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泛舟,難免的獨處空間,舒百川紅了耳框。
展無雙看著波瀾湖色,這秋日泛湖別有一番優(yōu)美。
漫山遍野的樹木開始泛起秋色,原是綠葉的野草結(jié)起了果實。
展無雙拿出一個平安節(jié),隨意的遞給舒百川。
舒百川欣喜:“送我的?”
“嗯,隨意編的。我自小未學女紅,丑是丑了點?!闭篃o雙說著,舒百川忙藏在懷里按著“不嫌棄不嫌棄,我高興還來不及。從來沒有女孩子送我這些……”
好似有過,不打緊不打緊,無雙送的才是獨一無二的。
展無雙卻突然發(fā)愁:“舒百川,你說你我一個嬌生慣養(yǎng),一個猛若莽夫,都不會女紅廚藝,難不成以后天天下館子吃,日常來點餅子野菜稀粥?你吃得慣嗎?會不會哪日便乏了,回來京里做你的大少爺?”
舒百川撓了撓臉:“你會做餅子嗎?”
“會,還行。不知你吃不吃得慣。”展無雙說,二人仿佛就這樣閑話家常,舒百川說“那我煮粥,燒開水我還是會的?!?p> “好!”兩個人就這么把未來湊合起了。
回去路上,舒百川買了幾條魚,他想適當?shù)媒o雙兒加一點菜,不然雙以后大了肚子,那都走不動了,那不得自己時刻看著?
不行不行,他得學會廚藝。
本來叫人給他弄個小廚房的,可想到以后兩個人過日子,舒百川叫了工匠看著,他來做。
看他唐唐舒侯府小少爺居然玩起了泥巴,還要學做菜,舒侯一言不發(fā)拿起藤條向舒百川抽去。
舒百川吃了一記立刻抓住,把人摔在了泥巴里。
舒侯從泥巴里爬起來吐了一口泥:“小雜種,你敢打你爹?!?p> 舒百川忙撂下鐵鍬跑。
舒侯在后面追,舒百川跑的飛快:“爹啊,你何至于想不開要打死你兒子?!?p> “老子不打死你,你就打死展無雙!”
舒百川哎喲一聲:“您老都這么大年紀了,殺性怎么還那么重?”
“你,不肯殺了展無雙?”舒侯停下來,舒百川聽出他爹這話是認真的了“爹,雙兒她沒做錯什么?!?p> “呵呵,原武國軍中勢力是我舒家一家獨大。如今卻被展無雙平分秋色,她又深受太子器重。太子注重黃家女,對我舒家之女嗤之以鼻。我舒家后幾十年基業(yè)尚未奠定基礎(chǔ),展無雙,就是絆腳石!”
舒百川心里呵了一聲。舒家偌大的基業(yè),個個院子里養(yǎng)著幾十上百的小妾。大哥就罷了,還算少,十幾個而已,可錦衣玉食,開銷極大。
三哥整日勾心斗角,不想長點本事,就知道跟大哥比吃的用的。
更別說其他庶出的……如今侯府入不敷出,都靠娶商家女維持生計,靠著販賣一些可以觸及的官職來賺取銀兩。
真不知父親怎么想的,不整頓府中歪風邪氣,不扶持族中子弟匡扶正業(yè),卻怪雙兒出色。
想當初陛下有意舒家出兵,哥哥們是怎么想的,這個吃瀉藥,那個摔了腿。
庶出更不用說了,個個避而遠之。最終讓他稀里糊涂出了征。
如今父親不說讓族人成器,反而要殺無雙……舒百川也沒了好脾性:“父親,你若真為舒家考慮,就不該讓府里再生長歪風邪氣。讓他們學些本事成家立業(yè)才是?!?p> “學些本事讓舒家成為眾矢之的?”舒侯不怒而威,舒百川也生氣“太子殿下并非那般糊涂之人,重用賢臣。舒家并無反逆之心,何至于如此擔驚受怕?若陛下疑心,兒子大可交出兵權(quán)領(lǐng)個閑職。
盛世我安享太平,亂世,我?guī)к姵稣?!?p> 舒侯沉默不語,可這些話卻傳給了舒侯府大少爺舒百鶴。
舒百鶴模樣俊秀,卻有幾分陰損,得知父親竟然沒壓住弟弟,反而讓他生了放棄軍權(quán)的想法,舒百鶴心中有些不愿啊。
上陣殺敵他不行,可兵權(quán),他想要。
弟弟,你為什么不能乖乖的呢?
許是舒百川這套言論影響,當晚老三就挨了打,原因是他和人爭一個花樓女子花了一千兩。
不賺錢就知道花,他老子都沒花這么多錢給女人。
知道夫人把舒百川的院子送了娘家,夫人也挨了打,打的皮開肉綻,聽說險些過去。
這些雖然駭人聽聞,可舒百川聽著卻沒有感受。
父親是武將,死在他手里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母親本就不受寵,遠沒有舒婧蓉的姨娘受寵。
這些年,姨娘送出去多少東西沒事,可母親左右都是錯的。
可若說母親沒錯,也不一定。
舒百川心情沉悶,搞不懂舒家為什么是這樣?
小小的宅院,滿滿當當?shù)娜?。各院賬務(wù)像個篩子,連府里的管家都有私宅。
舒百川回屋,卻被他大哥叫去。
他大哥一副傷心模樣砸了陛下給他的賞賜:“你若嫌動了這些東西你就明說,何必連累老三和母親?”
“大哥不掙一分錢也犯不著把它砸了。夠三哥找了幾個女人了?!?p> “……”
舒百鶴向來風光無限,是舒府里口碑最好的,連皇帝都對他贊不絕口,如今卻被這個自小臭名遠揚的弟弟給懟了。
舒百鶴呵呵著:“好,百川,你如今是物件都比哥哥母親重要了。”
“我聽說,那個院子周周轉(zhuǎn)轉(zhuǎn),最后到了大哥你手里。賣了不少銀錢吧。”舒百川說到“呵……母親待大哥可真好,我的賞賜都快被大哥給搬空了。”
“大哥這么做,無非是想父親過世后,族中為錢一拍兩散,大哥坐收漁翁之利罷了。而我這弟弟,大哥打算消費到幾時?”
舒百川真的是不屑,不屑這樣猥瑣惡心的大哥。
男子漢大丈夫,要什么憑真才實學,為何非要做這蛆蠅,非茅廁不喜。
舒百川派人和母親拿了鑰匙來說要送禮,把剩余東西皆搬出侯府。
自然,也沒給展無雙。這時候給無雙,無非是給她惹火上身。
舒百川作為,舒百鶴聽了以后差點把屋子砸了。
“他算什么東西,一顆棋子!我才是舒府最后的主人,他一個隨時被拋棄的棄子,膽敢動我的東西。殺了他,給我找人殺了他。他已經(jīng)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