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狂風(fēng)暴雨即將來臨

　　明媚的陽光照在各式各樣形狀的粟米地里。微風(fēng)吹過，淺淺撥弄著彎腰低頭的麥穗。嘩啦啦......沉悶的聲音傳進“麥田守望人”的耳朵?！胞溙锸赝恕北闶欠e累了稍許經(jīng)驗的族人們。

　　在地里摸索了兩季的族人們靠著一看、二聽已經(jīng)能大概分辨自己收成如何了。

　　一看就是看麥穗的顆粒飽滿程度，粒大顆圓最為優(yōu)秀；其次是粒小但顆圓，這種雖然量不大，但是也能吃；最差的就是顆粒扁平，內(nèi)里空心，這就是徒有外表，一點用都沒有。

　　二聽就是聽麥穗擺動的聲音，一陣風(fēng)過來，結(jié)滿粟米的麥穗擺動聲沉悶，而空心多的麥穗會發(fā)出輕快的唰唰聲。

　　每到快收割的時候，族人們都十分緊張。像守護寶貝一樣，時不時就去巡視一番。

　　估摸著再過五個大晴天就完全成熟了。有人掐著手指頭算著。

　　只待第一人動工，這收割的氛圍就帶動起來了。鐮刀就可以揮舞起來了。

　　只見刀起穗落，金閃閃的麥穗齊刷刷地伏到地里，又緊接著被地里的婦人裝進籮筐里，由男人們或挑或背回家。

　　而昆布遠遠地望著這一切熱鬧非凡的景象，心里充滿羨慕。

　　他按捺住心中的蠢蠢欲動，只待太陽落山，月亮升起。

　　那時候才是屬于他自己享受喜悅的時刻。雖然最后收成不是屬于自己，但是享受到了過程，還是非常有成就感。他只要掌握了方法，終有一天也會在達納種出屬于自己的粟米，還會得到牧民們的尊敬和可汗的獎賞。

　　想到這里，手里的鐮刀更起勁了，胳膊也不酸疼了。

　　唰唰唰不到三個時辰，老婦人門口的麥穗都躺在地上了。老婦人在邊上一捆一捆地扎著，集中到門口更近一點的位置，來慢慢把粟米粒從麥穗上搓下來。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搓米搓了好幾天，終于把粟米粒都裝到了大缸里，裝滿了好幾個大缸。這次的收成，足夠老婦人獨自在家吃上兩年左右。吃不完也可以拿來換銅幣，購買其他的東西。

　　老婦人對這個收成非常滿意。她想好好感謝一下昆布。

　　對昆布來說，這亞瑪部落蟄伏的幾個月實在是太憋屈了。

　　昆布好不容易把收割這項任務(wù)完成了，這幾個月，經(jīng)歷了這么多流程，他相信自己也學(xué)會了種植技術(shù)，因為亞瑪部落家家都有人會，自己也不至于比別人蠢笨。

　　協(xié)助老婦人收割完畢，他實在是太累了。躺在床上休息了一天，心里也做好了返程的打算。于是，起床后便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也就是幾件破舊的衣衫和鞋帽。

　　“昆布啊，你要去哪里？”老婦人在屋里煮粥，鍋里冒著騰騰的熱氣。是該吃晚飯的時候了。

　　昆布一天一夜沒吃了，肚子咕咕叫，使勁吞了吞口水。

　　“過來吃點再說吧?！崩蠇D人從熱鍋里舀了一碗遞給昆布。

　　昆布雙手接過，有點燙，對著嘴吹了吹，喝了一口，跟往日不同的是，第一口就嘗到了粟米的香甜。而往日，湯喝完，碗底才出現(xiàn)粟米。

　　“真好喝啊！”昆布笑著對老婦人說。

　　“昆布啊！這是新米煮的，當然好喝??！而且我今天放了三倍的粟米哦！感謝你幫我這么久，你要去哪里呢？”老婦人寵溺地說。

　　“我打算等天色晚一點，就回家了。這幾個月的時間感謝您的照顧，感謝您每天的吃食?！?p>　　“回家？你的家在哪里？”老婦人從來沒有打聽過昆布的任何私事，昆布也沒有主動提起過。

　　“呃......我的家在山的那邊......很遠的。如果有機會，過些時日我再過來住在您這里，您不要嫌棄我?；蛘哂袡C會，您也可以去山那邊看看，他們會把您當做我的朋友善待的。

　　只是......老婦人，我能不能有個請求？”昆布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你說來聽聽?！?p>　　“呃......就是您看能不能給我兩斗粟米，我想帶回去給我的家人嘗嘗，他們沒有吃過這樣好吃的食物......”

　　“沒問題，你幫我干了這么多活，你也應(yīng)該得一份?！崩蠇D人估摸了一下，自己將近有幾十斗存貨，給他兩斗也無妨，便爽快地答應(yīng)了。

　　她找到一個灰色的布袋子，從大缸里用瓢舀了一會，喊昆布過去提。這將近有三斗多。

　　“太感謝您了！您的大恩我不會忘記的！”昆布有點激動，沒想到老婦人這么大方，給了這么多，比自己的預(yù)想還要多。

　　他想到了達納那大片的田地，把這些粟米帶回去作為種子，便能長出金燦燦的麥穗。這些足夠發(fā)揮作用了。

　　昆布背上行囊，踏著月色，翻山越嶺，帶著可汗賦予他的使命趕回達納。這是屬于他一個人的夜。

　　這個夜就像平常一樣安靜，沒有人發(fā)現(xiàn)昆布的離開。只有老婦人，又恢復(fù)到了去年的孤獨生活。

　　昆布的肩膀雖重，但腳步輕快，他的面前即將是光明大道，他帶著達納的希望即將在自己的地盤開辟新天地。

　　昆布的身影消失在蒙蒙的夜色里。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照亮了亞瑪部落的每個角落。

　　第一批房屋改造的十戶名單已經(jīng)統(tǒng)計出來，每家派出的精壯勞動力在祠堂門口集合完畢，由酋長統(tǒng)一安排到了砌筑的施工崗位。

　　“現(xiàn)在，我把注意事項說一下，大家一定要聽仔細了?！饼R天長老按酋長的吩咐，對這些人做一個交底。

　　“首先，大家一定齊心協(xié)力做好這十戶的砌筑工作，不偷懶，不粗心。就像是對待自己的房子一樣。

　　其次，大家一定要聽從指揮，不要隨意行事。

　　再次，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防范，做好防護措施。文明施工，安全第一。”

　　齊天長老拿著酋長繪制的施工圖和編寫的施工注意事項和細節(jié)，給這些砌筑分項的族人開了一個簡單的現(xiàn)場會議。

　　“收到！明白了！”這些干勁十足的人喊道。

　　這十座里就有一座是自己家的屋子，想想就令人激動。大家都期待地搓搓手。

　　蘆笛長老的挖掘隊伍也已經(jīng)準備好了，運輸隊伍也是隨時待命，隨叫隨到。

　　一切準備就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