不想找?長老團的人呢?”
“溪侄女,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有人包庇兇手不成?溪侄女,我們自然都是相信你的,但是你旁邊的小兄弟,嫌疑頗大,又畏罪潛逃,理當收押嚴加看管,拿下!”
“這件事情,與他無關。”龍溪伸手擋住上前的人,用眼神示意我后退。
“溪侄女何故如此肯定。”
“我就是人證,我的話,就是證據(jù)。”
“溪侄女,你這口氣真是越來越大了,這件事情,自然有我們大人操心,溪侄女還是好好的去給阿婆守孝為好?!?p> 不得不說,龍永修言辭頗為鋒利,一方面說龍溪還是個小孩子,還看不起她,另一方面,又在諷刺龍溪的不孝。
“你算什么東西,也配審判我?”龍溪還沒答話,我便先開口了,指著他的鼻子開罵。
“小子狂妄,就是你的嫌疑最大。”龍永修臉色抽搐,幾乎失控。
“你們既無人證,也無物證,我哪里來的嫌疑?另外,我既不是你們寨子的人,你們又不是官府,有什么資格關押審判我?”
“我等江湖兒女,當不拘小節(jié),既然命案發(fā)生在我們寨子,我們自然有資格調查處置。”
“江湖兒女?江湖兒女就是一群人欺負一個小姑娘?”我語氣平淡,卻像是狠狠抽到了他們的臉。
“好好好!好小子,伶牙俐齒,那就按江湖規(guī)矩,一對一,上次是我大意了,這次就讓你嘗嘗我的鐵拳。”龍永鋒本就對我有恨意,又趁機提出單挑。
“好!”
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人群都散開了,給我們留下了足夠的空間。
這一次,依舊是他率先出手,看樣子是直接出了全力。
這一次,我不再是傻傻的硬接了,在龍永鋒的拳頭接近之際,我微微側身,躲過了這一拳。
與此同時,我腰部發(fā)力,貫注內力,還擊他一拳。
我有些擔憂直接打死他,讓局面變得不可收拾,便只用了大致五成力道。
這一次龍永鋒直接被打飛了,在空中吐出一連串絢爛的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