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和日麗的午后,哈瑪?shù)賮喫钩潜さ耐ピ豪?,沃達納克國王和王后格瑞塔正閑庭正坐,津津樂道地看著劍師菲斯塔姆教授王子羅恩劍術(shù)。劍師優(yōu)雅而精準(zhǔn)地?fù)踝×送踝拥墓簦啻谓讳h后王子開始心浮氣躁,連續(xù)三次猛烈地突刺后漏出了破綻,劍師一個轉(zhuǎn)身閃到了王子側(cè)身,斜向一挑王子的劍柄,王子失去平衡,再用劍背拍了一下王子的腳踝,王子失去平衡木劍脫手,人仰馬翻倒在了地上。劍師舉劍抵在了王子的面門,說道:“進攻之前,要先保證自己不漏出破綻,遇到強大的對手,切莫急于取勝”。王子心里不爽,”你總是對的!你贏了,自然說什么都有道理?!眹蹩吹竭@兒從椅子上起身,邊走向王子邊說道:“羅恩,只要你還活著,就還沒分出勝負(fù)”,然后俯下身,按著王子的肩頭說:“想想你還有什么辦法?”羅恩王子一臉茫然,國王悄悄地抓了一把沙土,突然轉(zhuǎn)身向菲斯塔姆揚去,劍師忙用衣袖擋住沙土,說時遲那時快,國王已經(jīng)撿起地上的木劍抵住了劍師的喉嚨?!胺扑顾?,你總是教他那些貴族們決斗用的劍法、招數(shù)”,沃達納克放下木劍,遞回到了王子的手里,“要是上了戰(zhàn)場,他就會變成待宰的羔羊?!?p> 菲斯塔姆整理了一下衣物,行了個禮,說道:“希望王子沒有那個機會,您的王國如日中天,我的陛下?!?p> “如日中天?唉,只要異教徒一天除不盡,我就一日不得安寧?;魻柭呀?jīng)出去了半年多了,回來的消息一天比一天少。軍中也出現(xiàn)了各種傳言,我希望他能夠堅定信仰,早點了結(jié)這場戰(zhàn)爭。”
“蒙神庇佑,霍爾曼公爵定會早日凱旋!”菲斯塔姆含了一下胸,說道。沃達納克國王看了一眼菲斯塔姆,調(diào)侃道:“看來你伶俐的口齒跟你的劍法一樣優(yōu)秀”。劍師微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幾人正在庭院里稍憩,王宮外面開始嘈雜起來,王后心里詫異,左右張望,最后目光落在國王身上。沃達納克沒有動彈,仔細(xì)地聽著外面的聲音,斜眼看了一下菲斯塔姆。菲斯塔姆行了個禮說:“我出去看一下?!蔽诌_納克微微點了點頭。菲斯塔姆把木劍立于墻邊,取下墻上掛著的佩劍,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
快走到庭院門口的時候,院門突然被撞開,近衛(wèi)隊長托馬斯?jié)M身是血蹣跚地貼著門邊蹭了進來,踉踉蹌蹌的向國王走來,菲斯塔姆趕緊扶住托馬斯,國王見狀也趕緊迎了上去?!盎魻柭炎兞?..收買了宮中守軍…正里應(yīng)外合向王宮…咳咳”,托馬斯費力的說道。
“豈有此理!他竟然會這樣!”王后格瑞塔握緊拳頭,大為驚愕?!案竿?,我們該怎么辦?”羅恩望向國王。國王凝望著大門方向,沉思了片刻說道:“菲斯塔姆,護送王子和王后從密道離開城堡”,“是!吾王?!狈扑顾沸卸Y后轉(zhuǎn)身要攜著王后和王子離開。
王后沒有搭理菲斯塔姆,轉(zhuǎn)身說道:“這個時候,我不會離開吾王半步,我倒要看看,霍爾曼將如何直面她的姐姐!”。國王多次勸阻王后,王后堅決不走,最后沒辦法,只得讓劍師帶王子離開。
國王帶著為數(shù)不多的衛(wèi)士,轉(zhuǎn)到王宮正殿,坐在王座上等著叛軍的到來。王后格瑞塔則速速趕回到了自己的寢宮,打開了上鎖的柜子,在柜子中取出了一個上鎖的精美木匣,開了匣上的鎖后,取出了一本黝黑發(fā)亮漆皮的魔法書。
格瑞塔恭敬地將書本放在桌上,雙手合十對著書本說道:“祖父,現(xiàn)在王國面臨著巨大的危機,我不得已在此將您喚醒,希望借助您的幫助。”說著念了幾句咒語,黝黑的書本封皮上漸漸的顯露出一個金色的人臉面具。人臉面具越來越清晰,緩緩地說道:“遵從你的內(nèi)心,我的子嗣,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用這份力量?!备袢鹚⑽Ⅻc頭,金色面具也隨之在封皮上消失,隨后“咔噠”一聲,解鎖了魔法書。
格瑞塔打開魔法書,快速地翻閱著魔法,在一頁面停了下來,仔細(xì)確認(rèn)后,將這頁書頁撕了下來,放在口中咀嚼。然后迅速地將書歸位,返回正殿站在了王國身邊。國王沃達納克看著王后回來,握住了王后的手,看向格瑞塔,格瑞塔會意地點了點頭,沃達納克心里略有底氣,他知道他的皇后曾經(jīng)是這個國家數(shù)一數(shù)二的魔法師,在這個危機關(guān)頭,她就是他手里的一張強有力的底牌。
隨著廝殺之聲越來越近,最后,正殿的大門被劍戟推開。國王的守衛(wèi)奮勇反抗,但人數(shù)差距巨大,片刻間被屠戮干凈。蒙著面的反叛軍將正殿團團圍住,最后在中間留出了一條道路,斜陽下一個拉長的人影,出現(xiàn)在了正殿門口,正是國舅霍爾曼。
霍爾曼帶著一眾叛軍沖向國王,跑到大廳正中之時,皇后格瑞塔高聲吟唱著咒語,一股極冰之力在她喉嚨里迅速凝結(jié)、膨脹,一張嘴,一股凌厲的霜寒之氣伴隨著刺耳的呼嘯聲迅速地向叛軍們彌漫吹去,冷氣所到之處,萬物瞬間凝結(jié)成冰,在這王室大廳中的叛軍避無可避,頃刻間,大廳中央的眾人變成了一具具冰雕,他們有的呈逃散狀,有的舉盾格擋,有的想蜷縮到角落里,都凝固成幾秒前的樣子。
隨著冰雪散去,大廳中一片寧靜。格瑞塔望著眼前的“冰雕群”輕蔑地一笑:“如此莽夫,簡直就是一群烏合之眾,”說著輕身下臺,走到霍爾曼面前,說道:“弟弟啊,你太藐視你姐姐的存在了,父母早就看出來你心術(shù)不正,特意將家族的魔法轉(zhuǎn)而傳授與我,今天就印證了他們的明智之舉。念在骨肉之情的份上,我可以幫你求情,但是放逐你是必然的了,你太……”。
沃達納克覺得事情太順,略有蹊蹺,勸王后道:“小心!格瑞塔,先不要靠近他們!”正在這時,只見“冰雕”們一個個碎裂了,冰塊砸到地上變成一堆枯樹枝葉和蛇蟲,格瑞塔大驚,向后退去。隨后密密麻麻的蛇游走向王座上的兩人,向兩人襲來,沃達納克舉劍護在王后身邊,將近身的毒蛇砍成數(shù)段。
但這些毒蛇毫不畏懼,前仆后繼地襲來,沃達納克緊握長劍揮舞生風(fēng),一次次斬斷襲來的毒蛇,但奈何毒蛇太多,他心中暗暗感覺不妙。格瑞塔口中吟唱咒語,在大廳中施展了火墻術(shù),大量毒蛇被烈焰燒死,王室大廳中彌漫起濃重的腐肉燒焦的味道。
“??!”格瑞塔尖叫了一聲,在她施法之際,一條毒蛇趁其不備,咬住了她的小腿。沃達納克大驚,轉(zhuǎn)身抓起毒蛇,扔到空中,舉劍一揮,蛇在空中被砍成兩段,掉到地上,扭曲翻滾。沃達納克看向格瑞塔小腿,蛇咬處變成了暗紫色,毒素已然開始蔓延。沃達納克不顧身段,迅速俯身給格瑞塔吸毒,格瑞塔已經(jīng)動彈不得,她感覺身體越來越冷,四肢不受控制地哆嗦,眼前的景物也越來越模糊。
“剛才誰要求情饒我一命來著?我現(xiàn)在可以原話送還給你了”,國舅霍爾曼從門外走了進來高聲說道,同時一隊叛軍涌了進來,將沃達納克和格瑞塔團團圍住。
霍爾曼斜著頭,張開臂膀說道:“別來無恙啊,沃達納克,沒想到以這樣的方式再次見面。”“放肆!霍爾曼,你怎敢如此對吾王講話!”王后格瑞塔怒斥道:“你就是我們家族的恥辱!趕快放棄你這墮落的想法!”
霍爾曼不急不躁,說道:“你錯了,我的姐姐,今天便是我們家族的榮耀之日,沃達納克的氣數(shù)已盡,而你,如果肯求我的話,或許我會放你一條生路?!?p> 王后怒斥道:“不!霍爾曼,我會用我的生命來捍衛(wèi)家族的榮耀?!眹跷诌_納克緩緩站了起來,環(huán)伺的叛軍向后退了半步?!白屛覀円阅腥说姆绞綄υ挵?,霍爾曼,別去為難一個女人,況且她是你的姐姐”,國王沃達納克的聲音威嚴(yán)而低沉,持劍緩緩走下了臺階。
霍爾曼抽出了佩劍,“愿意奉陪”,說著給旁邊的兵士使了一個眼神。雙方持劍緩緩接近,擺出了架勢。
但是這刺王殺駕的行為哪里有什么公平和道義可言,突然,“噗、噗!”兩聲,國王的背后被身后的叛軍暗地里射中了兩支短弩箭,“不!”王后大叫著踉蹌地向國王奔了過來,被身邊的兵士迅速攔住,格瑞塔不住的嗚咽流淚。
“噗“、“噗”王國的肩腿又中了兩箭,沃達納克腿部吃痛,身形一個踉蹌,說道:“你就這點能耐嗎?看來我真是高看了你。你想坐上王椅,但人們只會看到一個小丑?!?p> 國王沃達納克怒視著霍爾曼,忍痛挺起身,舉劍劈砍,霍爾曼迅捷地閃到一旁,躲開來攻擊,國王接著橫掃,被霍爾曼輕易擋下,借力向后拉開了點距離。
“噗”王國的側(cè)腰又中了一箭,沃達納克身形一斜,單膝跪在地上,搖了搖頭,斜著眼看向霍爾曼說道:“我說你怎么一直沒有孩子,原來你根本不是個男人,哈哈哈哈”,說著將腰間的箭拔了出來,鮮血頓時流出。
霍爾曼向兵士舉了一下手,示意停止,劍指沃達納克,向他逼近,“你的時代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沃達納克,自由的信仰便是這歷史的洪流,擋在它前面的障礙,終會被它吞沒”。
霍爾曼正說著,沃達納克突然迅速地向霍爾曼全力刺去,霍爾曼早有準(zhǔn)備,一個轉(zhuǎn)身躲過了突刺,緊接一個劈砍,沃達納克后背中劍,飛濺出大量的鮮血。
沃達納克雙手撐地,佩劍摔在一旁,氣喘噓噓。
“別掙扎了,沃達納克,是你的固執(zhí)與偏見使你走入今天的絕境,如果你能體面的把王位禪讓給我的話,或許我還能饒你一條命”,霍爾曼說道。
“是我瞎了眼,看錯了你,沒能看穿你的把戲。咳、咳”,沃達納克邊說邊咳出了鮮血,“至于你說的禪讓,是怎么回事?咳、咳,這王位你現(xiàn)在不已經(jīng)唾手可得了嗎?”
“誰都不愿意背上謀朝篡位的罵名不是嗎?而且,平穩(wěn)地過渡王權(quán),國家也會少些動蕩,我也省了許多輿論上的麻煩事?!?p> “那今天這事,咳,咳,你如何向世人交代呢?”沃達納克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弱。
“就說某個衛(wèi)隊長謀反,我?guī)ПM宮救駕就好。然后你受傷嚴(yán)重,無心政務(wù),把國家事務(wù)暫交由我處理?!?p> “那….你…..咳,咳,名義….辦?”沃達納克邊咳邊說,故意壓低了聲音,吸引霍爾曼靠近。
霍爾曼聽不清他說什么,俯身湊向沃達納克的頭邊。
沃達納克突然抽出藏在靴子中的匕首,猛地向霍爾曼刺去,霍爾曼大驚,閃身不及,匕首在他的腮部和耳朵間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他連滾帶爬翻身起來,惱羞成怒,一劍刺向沃達納克。沃達納克已無多力,踉蹌地用匕首擋開了這一劍,但身體失去了平衡,露出了破綻?;魻柭俅蹋粍ι钌畹拇倘胛诌_納克右肋,劍身回撤,鮮血從沃達納克身上噴涌而出。
沃達納克這一刀沒能造成致命傷讓他非常遺憾,此時他眼前的事物開始變得模糊,聽到周圍的聲音也變得發(fā)悶,他看向門口的陽光,耳畔聽到了風(fēng)聲,像是某人的低吟,嘴角不斷涌出血液,他掙扎著挺起身,緩緩說道:“我聽到了祖先的呼喚,眾神會鑒證我堅貞不渝的信仰,我的血將化為赫爾海姆的詛咒,扎根于這片土地,懲戒那些不潔的靈魂。我的肉體,也將會從灰燼中重生,化為黑夜里的夢魘……”說到這里,霍爾曼從身后一劍砍來,沃達納克頓時身首異處,人頭滾落數(shù)米遠,數(shù)秒后無頭的身體才癱軟倒下。
正殿里一片寂靜,雅雀無聲,“嗷~~”得一聲,王后撕心裂肺的痛哭打破了局面,霍爾曼轉(zhuǎn)身向兵士一擺手,兵士把王后拖了下去。
這時,眾人發(fā)現(xiàn),地板上流淌著的沃達納克的血液,漸漸變成黑色,像藤蔓一樣在石地板向外蔓延,霍爾曼和兵士們見狀,向后退了幾步,怕被這怪異的黑血碰到,稍后血液慢慢凝結(jié),浸入地板之下。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
“為光明的時代歡呼吧!”,霍爾曼壯著膽子打破了寂靜,大聲喊道:“自由的信仰將使哈瑪?shù)賮喫狗睒s富強,無限榮光!”
“霍爾曼!吾王!霍爾曼!吾王!”眾人高舉手中劍戟,齊聲呼喊…….
兩天后的正午時分,哈瑪?shù)賮喫钩潜だ锔裢獾男鷩?,霍爾曼邀請教廷為自己舉辦了倉促的加冕儀式。
主教法布里奇奧在武力威脅下十分不情愿地參加了加冕儀式,當(dāng)伺者將王冠端獻上來時,主教法布里奇奧拒絕為霍爾曼佩戴。霍爾曼滿臉鐵青,親自走上前來拿起王冠,給自己戴上,然后轉(zhuǎn)身對主教說:“感謝教廷對王室的支持,王室也將恩澤教廷,承擔(dān)起圣殿騎士團的所有軍餉,并將其劃歸王國近衛(wèi)軍管理?!边@意味著原本主教的護教軍,霍爾曼要收歸為己用,主教法布里奇奧驚愕而憤怒地瞪著霍爾曼,霍爾曼“哼”了一聲,甩袖而去,走出偏殿。
霍爾曼來到了王城瞭望樓上,向城外望去,街上到處都是歡慶的民眾。
新近衛(wèi)隊長阿維瑞走上前來,單膝跪地說:“按您的吩咐,已準(zhǔn)備完畢”?;魻柭诉^伺者的金酒杯,對近衛(wèi)隊長說:“讓他們開始吧?!?p> 阿維瑞應(yīng)聲退下。稍后,被綁住雙手的格瑞塔被兩個衛(wèi)兵架到霍爾曼面前,霍爾曼揮了一下手說:“別對我的姐姐那么無禮”,霍爾曼只是假意客氣客氣,并沒有讓士兵給格瑞塔松綁,兩個衛(wèi)兵后退了幾步,站到一旁。
霍爾曼對著格瑞塔攤了一下手說道:“我知道你很難過,但事已至此,已無力回天”,頓了頓又道:“況且,我們是同一個家族的血脈,現(xiàn)在整個王國已是咱們家族的了。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守活寡的,我會給你找個乘龍快婿,保證你后半生的幸福生活”。
“忒!”格瑞塔吐了霍爾曼一臉口水,說道:“早知如此,我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掐死你!與其悲慘地活著,我更希望痛快的去死,只是,我死前一定先要將你這個魔鬼送回地獄!“
霍爾曼大怒,一揚酒杯,紅酒潑紅了格瑞塔一臉,然后揪住格瑞塔的頭發(fā),將她用力撞到瞭望臺邊,大聲喝道:“我把你救活了過來,你還不知道感恩,今天,讓你好好看看你心心念念的沃達納克是如何受人民愛戴的!”
這時,長角號響起,王城的大門緩緩打開,先是走出了兩排舉旗的騎兵,然后是一輛平板馬車,馬車上捆著渾身赤裸的沃達納克,他斷掉的頭被歪歪扭扭地縫在了他的脖子上,顯得各外怪誕與驚悚,無數(shù)的蠅蟲啃食著他的尸體,國王的尊嚴(yán)已蕩然無存。
格瑞塔看到此景涕淚交流,哇哇大哭,閉上眼睛不敢再看,苦苦哀求霍爾曼不要這樣。
游行車隊在主街緩緩地走著,民眾向沃達納克的尸體不停地吐口水,扔雞蛋、西紅柿、石頭等等各種東西,大罵他的暴行和苛稅。在以前沃達納克活著的時候,他們則是在他巡街時張燈結(jié)彩,歌功頌德。有文人看后感嘆:“高塔聳立之時,民眾報以敬仰;高塔倒塌之時,民眾施以踐踏?!?p> 同時,廣場上,眾人將之前焚燒示眾的異教徒的尸體解了下來;將城門口鐵籠中的尸體取出來安葬。整個王城在歡快且亢奮的情緒中迎接霍爾曼元年的到來。夕陽西下之時,城門口外,霍爾曼的衛(wèi)兵點燃起一個巨大的火堆,用以燒掉陣亡衛(wèi)兵的尸體,散發(fā)出了大量的黑紅色的煙,彌漫到空中,升起的圓月在天空中被映成了血紅色。后來百姓稱這天為“血月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