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乖起身,低著頭溜到浴室,快速洗漱完,換好衣服老實巴交跟著霍景司出了主樓。
這個時間食堂還沒開飯,霍景司帶著她離開基地,穿過一條條小路,直往高處走。
“要上山嗎?”
童瑤在后面跟得氣喘吁吁,她身上的肌肉還在隱隱作痛,步行上山再下來,恐怕要連續(xù)疼上好幾天了。
聽到她的聲音,霍景司停下來,回頭看她,“早上山頂?shù)目諝夂?,適合讓你放松?!?p> “放松?”
童瑤想哭了。
她一點都不覺得放松,反而全身的神經(jīng)和肌肉都繃得緊緊的。
昨晚她沒有吃飯,醒來的時候就有餓的感覺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餓得前胸貼后背。
她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在路邊坐下來,小嘴噘得高高的,“我不想走了。”
慕百非常清楚地指出過她的問題,她只會使用蠻力,這樣下去再怎么訓(xùn)練都沒有用。
“你看我,剛訓(xùn)練了一天就廢成這樣,我應(yīng)該很難通過考核?!?p> 她低著頭,說話有氣無力,自我厭棄的情緒正在慢慢膨脹。
霍景司靜靜看著她,沉默片刻,淡淡地說:“如果你想放棄,我馬上帶你離開這里。”
“放棄?”
童瑤用力搖了搖頭,“我不想放棄?!?p> 她知道自己不是天資聰慧那一掛的,但她還沒有打算放棄,她的字典里根本沒有放棄這兩個字,她只是需要技巧,來靈活控制自己體內(nèi)的靈力。
小龍給她吃下魂靈丹的時候說過,三個月內(nèi)她可以完全掌控,或許是她太著急了。
“既然不想放棄,你還坐在那里干什么?”
霍景司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
童瑤深吸一口氣,兩只手輕輕揉著小腿肚子,“你讓我休息一會?!?p> “腿疼嗎?”
“嗯?!?p> 霍景司沒再說什么,而是走到她跟前,背對著她蹲了下來。
“你干嘛?”
“上來,我背你。”
童瑤哦了一聲,一點都不想跟他客氣,當(dāng)即就爬到他背上,摟住他的脖子。
走了這么遠的路,霍景司臉不紅氣不喘,甚至都沒怎么出汗,她知道他的體力和耐力不一般,他自愿背她,那就讓他背好了。
開始她有些拘謹,慢慢的便習(xí)慣了,她將下巴擱在霍景司肩膀上,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奇香。
離他這么近,她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出的汗都是帶著香味的。
這到底是個什么奇男子。
“你身上為什么總是香香的?”她小聲問。
“有嗎?”
霍景司自己沒覺得。
“你用什么香味的沐浴露和洗發(fā)水?。俊?p> “茶葉的?!?p> “可你身上的味道不是茶香?!?p> 是一種很奇特的,形容不出來的香味,淡淡的,聞多了不會覺得膩。
“大概是體香吧?!?p> 從霍景司口中聽到這種話,童瑤嘴角一抽,下意識聞了聞自己,出了汗,隱隱能聞到些汗味,正常人的汗味。
她突然覺得腿不疼了。
“我想自己走?!?p> 霍景司轉(zhuǎn)過臉,無奈地笑了聲:“你不是腿疼?”
“我就是矯情一下,沒想讓你真的背我到山頂?!?p> 一開始她確實是這么想的,不用爬山就能欣賞周邊風(fēng)景,感覺不要太爽。
但她出汗了,身上有汗味,距離這么近,霍景司應(yīng)該能聞到吧?
“算了,馬上到了。”
霍景司繼續(xù)往山上走,并沒有將她放下。
她身子往后傾了些,不像剛剛那樣貼著他,摟在他脖子上的手臂也往回縮了縮。
覺察到她的這些小動作,霍景司好奇地問了句:“你不喜歡我身上的味道嗎?”
“不是?!?p> “那你是怕我太累?”
“是是是。”
童瑤點頭如搗蒜,以為霍景司真累了,打算放下她,誰知他來了句:“我不累?!?p> 他一直背著她到了山頂,找了處樹蔭將她放下。
撲面一股山風(fēng),帶著清晨的涼氣。
她背靠大樹伸了個懶腰,看見霍景司在樹下坐定,她與他保持著一點距離,也席地而坐。
男人什么都不說,閉了眼,任由晨風(fēng)拂面。
“你在做什么?”
霍景司睜開眼睛看著她,很淡然地說:“靜心。”
“哦。”
“你也可以嘗試著把煩心事拋開,靜心休息一會?!?p> “嗯?!?p> 童瑤把眼睛閉起來,拋開心里的那些雜念,什么都不去想。
她安安靜靜地坐在霍景司旁邊,片刻后,發(fā)覺她的呼吸變得異常平穩(wěn),霍景司轉(zhuǎn)頭看她,她身子歪歪斜斜的,快要朝他倒過來了。
他伸手在她肩膀上輕輕一攬,她身子一歪,頭靠在了腿上,然后,他聽到了鼾聲。
“……”
行吧。
特意帶她來山上靜靜心,結(jié)果她睡大覺。
他哭笑不得,大手在她頭頂揉了揉,任由她枕在自己腿上,好好補了個回籠覺。
等她睡醒,已經(jīng)臨近中午。
氣溫升高了,她是熱醒的,脖子上出了一層黏膩的汗。
迷迷糊糊看了霍景司一眼,她小聲嘀咕了句,“對不起,我睡著了。”
“現(xiàn)在清醒了嗎?”
“清醒。”
“餓嗎?”
童瑤摸了摸已經(jīng)餓扁的肚子,重重點頭。
“下山?!?p> 霍景司先起了身,順手將童瑤拉起來。
她拍了拍褲子上的灰,見霍景司邁步朝下山的小路走,她跟上去,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
他回頭,“怎么了?”
“你不背我了嗎?”
霍景司抿著唇淡淡一笑,他戴著面具,童瑤并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只聽他問:“腿還疼?”
“有一點?!?p> 其實不那么疼了,但她就是想讓霍景司背。
被男人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盯著看,她有些窘迫,手摸著后腦勺嘟囔道:“你要是不想背我,那我就自己走好了?!?p> 他二話沒說,背對著她蹲下來。
她嘿嘿一笑,爬到霍景司背上,像來時那樣手臂摟著他的脖子。
“你是獵殺組織的大老板,你應(yīng)該比慕百懂得更多吧?”
她歪著腦袋趴在霍景司肩頭,盯著他的側(cè)臉好奇地問。
“應(yīng)該是?!?p> “那你教教我,應(yīng)該怎么控制好靈力?”
“這要靠你自己領(lǐng)悟,不是教能教會的?!?p> “其他賞金獵人花了多長時間可以自由掌控靈力?”
霍景司想了想,不確定該怎么回答她。
現(xiàn)在他還不敢讓她知道,整個基地除了她,全部都是妖怪,就連慕百那個最接近人類的家伙都是半人半妖。
他覺得實情說出來,估計會嚇到童瑤。
思忖片刻,他說:“因人而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還有想要守護的東西,你可以多想想對你重要的人,把自己當(dāng)成是他們的守護者?!?p> “妖有好有壞,不好的那些喜歡做出傷害人類的事情,據(jù)調(diào)查,他們有首領(lǐng),是有組織的犯事?!?p> “我成立獵殺組織就是有意針對他們,只有這樣,人類受到的傷害才能降到最小,還能確保人妖兩界長久維持一種相對平衡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