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就想著去逃避嗎?我不覺得我自己是那么懦弱的人!”張繁縷(十年后)語氣有些沖。
“對,你堅強,你最堅強了,你什么都經(jīng)歷過了,你都看開了,所以你才可以在這里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根本不知道我這段時間是怎么過的,就像你自己剛才說的,他們都看出來了,就你沒看出來,你就每天躲在小白的身體里什么都不用管!”她這段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你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覺得在小白的身體里就可以逃避一切了?是不是你覺得就你自己每天在為爸爸擔心,別人就什么感覺都沒有?”她也生氣了,聲音提高不少。
“難道不是嗎?你之所以急著告訴我爸爸的事情,不就是因為你自己因為一直沒有見爸爸最后一面遺憾著嗎?你告訴我這件事不就是為了彌補你的這個遺憾嗎?”
“你為什么會這樣想?”張繁縷(十年后)失望地看著她,“難道你覺得我,”她抬手指著自己,“也就是你自己,是那么自私的人啊嗎!”
張繁縷(現(xiàn)在)也意識到了自己說錯話了,她向前走一步,想要去握住她的手,但是卻直接穿了過去,她的手還是停在了那里,保持著半握著的動作。
“對不起,我...我不該這么說,我只是...只是真的撐不住了?!本従彾琢讼氯ィ~頭貼在膝蓋上,聲音哽咽。
張繁縷(現(xiàn)在)也在她面前蹲了下來,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頭,但是卻停在了半空,“我也不對,剛剛我不該說你懦弱的,我沒有經(jīng)歷過這些,沒有資格這么說你?!?p> “你就和我換過來吧,好嗎?”張繁縷(十年前)抬起頭看著她語氣里滿是懇求,“你看你今天的表現(xiàn),和我之前完全不一樣,他們肯定也都發(fā)現(xiàn)了,爸爸看到我這個樣子也一定會更放心些的?!?p> “白淼和鄭澤的話你要好好聽啊,他們是真的在為你擔心啊,而且現(xiàn)在你還有我呢?!彼Z重心長地說道。
“我知道你也一定想要換過來的,對吧?你今天和鄭澤相處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在眼里呢,我看得出來你有多么舍不得他?!?p> 張繁縷(十年后)聽到她的話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對,我是舍不得他,但是更重要的是這是你的人生,你不能錯過這里面的每一段經(jīng)歷,無論是痛苦的還是快樂的?!?p> 張繁縷(現(xiàn)在)沉默了,她知道她是一定不會愿意換過來了,她直愣愣地看著地面,仿佛能看穿這片透明土地。
張繁縷(十年后)知道她是放棄了,現(xiàn)在需要時間好好整理一下自己。
她們的聲音剛剛停下來,小白的聲音再次響起來:“兩位,現(xiàn)在我可以說話了吧?”
她們同時抬頭,疑惑的看著祂點點頭。
“剛才我就想告訴你們,電話響了,已經(jīng)響了好幾遍了,而且現(xiàn)在又有人在外面敲門了?!?p> 她們同時看向?qū)Ψ?,都知道她們最不愿意面對的事情?yīng)該發(fā)生了。
“快把我們送回去!”她們同時站起身,對小白喊道。
“那到底要不要換回來?”小白還不知道她們到底有沒有吵出一個結(jié)果。
張繁縷(十年后)看著她的眼睛,沒有言語,眼神堅定。
“換過來!”張繁縷(現(xiàn)在)抬頭對小白說道。
還沒等她再去看她一眼,眼前就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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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繁縷猛地睜開眼睛,只聽見手機在床頭柜上響個不停,外面也在的敲門聲也在傳了進來,此時應(yīng)該是砸門的聲音了,同時還伴隨著喊聲,在喊著她的名字,是鄭澤的聲音。
她趕緊坐起來,拿過手機,是鄭澤打來的,她沒有接,而是直接翻身下床,跑出臥室。小白剛剛睜開眼睛就看見她在往外面跑,于是她也趕緊跳下床跟了出去。
“繁縷!張繁縷!”越接近門口,鄭澤的聲音就越來越大,同時伴隨著大力拍門的聲音。
張繁縷直接把門拉開,鄭澤的聲音停在了“繁”子,手也停在了半空。
“你為什么不接電話?。 编崫砂咽謾C屏幕對著她,語氣焦急。
“我...”張繁縷不知道怎么回答。
“叔叔已經(jīng)在去醫(yī)院的路上了,快走!”鄭澤說著直接拉起她的手腕,想要朝外走。
“等一下!”張繁縷用力把他拉住,“小白,把小白帶上!”她回頭看見小白正抬頭看著自己,眼里滿是焦急。
“帶她干什么啊,而且醫(yī)院不準帶貓進去的。”
“不行!”她大聲喊著,“必須要帶小白,你不是有那個專門背著小白的背包嗎?快把它拿來!”她的語氣很慌亂。
“為什么...好吧。”鄭澤無奈地點頭,轉(zhuǎn)身跑回去。
張繁縷低頭看著小白,同時在說道:“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她好像是對小白說話,又好像是在對自己說。她剛剛是光著腳跑出來的,才剛把鞋穿好,就聽見對面?zhèn)鱽黻P(guān)門的聲音,她抬頭,看見鄭澤手里拎著一個包,手里還拿著一件外套。她彎腰抱起小白,關(guān)上門,迎向鄭澤。
鄭澤在電梯前停下,按下電梯按鈕,連續(xù)按了好幾遍。
“把她放進來吧?!编崫纱蜷_背包,開口對著張繁縷。
她把小白放進去,鄭澤把包合上,拎在手里,另一只手拿著那件外套送到她面前,“有點涼,穿著吧。”
現(xiàn)在是凌晨將近兩點,張繁縷上身只穿了一件短袖睡衣,確實有些涼,她剛接過外套,電梯就到了,她邊穿邊往里走。
“給我吧。”她伸手去提鄭澤手里的包。
鄭澤看了她一眼,把包送到她手里,張繁縷將包背在胸前,轉(zhuǎn)頭看向鄭澤,他穿著一身睡衣,腳上穿著一雙運動鞋,好像是剛剛慌忙套上去的,連鞋跟還沒提上去,里面還沒穿襪子。
鄭澤注意到她的目光,趕緊抬腳吧鞋跟提好。
“你別急,不會有什么事的?!编崫煽粗?,語氣平靜,但是手指卻在不斷摩挲著車鑰匙。
張繁縷看著他,安心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