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
周然握著蒲扇扇風(fēng),臉色如常的說道:“那怪事可不少!”
“哦?”
秦亦明眼神一凝,說道:“周老板不妨說一說?!?p> 周然看了一眼秦亦明,說道:“這說故事呢!就得先醞釀一個氣氛。”
說著,周然倒了一杯茶,然后拿過來遞給了秦亦明,然后輕輕揮著蒲扇,笑著道:“先嘗嘗這茶!”
秦亦明臉色一怔,然后看著面前這杯茶,卻見茶色潤澤,便拿起喝了一口,只覺入口回甘,清潤醇厚,即使是不會品茶的他也知道,這是難得的好茶。
于是他當(dāng)下便贊道:“好茶!”
“茶要慢慢品!”
周然微笑道:“你喝的太急了!”
秦亦明聞言,看了看手里的茶,說道:“沒辦法,急性子!”說完,他一口將杯中茶喝完,然后說道:“算是職業(yè)病吧!”
周然微笑著看他把手中茶杯放下,這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緩緩說道:“其實要說起來,最奇怪的就是去治安局那天的事了!”
秦亦明聞言,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周然,等待他的解釋。
“那些個打人的家伙,應(yīng)該都還關(guān)著吧?”
秦亦明哼了一聲,說道:“一群借酒行兇施暴的歹徒,不關(guān)著,難道還能給放了?”
周然點點頭,說道:“很好,惡徒得到懲治,正義才能得到伸張!”
“不過……”
周然說著,又看向秦亦明,問道:“他們會判多久?”
秦亦明聞言,想了想,說道:“幾個受害者都救治過來了,也沒有人傷殘,后續(xù)如果沒有什么其他問題的話,應(yīng)該判不了多久吧!”
周然聽到這里,“啪”的將蒲扇拍在桌子上,然后說道:
“這不就是怪事嗎?”
秦亦明疑惑道:“怪在哪里?”
周然呵呵笑道:“把人打傷的暴徒判不了幾天,而擺個燒烤攤卻要被關(guān)到現(xiàn)在,而且還要接受處罰,這不奇怪嗎?”
秦亦明聽到這里,皺起了眉頭,說道:“那個燒烤攤主我也知道,但這事情他也有責(zé)任!”
“哦?”
周然好奇道:“他有什么責(zé)任?”
秦亦明便道:“他的燒烤攤本來就是違法經(jīng)營,這邊場地屬于路政部門規(guī)劃的行人通道,不允許占道經(jīng)營,現(xiàn)在因為他在這里擺攤,出了事,他就有責(zé)任。
周然聽到這話,“呵”了一聲,說道:“所以說生意難做??!沒事的時候,就是靈活就業(yè)拉動經(jīng)濟,出了事,你就是違法經(jīng)營,就要負(fù)責(zé)?!?p> 說到這里,周然說道:“我們就是開個店,擺個攤而已,我們負(fù)不起那么大的責(zé)任?!?p> “那這責(zé)任誰負(fù)呢?”
秦亦明反問。
“他們自己負(fù)啊!”
周然看著秦亦明,說道:“自己作的惡自己還,總不該由別人來還!”
秦亦明聽完這話,摸了摸口袋,拿出一包煙,抽了一支來點燃,然后吸了一口。
“我認(rèn)同你的說法!”
秦亦明吐出一口煙。
“這是道理!”
周然喝了一口茶,潤了潤有些發(fā)干的喉嚨。
“但是我不認(rèn)同你說沒有一點責(zé)任!”
秦亦明又補充了一句。
周然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秦亦明見周然似乎沒有繼續(xù)聊下去的意思,便主動說道:“那起事件沒有造成更嚴(yán)重的傷害和后果,也多虧有周老板能夠及時報警。我們雖然對于責(zé)任有著不同的看法,但我個人是很欣賞周老板的!”
秦亦明說完,見周然依然沒有說話,便又道:“至于燒烤攤主的事,我們會認(rèn)真處理,這一點請你放心?!?p> 周然這才抬頭看著秦亦明,點頭道:“秦隊長的話,我是信的?!?p> 秦亦明笑了笑,掐滅了手里的煙,然后丟到了垃圾桶,說道:“周老板以后如果再遇到什么奇怪的事,不妨告訴我一聲,說不定我能幫上忙呢!”
周然便也笑著點了點頭。
秦亦明見此情況,也沒再多言,付了錢便走了。
見到秦亦明走了之后,林姑娘才走到周然身邊,問道:“你和那個開燒烤攤的很熟嗎?”
周然便嘆了口氣,說道:“是朋友!”
“怪不得!”
林姑娘看著遠去的秦亦明,忽然道:“我覺得這個警察應(yīng)該知道點什么?!?p> “你也看出來了?”
周然有些意外的看著林姑娘。
林姑娘哼哼著道:“雖然都是你們兩個人在說話,但我也在好嗎?我又不聾!”
說完,她又若有所思的說道:“這樣,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吧?“
朱子瑜這時突然開口:“我覺得這個警察人還不錯誒!”
林姑娘“呵“了一聲,轉(zhuǎn)頭盯著朱子瑜道:“你才見過人家一面,就知道他人不錯了?”
“不是,這個警察我認(rèn)識的!”
朱子瑜解釋道:“我出事的案子就是他在查,我見過他幾次了,他辦案挺拼命的,是個好警察!”
說完,忽然又想起了自己悲慘的遭遇,當(dāng)下又沉默下來,眼淚開始在眼眶打轉(zhuǎn)。
“不是吧?又哭?”
林姑娘無語的看著朱子瑜,說道:“你才應(yīng)該姓林吧?”
朱子瑜吸了吸鼻子,抬頭淚汪汪的說道:“我就是忍不住嘛!”
一旁的周然則一語不發(fā),只是自顧自的飲茶。
……
江城北區(qū)一家銀行外。吳明遠和丁秀珍夫妻二人神色復(fù)雜的走著路。
“那支票是真的!”
丁秀珍有些激動,但壓抑著情緒說道:“現(xiàn)在怎么辦?”
吳明遠依舊皺著眉頭,愁眉苦臉的說道:“要不,把錢給老頭子買個墓得了?”
丁秀珍一愣,問道:“你買墓那能花得了那么多錢呢?”
吳明遠則說道:“那就買個貴點得!”
丁秀珍聽他這樣說,不由急道:“這人都死了,你花那錢干什么?錢不能我們自己留著嗎?你不想想孩子,光讀個書都得花多少錢!”
吳明遠停下腳步,生氣道:“那錢人家明顯是給老頭子的,我們留著干什么!”
丁秀珍嘟囔道:“老頭子都走了,不得都留給你嗎?有什么區(qū)別?”
吳明遠聽了這話,也嘆了口氣,說道:“也行吧!錢我們留著,給老頭子買塊墓,這事我們別再提了!”
丁秀珍聽他這樣說,臉色一喜,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