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北方的雪不比南方的雪,北方的雪更豪放,如同鵝毛般大小,到處都是銀裝素裹。
雪和血混合著,像是花漫天飛舞。
可惜,無人有心思欣賞這美景。
浩浩蕩蕩的北離軍隊奔襲而來,幾乎壓得人喘不過氣。
更可怕的是,北離的攻城弩,大炮和投石車也瞄準了我,無論是哪一樣,都對我有著威脅。
我不退反進,歲千萬人吾往矣!
殺!殺!殺!
就讓鮮血來滋養(yǎng)土地吧。
我毫無保留,周身毒瘴之力和精純內(nèi)力環(huán)繞,所到之處,北離之人如同麥子一般成片成片的倒下。
在北離軍隊中,對方自然是不敢將重器瞄準我,但我還是陷入了敵方的包圍之中,足有數(shù)千人將我團團圍住,個個都是好手。
前排的士兵手持長矛,后排的士兵搭著弓箭。
兩國交戰(zhàn),無需多費口舌,箭羽如雨般向我射來,能躲的我盡量躲過,無法躲開的我便用強橫的內(nèi)力震開。
雖然敵軍有不少人死傷在了自己人的箭下,但這也一點一點的在消耗著我的體力,對我可是相當不利的??v然我是先天高手,體內(nèi)的內(nèi)力也是有限的,如果一直這么被動下去,便只有取死之道。
一萬精兵便可圍困先天,看來所言還是有一定的依據(jù)的。但若是我一心要跑,他們自然是攔不住,可我走不了,朔陽便是我的軟肋,是我的責任。
月墜花折!
我再一次施展大殺招,效果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好,圍困我的大多都是三流以上高手,甚至還有幾個是后天高手,看起來像是將軍或者領隊。
在我的后方,朔州軍也源源不斷的支援了,部分出城迎敵,部分在城墻上協(xié)助作戰(zhàn)。
但以少勝多,本是艱難,以強擊弱,以多欺少才是正道。
我還是如同往前一般,一直沖在最前方。
擒賊先擒王,我想著擒拿了主帥,也好再談談條件,若能和談自然是最好的,畢竟戰(zhàn)爭勞民傷財,對兩國都無益處。
可主帥如今在最后方,還有士兵護著,看來和我對了一掌,傷得不輕,否則以他的實力自然是要上陣殺敵的,若是以如今的狀態(tài)沖在前方,被我活捉可是對戰(zhàn)局大不利。
初步估計完顏海的實力已經(jīng)半只腳踏入了先天,可跟我比還是差上了不少,我的境界本就高于他,且我修習的《九重天功》似乎上限更高,加上我內(nèi)力詭異的真氣,讓我的實力也遠超同境界之人。
搶了一匹戰(zhàn)馬,我御馬前行,想要接近完顏海,馬兒似乎都受驚了,飛快的狂奔著。
我一路殺過去,戰(zhàn)甲已經(jīng)緋紅。
戰(zhàn)甲上不僅是敵人的,還有我自己的,當然更多的是敵人的血。
雖然我已經(jīng)入了先天,但依舊還是血肉之軀,在亂戰(zhàn)中還是受了些皮外傷。
數(shù)十萬北離軍,軍紀嚴苛,臨危不亂,在亂戰(zhàn)中居然沒有自亂陣腳,完顏海之前依舊是重重阻礙。
“眾星拱月!”
感覺到體內(nèi)內(nèi)力不斷在流逝,我知道必須速戰(zhàn)速決了,一道劍芒橫掃。
又是一地的殘肢斷骸,血腥味越來越濃。
北離軍雖然驍勇,但人終究是人,就算不怕死,也會怕痛。
看著地上那些抱著胳膊和腿發(fā)出殺豬一般的北離士兵,所有人都升起了一縷膽怯。
傷而不殺,這是我的常用戰(zhàn)術了,但是屢試不爽。
一有震懾之意,二是讓傷兵成為累贅,奠定勝局。
眼看我越來越近,完顏海幾乎都快落入我手中了,一個人從天而降!
“聽聞北離有兩個先天,看來你便是其中之一了。”
這個人給我的感覺比完顏海更危險,所以我斷定他必然是真正的先天高手。
“我叫燕龍海,閣下如此年歲便已攀臨先天,前途無量啊??上В偷酱藶橹沽?!”燕龍海握著彎刀語氣森寒的盯著我說道。
“多說無益,手底下見真章,來戰(zhàn)!”
“可敢上山一戰(zhàn)?在此地縛手縛腳?!?p> “你若讓北離暫時退兵,我便同意?!?p> 我知道,燕龍海是擔心戰(zhàn)斗于波波及到北離軍,但眼下可是當圣母的時候,自然要討價還價。
“好!若我戰(zhàn)敗北離便暫時退兵,若你戰(zhàn)敗朔陽便是囊中之物了!”
“鳴金收兵!”
“收兵回城!”
下達指令過后,我和燕龍海便施展輕功向不遠的不出山頭趕去。
“你消耗良多,就算我勝了也勝之不武。”
“無礙的,戰(zhàn)爭本來就沒有公平之說,只有戰(zhàn)敗者?!?p> “小兄弟真性情,不過你我各為其主,出招吧!”
砰砰砰!
刀劍錚鳴,爆破聲不斷從山頂傳出。
半個時辰之后,我的寒雨劍抵住了燕龍海的咽喉。
“承讓了!”
“你為何不直接殺了我?”
“殺了你又有何用,殺了你北離就能退兵?恐怕到時會真正的不死不休吧?我留你性命,自然是希望兩國和談,我不想再讓平民百姓卷入戰(zhàn)爭了,你看,滿目瘡痍,又死了多少人,今夜又該有多少人擔憂,日后又會多幾座新墳。”
“愿賭服輸,我這輩子佩服的人沒幾個,你算一個,我自然會全力說服陛下止戈,但恐怕希望渺茫,其實北離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不得不發(fā)動戰(zhàn)爭?!?p> “何解?”
“北離環(huán)境惡劣,天氣齊寒,近幾年更是嚴重,連草都沒多少了,牛羊又遭瘟疫,向南擴張也是無奈之舉,畢竟人都快沒了,也自然不會思量太多,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而南方物產(chǎn)豐富,若能攻占幾州之地,北離的現(xiàn)狀便有大的改善?!?p> “是,百姓最重要的是有一塊地,吃得飽,穿的暖,國家才會富足,你們有你們的苦衷,我有我的責任,無論結(jié)果如何,我在,朔陽便在。我絕不允許朔陽在我手中失手,畢竟數(shù)十萬朔州百姓將孩子,父親,丈夫,交到了我的手中?!?p> “我們又何嘗不是一樣呢,若這次再沒有糧食,不知道又要餓死多少人?!?p> “既然如此,還請燕兄回去商議,若是能和談再好不過,也請燕兄遵守承諾,暫時退兵七日,讓兩軍都得以喘息?!?p> “理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