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安保部的某個會議室里,兩撥人馬正吵得人仰馬翻。
“……你們這些天師,眼里究竟有沒有些人情世故。你知道那姑娘究竟什么來歷嗎?她已經為國家付出了這么多,你們還要她為了你們付出命嗎!”李處長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氣得臉紅脖子粗的。
胡處長同樣紅著臉,但臉上的情緒看起來比李處長平和得多,“李處,不要著急,我們這不是還在討論著嗎?再說,就算我們向所有天師公告了這次瘟倀是怎么被抓住的,也不一定會影響了小喬同志的安危嘛?!?p> “你不是說她是百年難得一遇的修行天才,不需要費什么功夫就能入行的,還說什么末法時代,靈氣不足,大都難成大器?,F在擺著這么一個現成的“大器”,你們那一行的人什么德行你自己還不了解嗎?遇到這種好事還不全都撲上去,那她還有什么清凈的日子可言?”李處長眼見胡處長要開口,又繼續(xù)說了幾句堵住他的話頭:“她的檔案還沒有到解密期,她的生活不能暴露出來?!?p> 胡處長嘆了口氣:“其實我們修行之人講究的都是個機緣,沒有機緣也無法和小喬同志遇上的,更別說什么收徒了……”
“呵呵,你們不去碰見她一面,怎么知道會不會有機緣?”李處長宛如人肉ETC,胡處長說什么都會被杠。
被杠得全身上下都憋屈的胡處長:“我只是想要公布瘟倀已經被幾位天師聯手抓捕,并沒有打算把小喬同志當做旗子拉起來,也不會把她的特殊性公布出去,僅僅只有幾個高層的天師知道,她還是安全的。天師高層比全世界都擔心小喬同志本身的安危,您就放心吧?!?p> 李處長:“……你不早說?!彼€以為小喬身份要曝光了呢。
“你也沒聽我說完啊?!焙庨L扯了一張桌面上的抽紙,裝模作樣的擦了擦臉,仿佛臉上被被李處長吐了一斤唾沫在上面一般,“你就聽我起了個頭,一張嘴叭叭了一上午,我從前怎么不知道你這么多屁話?!?p> “去去去,趕緊想一想你公告該怎么措辭吧,我還要審核一遍才能發(fā)出去。”李處長推搡著胡處長出了會議室,后者無可奈何地搖著頭朝自己辦公室走去。
要不是要護著那位小姑娘,他恨不得立刻把消息傳回師門才好,省得日后師父知道了其中真相想要提著鞭子抽死他。
師門要有一位自帶功德天生法師技能點滿的小師妹在,何愁山門無光?
他又何必來安保部蹚這趟渾水,每天都跟李處長斗智斗勇搶資源呢。
哎,末法時代,修行艱難啊。
李處長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牛皮紙文件袋,看了一眼上面的時間戳,他才繞著繩子把文件袋打開。
文件袋里面裝著一些書面資料和一本巴掌大小的工作筆記,紙頁已經有些泛黃,書脊底部還沾有一些暗褐色的痕跡,顯示著工作筆記頗有故事的歷史。
李處長摸了摸工作筆記,抄起桌上的工作電話直接撥了一個爛熟于心的號碼:“喂,安排兩個人過來,有份檔案可以解密了?!?p> 掛斷電話,李處長終于重重舒了一口氣,他曾經承諾的事情,如今終于可以兌現了。
安保部里的事情沂歌半點都不知道,她和各種表格做了一早上的斗爭,終于趕在午飯前完成了錄入任務,頂著一雙幾乎可以當蚊香來點的眼睛和同事們一起下樓吃飯。
剛坐下,張闖立刻端著一份粉蒸排骨跑過來,殷勤地向沂歌上貢:“你錄了一早上表格,累壞了吧。來,特意給你挑的粉蒸排骨,絕對沒有一片肥肉,全是上好的小排!”
沂歌機械地夾了一口飯塞進嘴里,緩慢地嚼著嘴里的米飯,眼含懷疑地盯著張闖和他推過來的粉蒸排骨。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闖哥下午是不是又要求小喬陪你出外勤?”劉勛推了推眼鏡,一副看透世界的模樣。
張闖嘿嘿一笑,也不反駁,本來他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尹明濤伴著碗里的面條無奈搖頭:“自從小喬來了我們神聯辦,闖哥出外勤都不找我們倆了。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沂歌瞥了尹明濤一眼,十分懷疑自己的性別在同事心里是不是搞錯了。
“闖哥,你無論白天黑夜出外勤都喜歡帶上我一個小姑娘,你不覺得哪里不太對嗎?”
張闖把頭搖成撥浪鼓:“不會不會,憑小喬你的戰(zhàn)斗力,別說咱神聯辦,就隔壁警局李隊都不見得是你的對手。跟你出去,我心安?!?p> 呵呵,這高帽子,要把食堂天花板給蹭下灰來了吧。
“我們神聯辦這么多壯丁,出外勤你總盯著我一個姑娘,很難不讓我懷疑你對我是不是有什么企圖?!?p> “別呀小喬,我企圖誰也不敢企圖你啊,我這不是懂行來上貢了嘛?!睆堦J再次把粉蒸排骨往沂歌面前推了推,“陳大廚難得做一次,我冒著早退的風險下來才搶到的呢?!?p> 神聯辦中午吃飯是掛在隔壁單位的食堂,帶著飯卡來想吃什么都有,口味不錯還便宜,也不用擔心食品安全,沂歌吃得開開心心,尤其喜歡陳大廚做的粉蒸排骨。
陳大廚的粉蒸排骨用的米粉是獨家秘方,大約配制不易,難得會做一回,沂歌實在拒絕不了。
沂歌嘆了口氣,最后還是選擇向美食屈服,一邊低頭啃排骨,一邊問:“出哪里?”
“新豐鎮(zhèn)?!睆堦J見沂歌應下,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輕松了不少,“就是上次半路上下暴雨,我們就返程的那件事,雖然沒有耽誤收玉米,但現在收完了玉米愈演愈烈了。戚主任早上打電話過來,要求我們一定要盡早去處理了?!?p> 戚好時隔兩天再次出差,沂歌想起來就為她掬一把同情淚。
“行,我陪你去。”
“好嘞!”
“不過以后你要叫我‘爸爸’?!?p> 張闖:“……”如果爸爸以后都愿意陪我出外勤的話,我堅決給你當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