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吐了一口氣,女人痛苦的叫聲在他的耳邊響徹,他握住了這女人的手腕,一邊感受其脈搏,一邊仔細(xì)打量著這女人的臉。
女人此時很痛苦,他的臉上,有著一絲絲黑色的絲線,似乎侵入到了她的經(jīng)脈之中。
其雙目無神,因為她此時的情況,葉清也沒辦法看其舌苔。
同時他的真元力,一點一點兒的進入到了女人的身體之中。
過了片刻之后,那六枚長銀針之上,有著一絲絲的黑煙冒了起來。
“嗯?”葉清看到現(xiàn)在,大概已經(jīng)清楚了。
他猛然看向了楚小妍問道:“你媽這病,是怎么得的?”
楚小妍愣了一下,但是隨即,他連忙說道:“十年前的時候就得病了,我爸媽之前在工地上班,那天晚上,平時吃住就在工地附近,那天晚上,工地發(fā)生了事故,好幾棟樓坍塌,我爸爸,在那一場事故之中死了,我媽因此得了奇怪的病,每天晚上胸口都會非常疼痛,痛得死去活來。”
“我們?nèi)メt(yī)院檢查,醫(yī)院那邊檢查不出什么所以然,直說我媽的身體越來越差,后來我們找到了王醫(yī)生,他才有了一點兒辦法,但是一直都沒辦法根治!”楚小妍問道:“您知道我媽得了什么病嗎?”
葉清當(dāng)然知道!
這楚小妍的母親,是魔氣入五臟六腑。
魔氣,是魔修所修煉出來的東西。
楚小妍的母親,一開始,應(yīng)該只是一縷魔氣入體而已。
這東西只是一縷,卻能夠要了一個普通人的命,它會慢慢的吞食掉一個普通人的五臟六腑,普通人中了,一年之內(nèi),幾乎必死無疑。
而夜深之際,陰氣比較強,魔氣便會活動,這才導(dǎo)致了其母親,大半夜會痛得死去活來。
這楚小妍的母親,居然活了十年,這王醫(yī)生,倒是有著一些本事。
但是葉清能夠感覺到,其體內(nèi)的魔氣,在這十年的時間滋長了不少,他平靜的開口問道:“這王醫(yī)生,是不是讓你去買藏紅花為主藥,搭配甘草,佛手…等十幾味藥材,熬制成藥,讓你母親飲下。”
楚小妍呆呆的看著葉清問道:“你…你怎么知道!”
葉清啞然,他當(dāng)然知道。
這王醫(yī)生,應(yīng)該是懂一點兒的,這東西熬制成藥,有著一定的陽性,可以短暫的壓制住魔氣,但是只是壓制而已,十年時間,太長太長,這一縷魔氣自然增長,都已經(jīng)快蔓延其周身筋脈了。
而葉清大概也知道了,這楚小妍為什么會欠這么多的錢。
主要藏紅花,搭配的那些輔藥,這確實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得了的。
“能救嗎?”楚小妍問道。
葉清微微一笑道:“能救!”
楚小妍一呆,然后問道:“真的嗎?真的嗎?”
葉清點頭,他看向楚小妍說道:“后退幾步!”
楚小妍點頭。
她迅速的后退。
此時床上的女人,嘶吼的聲音變得小了起來,她太虛弱了,但是依然發(fā)出一陣嗚咽的聲音。
葉清又是掏出了六枚銀針,他徐徐的吐了一口氣。
看著床上的女人,他的太清針法,已經(jīng)將其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將她體內(nèi)的這些滋長的魔氣給驅(qū)除。
他所修行的大衍訣之中,便有記錄驅(qū)除魔氣的針法,名為驅(qū)魔針法。
事實上,葉清在守夜人的時候,這驅(qū)魔針法,是他使用的最多的針法之一。
葉清的嘴唇微微一動,用極低的聲音念叨道:“陰陽互補,始于太初,陰陽交互,驅(qū)邪逐污!”
“驅(qū)魔針法!”
“咻!”
“咻!”
“咻!”
銀針,又是一根接著一根的落下,分別落在了其眉心,四肢以及小腹之處!
伴隨著這六枚銀針落下,幾乎是頃刻之間,楚小妍母親身上的十二根銀針,一絲絲的黑霧,迅速的開始浮動而出,這些黑霧出現(xiàn)之后,迅速的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但是房間,忽然開始變得有些冰涼起來。
楚小妍感覺背脊有些發(fā)涼,她甚至感覺有些恐懼!
“你母親我能治好!”葉清說道:“如果你害怕的話,可以先出去?!?p> 楚小妍搖頭,她依然握著她媽媽的手腕。
看到她的樣子,葉清笑了笑。
同時他的腦海之中開始沉吟了起來。
楚小妍的母親,也是十年前,在工地上得了這個病的。
葉清忽然想到,秦薇的父母,也是十年前的時候,死于一場工地事故之中,最后他們死去了,兩人留下了一本劍譜!
這個時間他感覺有些巧合。
“難道他們是在同一場事故之中死去的?”葉清心中詫異。
秦薇的父母,死死的抱著千岳劍典,而千岳宗,也是在十年前被血蓮所滅,血蓮之中,魔修是有著不少的。
或許十年前,就是千岳宗和血蓮交手,在那工地里面打了起來,最后導(dǎo)致這些凡人遭殃。
秦薇失去了雙親,楚小妍的父母染上了這魔氣。
葉清想到這里,他看了看楚小妍,心中長嘆了一口氣道:“麻繩只挑細(xì)處斷,厄運只找苦命人!”
他搖了搖頭,當(dāng)然,這一切,都是他的推測,是否如此,還沒辦法得到確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房間里面,寒意越來越重。
但是楚小妍的臉上,已經(jīng)寫滿了驚喜之色。
她發(fā)現(xiàn),自己母親臉上的那些黑色紋路,正在一點一點兒的退去,到了現(xiàn)在,幾乎…都剩不下多少了。
她媽媽看起來無比的憔悴。
“餓…”忽然之間,她張了張嘴,嘴角之中吐了一個字出來。
楚小妍愣住了,然后眼淚又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十年了,她有十年,沒有在自己的母親口中,聽到過這個字了。
她每日每夜的被病痛折磨,十年來,從來沒有說過一次餓字,大多數(shù)的時間,她甚至都吃不下什么東西。
“馬上!馬上!”楚小妍擦了擦眼淚,她沖到門口,一把將房間門給打開道:“二嬸,快做吃的,快!”
房間外面,王醫(yī)生和他身邊那人,聽到楚小妍的話,兩人都是一呆!
而后他們想到了什么,同時震驚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