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終于掙脫了大地的懷抱,躍上了天際。
李青云也逐漸退出修煉狀態(tài),經(jīng)過一夜的時間,身體各處經(jīng)脈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體內(nèi)暴漲的真氣,全身有種說不出來舒暢感。
他伸了伸懶腰,起床洗漱穿戴整齊。
從今天開始,他即將轉(zhuǎn)為晚上執(zhí)勤,而陳天誠也由晚上轉(zhuǎn)為白天,一級巡檢基本都是普通人,身體有必要作出調(diào)整。
陳天誠隔著老遠就與李青云打著招呼:“青云,這么早?”
李青云笑道:“這不是怕耽誤你睡覺嘛。”
陳天誠打了一個哈欠:“謝了?!?p> “早點回去睡覺吧,今晚就不用來了,明早直接過來就可以”李青云說道。
“我說,這段時間你還是不要值夜勤了,我再替你多值一段時間,畢竟你剛得罪了王子元,當心他趁著這個機會對你下手?!?p> 李青云卻是不以為意地說道:“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你放心,有情況我會立刻通知組長的?!?p> “可是…”
陳天誠還想繼續(xù)勸說,李青云擺了擺手:“放心吧,組長早就有安排?!?p> 無奈之下李青云只好搬出林冰來做解釋,心里對于陳天誠的好感又增加幾分…這兄弟能處,有事他是真上啊。
陳天誠聞言,心里也放心了下來,隨后也不再多說什么。
陳天誠走后,李青云也是有考慮到王子元的因素,可他如今也不是剛來的時候,除非王子元請動練氣士出手。
李青云沒想太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正當他走到一條商貿(mào)街的時候,卻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人。
李青云走到一處賣花的攤位前,向賣花的少女打著招呼。
“姜雪兒?!?p> 少女系著一條寬松的粉色圍裙,正在埋頭打理花草,幾縷發(fā)絲隨風(fēng)飄舞,側(cè)顏令人驚艷。
少女聽見有人叫她猛然抬頭,看見身穿巡檢制服的人喊自己,表情有些驚慌,平民百姓對于巡檢的畏懼是與生俱來的。
李青云溫和地笑道:“怎么,這么快就不認識我了?”
姜雪兒這時才想起,眼前的人是幾天前救過他的巡檢。
“李青云,不…”姜雪兒停頓了一下,急忙道:“巡檢大人,我當然記得您,我只是沒想到能在這里看到您?!?p> “你第一天來這里賣花?這里是我的轄區(qū)?!崩钋嘣颇闷饠偽簧系囊欢涿倒寤ㄐ崃诵幔f道:“最近王子元有沒有來找你?”
“是呀,我第一天來這里,王子元最近也沒騷擾我,我最近出門一直很小心的。”姜雪兒答道。
“那就好。”李青云把鮮紅的玫瑰花放下。
姜雪兒忽然紅著臉,怯生生地說道:“上回您冒著危險救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謝您,現(xiàn)在也到中午了,我請您吃飯吧,就當感謝?!?p> “啊……”李青云摸了摸鼻子:“我這還在當值,恐怕……”
姜雪兒用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希冀地望著他:“就算巡邏中午也要吃飯吧?”
“呃……”
“好吧?!崩钋嘣撇蝗叹芙^,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
姜雪兒瞧見李青云答應(yīng),露出來開心的笑容,眼睛彎的像月牙兒。
“那你等我一下,我請旁邊的阿姨幫我照看攤位?!?p> 很快姜雪兒就與李青云一起在路上找著飯店,兩人也閑聊了起來。
“你能放心讓別人照看你的花草?”
“放心呀,旁邊的阿姨是我的鄰居,我們一起來的?!?p> 姜雪兒今天扎了一個丸子頭,穿著雪白的連衣裙,肌膚吹彈可破,仿佛是從漫畫里走出的人兒一樣。
“這樣啊,你不是學(xué)生嗎?怎么會在商貿(mào)街賣花呢?”
“我是大四的學(xué)生,空余時間很多,平時我也比較喜歡花花草草,所以就做起了這個,我已經(jīng)賣了幾個月了,賺了不少錢呢?!苯﹥好硷w色舞地說起賣花往事,仿佛是做了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李青云笑而不語,被姜雪兒的少女心性感染,讓他內(nèi)心輕松不少,一直以來緊繃的神經(jīng)也有所緩和。
此時此刻,他才想起自己也不過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兩人找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飯店,李青云是個選擇困難癥,點菜這種事就交給了姜雪兒,一共點了四個菜。
餐桌上兩人聊起了家常,李青云問道:“你還在上學(xué),兼職賣花你父母同意嗎?”
姜雪兒眼神突然有些黯淡,低聲地說道:“我父母被上族征去極北之地挖靈石礦了,還沒回來,我現(xiàn)在和我奶奶一起生活,家里也不寬裕,兼職還能補貼家用?!?p> 李青云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上族就是天族的尊稱,普通人對于天族的敬畏是根深蒂固的。
靈石礦一事他也有過了解,極北之地靈石礦產(chǎn)豐富,是由天族直接下神諭,從各個帝國征調(diào)勞工服役,為期六年。
期間,勞工的薪水由各大帝國發(fā)放,但經(jīng)過層層克扣,能到勞工手里的寥寥無幾,而且極北之地嚴寒難耐,在那每年死傷的勞工也不計其數(shù)。
各帝國針對這一塊的撫恤也是少的可憐。
姜雪兒抬起頭,用好看的眸子望著他:“不說我了,說說你吧,你是怎么當上巡檢的?”
鬼知道自己怎么當上巡檢的…李青云尷尬地笑了笑:“考上的,我家里也沒有什么背景,只能靠自己努力?!?p> 巡檢的崗位是萬中挑一,能憑自己的努力加入巡檢部,姜雪兒不由地心生佩服。
兩人在閑聊中逐漸熟絡(luò),李青云此時有種別樣的感覺,姜雪兒似乎是他穿越至今交的第一個朋友。
吃完飯,李青云默默地跑去買單,當然不能讓女孩子付錢了,為此姜雪兒似乎還有些不高興,小嘴翹的老高。
李青云與姜雪兒告別之后,便繼續(xù)執(zhí)勤。
黃昏時分,夕陽的余暉灑落在城市的每個街道上,李青云在執(zhí)勤崗?fù)だ锫宰餍菹?,準備日落前進行下一輪的巡邏。
等他巡視完整個轄區(qū),時間已經(jīng)來到晚上十點鐘,由于是工作日的原因,街面上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沒有了人影。
李青云從某處不知名的街區(qū)走出,心中忽然一陣悸動,太陽穴有種難以忍耐的刺痛感。
李青云下意識地側(cè)著身子,只聽“砰”地一聲巨響,一顆子彈擦著他的腦門飛過,甚至燒焦了些許發(fā)絲,發(fā)出焦糊的氣味兒。
有人暗殺自己!
他運轉(zhuǎn)全身真氣貫注至雙腿,身體像一頭敏捷的獵豹竄出,躲進附近的建筑角落,依托著墻體,不給對方開第二槍的機會。
李青云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與他結(jié)仇的只有王子元一人,顯而易見,只有他仗著王家撐腰才敢肆無忌憚地在街面上開槍。
這是王子元的報復(fù),萬幸的是,來的并不是練氣士。
而且他既然敢槍殺巡檢,必然做好了萬全準備,篤定林冰會拿他沒有辦法。
隨后他突然想到姜雪兒的安危,看得出王子元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既然派人來槍殺自己,那也就不可能放過姜雪兒。
他內(nèi)心升起了濃濃的不安,外面槍手數(shù)量不明,貿(mào)然露頭恐怕會被人當作活靶子。
他忽然靈機一動,把帽子摘了下來,右手緩慢地將帽子遞出墻體,營造出露頭的假象。
“砰”
又是一聲槍響,李青云手上傳來一股巨力,帽子瞬間被子彈穿透。
槍法準的有些嚇人!
“只有一個人么!”
李青云警惕地環(huán)視四周,腦海里正在思考對策,可對方顯然不會輕易放過他,不遠處,逐漸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李青云眼前一亮…有機會!
就怕對方不近身,以李青云如今的身手,可以毫不夸張的說,七步以外,槍快,七步以內(nèi),他快。
李青云運轉(zhuǎn)全身真氣,蓄勢待發(fā),終于,腳步聲臨近墻體的另一側(cè)。
“噠、噠、噠…”
腳步聲越來越近,李青云也淡然地走了出去,殺手正舉著手槍對他的頭部瞄準,李青云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放棄抵抗。
兩人相距七步之內(nèi)。
“讓我做一個明白鬼,誰要殺我?”李青云問道。
殺手沒有遮掩面容,是一個三十歲的青年,他獰笑道:“你招惹了誰都不知道嗎?真是個可憐蟲?!?p> “王子元?”
“算你聰明?!睔⑹中α诵Α?p> “我想知道他除了派你來殺我,有沒有派人去找那個女孩?!?p>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負責(zé)殺你。”殺手不耐煩地說道:“好了,談話到此為止,你安心上路吧?!?p> 說罷,殺手就欲扣動扳機,將李青云射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