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繁縷拿過來一張透明的塑料紙,又在上面鋪了棉花一樣的東西,然后把在些棉花灑水,把它們浸透。
“給我吧。”她向鄭澤伸出手。
鄭澤把花遞給她,她接過花,把它們剛剛被修剪整齊的底部放在棉花上,然后把這層塑料紙往上包,接著她用剪刀在旁邊拿幾卷不同顏色的紙上各裁下一截,再把它們包在花上。
“好了,”張繁縷把做好的花遞到鄭澤面前,“怎么樣?”
“很好看?!编崫晌⑿χc頭。
“那當(dāng)然,每次我來店里幫忙的時候,我做的花總是最快賣出去的?!睆埛笨|驕傲地說。
她把花放到窗戶旁邊的柜子里,從窗外經(jīng)過的話,一定會注意到它。
“看看今天哪個有緣人把它買走吧!”她轉(zhuǎn)身回到桌邊,看到鄭澤正盯著桌子上剩下的花看。
“要不要試試?”張繁縷拿起一枝遞給鄭澤。
“不了,不了。”鄭澤連忙擺手,“我做出來估計還不如現(xiàn)在好看呢?!?p> “你不試試怎么知道呢?其實最重要的就是花的搭配了,要不你先來選幾支?”
“那…我試試?”鄭澤猶豫地說,然后他每個顏色各挑了一兩枝,又把淡藍色的那種全拿上了,總共挑了二十多枝。
“先把它們的枝葉修一下?!睆埛笨|拿起一枝花給鄭澤示范。
鄭澤照著她的樣子把他挑的花都修整了一遍,然后又回憶著她剛剛的樣子把花一朵一朵往手里拿,結(jié)果只拿了幾枝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剛剛張繁縷的花呈傘狀蓬開,每朵花都完整地露出來,單他手里的幾枝卻是擠在一起,一朵遮住另一朵。
“你的動作不對,”張繁縷直接伸出兩只手握住了鄭澤拿花的手,“這三個手指扣住,食指微松,大拇指打開。”她想要把鄭澤的手指掰到正確的位置,卻發(fā)現(xiàn)掰不動,抬起頭,正對上他看過來的眼睛。
兩個人離得很近,張繁縷的手還在握著鄭澤拿花的那只手,兩人就這樣對視著,靜止了好幾秒。
“我來給你示范一下?!睆埛笨|松開手,轉(zhuǎn)過頭拿起一枝花,臉色微紅。
“好。”鄭澤回過神,發(fā)現(xiàn)她柔軟的手已經(jīng)離開,他的心跳加快,耳根微紅。
鄭澤看著她的動作,一點一點學(xué)著,居然有模有樣地把這些花做成了一束。
“你再選一下包裝紙,剩下的我來幫你?!?p> 鄭澤只裁下一截淡藍色的紙。
“只用這個?”張繁縷問。
“對?!?p> “好,我來幫你包起來?!睆埛笨|熟練地把紙包在花上。
“很漂亮,”張繁縷看著鄭澤,“你選的花很好看?!?p> “還是你那束好看。”鄭澤指著柜子里那束花。
“把這束也擺進去,看哪束先賣出去,怎么樣?”
“好。”鄭澤捧起花走向柜子,把他的這束放在張繁縷那束左邊。
“快到12點了,咱們?nèi)コ燥埌伞!睆埛笨|抱起小白。
“要是有人來買花呢?”鄭澤指著柜子里的花說。
“那你在這兒看點,我去打包?!?p> “那這個花賣多少錢?”
“你來定?!睆埛笨|走到門口回頭對他說。
鄭澤看著柜子里的花,思考著多少錢合適,同時期望著不要有人來買花。
張繁縷拎著三碗面回來,看到鄭澤正背對著門口坐在桌子旁。
“快嘗嘗,這家面挺好吃的?!睆埛笨|把面放到桌子上。
“怎么買了這么多?”
“不是還有小白嗎?”
“我分點給她就好了,她吃不了多少的?!?p> “那你就多吃點。”
張繁縷打開一碗面,夾了一些面和肉放在蓋子上,“小白,來吃飯吧。”
兩人也各自打開一碗面吃了起來。
“我飽了,你把這碗也吃了吧?!睆埛笨|把旁邊那碗推給鄭澤。剛剛只夾了一些給小白。她知道鄭澤的飯量,特意買了三碗。
鄭澤只好把小白剩下那碗也吃了。
……
張繁縷從墻邊搬過來一把折疊躺椅,把它放到桌子旁邊,正對著門。
“休息一會兒吧。”張繁縷對鄭澤說。
“那你呢?”
“還有一把呢?!睆埛笨|又指著架子上的躺椅說。
“我來拿?!编崫勺哌^去,伸手把躺椅搬下來,放在剛剛那把旁邊。
“快躺下試試?!睆埛笨|率先躺下。
鄭澤也躺在了她旁邊的椅子上。周圍地上擺著的花似乎把他包圍了,好聞的花香傳過來,比剛才濃了一些,但還是很好聞。
“是不是有種置身花海的感覺?”張繁縷問。
“對,很舒服?!?p> 張繁縷又打開手機,放起了昨晚電影里的那首音樂。兩人就這樣靜靜地躺著,空氣里彌漫著醉人的花香,舒緩的音樂縈繞在耳畔,好像還能夠聽到對方的呼吸聲,聞到彼此身上的味道。
鄭澤睡覺也不挑床,現(xiàn)在正好也是他每天的午休時間,沒一會兒他就睡著了。
但張繁縷卻只是躺著,享受著午后靜謐的時光,沒有睡意。
小白在旁邊期待著張繁縷快快睡下,但卻看見她坐了起來,小白無奈只好自己趴在桌子上睡了。
張繁縷本想轉(zhuǎn)頭和鄭澤說話的,但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睡著了,她坐在椅子上,面對著鄭澤,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久,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輕輕站起身,拿著鄭澤的外衣給他蓋上,鄭澤好像感受到了什么,動了一下又繼續(xù)睡了,張繁縷繼續(xù)坐在旁邊,看著鄭澤,不知在想些什么。
太陽慢慢西移,從西邊的落地玻璃照進來,兩束花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加好看了。鄭澤感覺自己睡了有生以來最舒服的一覺,他好像還做了一個夢,但醒來的時候什么都不記得了,只有一種無比溫暖的感覺縈繞著心頭。睜眼的那一刻,他似乎忘了自己在哪兒,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坐起身,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外衣正披在身上,轉(zhuǎn)頭看見張繁縷正坐在桌子旁擦著一個盆栽的葉子。
“你醒了,睡的舒服嗎?”張繁縷的視線和他對上。
“很舒服,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鄭澤看了一眼手機,“四點多了!我睡了這么久!”
“因為這個環(huán)境太好了?!?p> “確實,我感覺我睡了有生以來最舒服的一覺?!?p> “夸張了吧?”張繁縷疑惑的看著他。
“實話?!编崫烧J(rèn)真地點頭。
“你睡了嗎?”鄭澤問。
“我…睡了一會兒?!睆埛笨|回憶著自己剛剛盯著他看的場景,說了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