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過自新的機會?”劉伯溫喃喃自語。
“沒錯”朱標肯定道:“父皇和我都希望伯溫先生能在都察院打開一扇救贖之門”
“給予那些違規(guī)違紀貪贓枉法的官員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畢竟常言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嘛”
劉伯溫不解的問道:“不知太子殿下所說的改過自新是怎么個改過自新法,總不能是讓剩余那些自知有罪的官員來都察院領(lǐng)罰吧”
朱標笑了,原來劉伯溫他早想到了呀,于是輕輕微笑的說道:“伯溫先生不是都已經(jīng)將答案說出來了嗎”
什么?
領(lǐng)罪?
自己檢舉自己還不夠,還要自己來都察院領(lǐng)罪?
這下也將劉伯溫給整不會的,天地良心啊,剛才自己說的領(lǐng)罪真的只是脫口而出罷了,主要還是因為太子標說的改過自新把自己驚著了。
本以為自己將抓貪掃黑行動繼續(xù)往后延,要一直延到人才儲備夠了以后再繼續(xù),沒想到這又來了個改過自新的法子,簡稱領(lǐng)罪。
劉伯溫那是多么聰明的人,只需要說個能簡單概述的名字,后面的具體措施流程不用說他都明白了。
而且還想的更好更完善,這也許就是他的天賦。
所以在經(jīng)過簡單的思索過后,他不禁感慨,在這對朱家父子手下做官可真是不容易啊,尤其是別有心思的官員那更是寸步難行。
片刻后,劉伯溫慎重的說道:“臣,明白了”
朱標點點頭,聰明人并不需要多說就能夠明白,大家也都省事兒了。
只是提醒道:“伯溫先生,凡是前來領(lǐng)罪之官員,一律采取輕則警告重則勞改的方式給予處置”
“那些欺壓過百姓的,仗勢欺人的,傷人性命的,都必須去找苦主們獲得他們的原諒,該賠錢的賠錢,該道歉的道歉”
“再有,所貪污的錢糧一律上繳戶部,數(shù)目需嚴格清查”
待朱標說完,劉伯溫在問了最后一個問題,其實在發(fā)問之前已經(jīng)他自己知道了答案,只不過還是先問過后才保險。
“若是有可疑官員沒有前來都察院領(lǐng)罪呢”
朱標正聲答道:“當(dāng)然是嚴格調(diào)查加強監(jiān)察,若確實無違法亂紀之行為,也算是為他們正了名,也可適當(dāng)予以獎勵”
“至于那些隱瞞不報的嘛,沒說的,自當(dāng)嚴懲不貸絕不饒恕”
“臣,明白了”劉伯溫緊接著又說道:“此事還需先行通知中書省那邊”
朱標站起身來緩緩說道:“伯溫先生放心,我正準備去往中書省,欲將此事與李相國相商的”
“那就勞煩殿下了”
“不勞煩,還請伯溫先生就此事先計劃出一應(yīng)制度對策吧”
......
此時的中書省,可謂是忙碌與驚恐相加的雙重狀態(tài)。
這里每個人的臉上又是疲憊又是興奮還有一絲憂慮。
疲憊是因為最近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加班加點都干不完。
而興奮的是,頭上的職務(wù)似乎很多都空缺下來了,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距離升官已經(jīng)不遠了。
說他們魔性也好,說他們癡迷也罷,總之就是這么回事兒。
反正都察院籠罩在中書省的陰霾已經(jīng)散去,好好做好事情做出政績升官才是正道。
當(dāng)然,他們現(xiàn)在還不知道都察院不久后還有更大規(guī)模的行動更大面積的坑正在等著他們。
沒辦法,誰叫它是管理全國政務(wù)的中書省呢,那能不是重點對象嗎,不搞這里又搞誰呢。
“哎,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啊”
李善長在案桌前苦悶的自言自語著。
此時他的案桌也也擺放著無數(shù)的公文,畢竟與老朱同樣的精力旺盛總不能獨自偷懶嘛。
老朱每天加班到半夜他李善長當(dāng)然也不能準時下班,這叫上行下效。
很顯然,因為最近發(fā)生的諸多事情讓這個中書省的實際老大也非常的頭疼不已。
同時也感覺到這個中書省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控制,或者說這中書省自己就從未真正掌握過。
都察院的抓貪行動可謂是一步步打破了自己對朝堂的掌控。
索性也是經(jīng)過朱標提點過的,天大地大還是自己這條老命最大。
死道友不死貧道,自己也是愛莫能助。
再則說了,這些都是他們自己咎由自取,想到這里李善長就來氣。
讓他們往都察院篩人是為了可以隨時往自己這邊傳遞消息,都察院有個什么風(fēng)吹草動的咱中書省也好有個對策。
可是他們倒還好,一個個的盡想著把都察院當(dāng)成殺人工具,還真以為這都察院就是他們家開的了嗎。
現(xiàn)在好了吧,一切都完犢子了吧,最后還不是跟著一起完蛋。
其實李善長倒也不是很擔(dān)心自己會被都察院的人請去喝茶,先不說如今已經(jīng)割掉了自己的尾巴,就算是沒有割掉那也沒有大礙。
畢竟想要抓自己的話就只能是皇上的圣旨,以后會不會有這樣的圣旨李善長不知道,但至少這幾年是不會有這樣的圣旨的。
之所以如此的苦悶,主要還是因為自己苦心經(jīng)營的中書省竟然是如此的脆弱,可謂是一碰即碎。
自己已經(jīng)三令五申的告訴他們要停手,停手,可就是不聽。
想到這里李善長默默嘆了一口氣,看來他們平時的積怨確實是不小了,都察院的出現(xiàn)就如同是一個大口子任由他們發(fā)泄。
而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一起完蛋。
該,只能說是該。
只是可惜我這老頭子一天天的還要處理這么多事情哦。
算了,皇上精力旺盛,有些不太好決定的事情還是直接遞上去吧,我也懶得動這腦筋了。
“恩師”
李善長聞言抬頭,原來是胡惟庸走了進來。
如今的胡惟庸也算是中書省的紅人了,被皇上親自表揚過,又是相國的學(xué)生。
就如同都察院的劉漣一樣,誰又在乎他們到底是什么官職呢。
反正很多跑腿傳信的工作都是他們做,而他們的意思就代表著李相國或者是左都御史的意思。
對于這個情況大家不但默認還樂于接受,反正這小輩嘛總要比老狐貍們要好接觸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