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離十點還有不到5分鐘的時間,宴知書成功跟著人群擠進了校園。
宴澈從口袋拿出紙巾反復(fù)擦拭傘柄,宴知書以為他是嫌棄上面的汗?jié)n,卻沒想到他擦完竟把傘遞到她面前,“去b棟路上會曬到,你撐傘過去?!?p> 宴知書一怔接過傘,“謝謝。那你呢?不一起過去嗎?”
他正要開口回答,只見一個撐著黑傘路過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他半晌,目光算不上友善。
那人穿著黑色西裝,年齡不大手上卻帶著瑞士制表大師的收官之作,整個人仿佛和那把傘融為一體,在青春洋溢的校園異常顯眼。
“認識的人?”人走遠后宴知書問。
宴澈收回目光,“不認識。”他回頭將背包里的手提袋拿出,“你要用的解暑品都在里面了,拿著。”
“那傘……”她抱著手提袋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
“傘不用特例來還我,晚上下課我在西門等你?!彼帽嘲匦驴嬖诩缟希熬驮谶@里分開吧,宴知書?!?p> 他像以前一樣在校園直呼她的名字。說完,大步走出樹蔭跑向b棟教學樓。
宴知書看著他的背影,耳邊無限回蕩著他那句話——就在這里分開吧……
心底莫名涌出一股巨大的悲傷將她淹沒?;秀遍g鬼風在耳畔肆意呼嘯,周遭的環(huán)境變化成昏暗雜亂的書房,鼻腔充斥著濃郁而芬芳的花香,不遠處水晶棺內(nèi)放著一枝凋零的海棠。
不對!
她想要走近,里面不該是海棠才對。
“知書!”
場景褪去,她又重新站在了校園。
“宴知書!”唐甜甜見她沒反應(yīng)又喊一聲,“我剛剛就看你站這了,怎么不過去?”
她兩步跑到她身邊,見她臉色煞白,原本要揶揄她的話變成了關(guān)心。
“你怎么了?臉色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宴知書搖頭,一時分不清這到底是原身的記憶還是自己的,海水般的窒息感讓她恐懼。
為什么是海棠?這個問題像烏云纏繞在她頭頂,久久不散。
下午報名的同學陸續(xù)來齊,班主任簡單上了一節(jié)班課。講得無非是高三的重要性和學期安排,宴知書聽得心不在焉,滿腦子想得都是水晶棺。
晚上安排了一節(jié)晚自習,美名其曰營造好學習氛圍。
宴知書抬眼看時間,距自習還有一個小時,索性起身去隔壁班門口等唐甜甜吃晚飯。
只是她沒想到,剛往那站沒兩分鐘,小姐妹挽著林怡顏也站了過來。
“她也是來等你家沈敬的?”小姐妹斜著眼上下快速掃了一眼宴知書,語氣不屑,“還嫌自己被拒絕得不夠慘嗎?真有夠厚臉皮的?!?p> 宴知書:……
人在旁邊站,鍋從天上來。
林怡顏也注意到一臉無語的宴知書,帶著歉意笑了笑,“宴同學是來等唐甜甜的吧?”
宴知書雙手環(huán)抱,輕嗯一聲,“反正不是等沈敬?!?p> 小姐妹不悅,擺著一張臭臉,張嘴還想說些什么被林怡顏小聲制止,“小北。”
小北?
宴知書大腦內(nèi)迅速搜索和這個昵稱有關(guān)的名字,得到的結(jié)果讓她意外挑眉,“你就是莫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