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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極惡城當活閻王的那些年

第三十八章 啞巴新娘

  “所以你答應了?”公孫用看著埋頭造飯的溫言,試探著問。

  溫言的面前已經(jīng)摞起了好幾個空碗,他這么多天一直靠脂肪消耗生存,整個人都消瘦了不少。

  雖然知道長時間沒有進食之后暴飲暴食可能會引起消化系統(tǒng)紊亂帶來疾病,但溫言還是控制不住干飯的心。

  特別是大獲全勝之后從另外兩個領地繳回一堆物資,連帶著飯菜好吃了不少,他就更是情不自禁了。

  他嘴角還糊著一層油,一手掰蒜一手拿筷,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那怎么辦呢,組織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有辦法得上,沒辦法硬著頭皮都得上啊?!?p>  得了吧。

  公孫用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也不揭穿他:“既然有這么大的自主權,其實我覺得也是好事,不過小心功高震主?!?p>  呵,溫言心里冷笑,那大不了就黃袍加身唄,血液里流傳下來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可不能丟。

  “我有分寸。”

  溫言點點頭:

  “所以收拾收拾東西吧,明天和我一起出發(fā),去看看怎么個事兒?!?p>  “那晁義呢?”

  “一起吧,你們都是我最開始認識的值得我信任的人,而且他的性格很容易跟人打成一片,對我快速掌控那里也有幫助,基層還是得有自己人才方便,不然看見的東西就太片面了。”

  溫言隨口說道,晁義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講義氣,只要稍微提點他幾句,憑借他得天獨厚的親和力和人格魅力,應該能輕輕松松就成為安插進去最大的內(nèi)鬼。

  這樣一來,溫言時時刻刻就能掌握基層的動向,防止出現(xiàn)不必要的麻煩。

  再不濟還可以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來一個周瑜打黃蓋,把他培養(yǎng)成自己在基層的影子,誰又會想到與溫言這個大惡人截然相反的對他們誠心相待的晁義,竟然實際上跟溫言穿一條褲子,沆瀣一氣呢?

  兩人正說著話,晁義終于氣喘吁吁地趕了過來。

  “怎么了這是?”公孫用有些奇怪。

  “別提了?!标肆x擺擺手:“我妹妹不給我省心,天天捅簍子,剛剛去給她收拾爛攤子了?!?p>  溫言聽完覺得詫異:“你妹妹多大?。吭趺锤杏X不像是個三四十歲的人該有的樣子?”

  “你覺得我看上去多大?”晁義先是一怔,隨后問道。

  “四...五十?”他這么一問,溫言有些不確定了。

  這里生活條件很差,很多人看上去都有些顯老,不過天地良心,晁義看上去真跟四五十歲的大叔沒什么差別。

  “我今年三十二,我妹妹比我小一輪,剛二十?!?p>  晁義終于嘆了口氣,無語地解釋道。

  “臥槽!”不止是溫言,公孫用都是一臉震驚。

  “你跟著震驚什么?!”晁義怒了,沖公孫用咆哮。

  “我一直以為你年過半百了。”公孫用更是重量級:“半截身子進黃土那種?!?p>  “沒辦法。”晁義苦笑搖頭:“爹媽死得早,又當哥又當?shù)瑸榱怂?jīng)歷了太多,二十多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白頭發(fā)了?!?p>  短短一句話,道盡了心酸,歡快的氣氛也不由得沉重起來。

  溫言的眼神變得有些恍惚,這樣的責任是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從小就是獨生子女的他,一貫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也因此染上不少惡習。

  只是運氣比較好,他靠著腦子闖出了一些天地,如果自己身邊也有這樣的牽絆,或許會過上另一種生活也說不定。

  他能理解,但無法感同身受。

  “對了,跟你說件事?!惫珜O用察覺到氛圍不對,連忙岔開話題,將溫言明天要去當領主的事情告訴了晁義,并詢問他是否同行。

  晁義沉思了良久,面露難色:“你們都是我難得的好友,雖然這里的人都和我關系不錯,但很多都是表面上的,還不如跟你們坦誠相處這幾天來得痛快。

  所以能去的話我肯定是想跟你們一起的。”

  溫言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有難處?”

  “你們也知道,我一個人拉扯我妹妹長大,她是我唯一的家人,我是不可能放心讓她一個人生活的。”

  “那就一起去啊?!睖匮杂X得有些好笑,這算什么理由。

  “這就是問題所在啊,如果不帶她,那就是讓她一個人留在這里,如果帶上她,她生性過于活潑,從小就是孩子王,比男孩子還野,你過去是為了正事,要是她闖出什么禍來,不就是給你添麻煩嗎?”

  晁義無奈地解釋。

  溫言一聽,也是有些猶豫了,他倒不討厭性子野的人,他討厭的是沒腦子的人,如果要是帶上一個就知道闖禍的沒腦子的人,那倒的確是一件讓人心煩的事。

  被性子柔弱的父母養(yǎng)出來的孩子,大多都是從小被溺愛,有點無法無天的意思,這種人是最惹人厭的。

  不管怎么看,晁義似乎都很像這種長輩。

  溫言斟酌一番:“如果實在不行...”

  “晁義!你快過來!”

  話還沒說完,一道尖細地叫喊聲便響徹了整個大廳。

  溫言打了個冷顫,心里暗罵這什么b動靜,哪來的活太監(jiān)?

  隨即三人一齊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過去。

  一個面白無須的干瘦中年人,一直手牽著一個十多歲的少年,另一只手叉著腰,明明是個男人,但就是給人一種潑婦正要罵街的感覺。

  而他牽著的那個少年,鼻青臉腫,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哎喲,田姐,這是怎么了?”

  有看熱鬧地人打趣地問道。

  “小田怎么了?怎么被打成這樣了?”

  “小田長大了,會打架了,開始成長為男人了?!?p>  被稱作田姐的男人翻了個白眼,不顧這些人的冷嘲熱諷,一個勁兒地叫罵:

  “晁義,快看你妹妹干的好事兒,給我兒子打成這樣,還不快滾出來道歉!”

  “你剛剛處理的就是這事兒?”溫言感興趣地看向晁義。

  后者面露尷尬,輕輕搖了搖頭:“不是,剛剛是另外一個?!?p>  “呃...”溫言一時語塞,你這哪是妹妹啊,這怕不是個仇人吧?

  田姐越罵越上頭,什么難聽的話都往外蹦,就連旁邊一些最是愛罵街的女人聽了都是自嘆不如。

  正說到興頭上,他卻突然被人從后邊一腳踹到腘窩處,猝不及防之下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

  偷襲的人一擊得手直接閃到十米開外,啐了一口,惡狠狠地說道:

  “死太監(jiān),什么話都敢說,我就知道你這兒子都是跟你學的,你再背地里嚼舌頭就不止是你兒子被揍了,小心我連你一塊兒揍,揍到你再也沒能力找男人!”

  “你!”田姐指著她,氣得渾身顫抖,滿臉怨毒,但就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嚯!不止是太監(jiān),還是個男酮!

  溫言一邊喝面湯,一邊看著正義執(zhí)行的女俠,十分欣賞。

  別的不說,就這股囂張跋扈的勁兒,溫言就覺得看到了女版的自己。

  他絲毫沒注意到晁義已經(jīng)一臉的憤怒了:“晁雅!你干什么?!”

  噗!

  溫言差點一口面湯噴了出去。

  囂張跋扈,愛闖禍...等等,剛剛好像她還說就是她揍了這太監(jiān)的兒子。

  這位就是你妹妹?

  溫言看向晁義,心說你這濃眉大眼的老實人怎么就能養(yǎng)出這么個妹妹?

  公孫用手指敲擊桌子的小動作也是戛然而止,凝視晁義,似乎在思考什么。

  晁雅聽見晁義叫她,看向了這邊,見到自己的哥哥之后,小鹿似的朝著這邊蹦跶過來。

  走近之后,溫言才看清她的容貌,柳葉細眉,櫻桃小嘴,高挺的鼻梁驕傲地翹起,不施粉黛顯得清純而素雅,紅潤飽滿的嘴唇襯得肌膚滑嫩而白皙,水盈盈的一雙狐貍眼并沒有讓她看上去俗媚,反而更像是畫龍點睛一般,讓她身上的靈動和嬌柔渾然天成似的一覽無余。

  溫言不得不承認,她很漂亮,是一種和女武神截然不同的美。

  就是可惜不是個啞巴。

  這么一看,溫言和公孫用看晁義眼神中的懷疑之色就更重了。

  “焯!”溫言一拍大腿,小聲嘀咕:“是我我也不放心讓她一個人生活?!?p>  挨著溫言的公孫用點點頭:“我也一樣?!?p>  晁義沒有聽到他倆的竊竊私語,只是瞪了晁雅一眼,隨后客氣地上前攙扶起田姐:

  “田姐,這是怎么回事兒???”

  “你還好意思問,你是怎么教你妹妹的,怎么就能這么不講道理?”

  他將少年一把推到晁義面前:

  “看看,給我家兒子打成什么樣了!”

  “這...我妹妹雖然平時胡鬧,但也不會不講道理,到底是什么原因?”

  “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田姐急了:“你說這話什么意思?你是說我不講道理,我胡攪蠻纏咯?”

  “不是這個意思...”晁義有些頭疼:“這樣吧,我估計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你先過去坐坐,我們好好說一說吧?”

  “哼。”田姐像一只老母雞似的,一甩頭,朝著溫言幾人走了過來,一屁股坐下,還不忘指指點點。

  “你啊你,你妹妹先是打了我兒子,又冒犯我,這筆帳今天肯定得跟你算個明白!”

  可他坐下之后感覺到有一絲不對。

  面前除了晁義晁雅兄妹,還有兩個看上去有些眼熟的人。

  他回憶著腦海中的記憶,認出了公孫用,可他旁邊這人,卻始終想不起來。

  正當他打算放棄,好好找找兩兄妹麻煩的時候,卻聽見不遠處的小店鋪里有人叫道:

  “溫言,包子蒸好了?!?p>  然后,面前這個年輕人就開心地小跑過去了。

  田姐木訥地細品對方的名字,剎那間,臉色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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