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二泉寺的一條山間小道上,琴酒開著自己的保時捷356A,忽然停在了路旁。
前照燈兩長一短的亮了幾次后,兩個背著「吉他包」的黑影便從路邊的草叢中竄了出來。
打開后駕駛的車門,基安蒂剛想坐進去,便看到了前方空蕩蕩的副駕駛,隨即給了科恩一個停止的手勢,寒聲道:
“伏特加呢?”
琴酒的嘴邊亮起一點紅光,寒聲道:“上車!”
“你……哼!”
基安蒂張嘴還想爭辯,卻被科恩搖頭阻止了。
她咬了咬牙,最終還是乖乖地坐上了356A的后排。
…
“我最討厭拋棄同伴的人了!”
借著水平對置發(fā)動機的轟鳴聲,基安蒂看著窗外道。
“呵……”琴酒冷笑道:“藤原萬國,是怎么死的?”
基安蒂瞥了一眼后視鏡,隨意道:“不知道,從那個人的口型和現(xiàn)場人員的慌張程度來看,應該是死了,大概是伏特加干的吧?!?p> “所以,你是在怪我不等伏特加一起撤離了?”
基安蒂沒有說話,但她抿著嘴角的動作,已經(jīng)給出了答案。
琴酒熄滅了手上的香煙,咧嘴冷笑道:“放心吧,帶隊的警部是咱們的人,伏特加正在上班?!?p> 科恩、基安蒂、小松鼠:“!”
…
…
“魚冢老弟啊!”目暮十三滿面笑容地回到了案發(fā)現(xiàn)場,期待道:“怎么樣,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手套上已經(jīng)沾滿血污,黑羽快斗抬起頭,回憶著西片警官的吹捧,試探道:
“目暮警官覺得,怪盜基德有可能是兇手嗎?”
“什么???”目暮十三臉色一變,大驚道:“原來兇手是怪盜基德嗎?”
“……”
黑羽快斗轉(zhuǎn)過頭,看著同樣一臉大驚失色的西片鑒識員,長長嘆了口氣。
這,就是警視廳的新柱?
真讓賊絕望!
“死者脖頸有勒痕呈環(huán)形水平狀,頸椎無骨折;背部有兩處穿刺傷,觀察前胸出血點可判斷,第一處距離心臟約一點五厘米,第二處直穿冠狀動脈;頭部中彈,系九毫米手槍彈,威力不大未穿透另一側(cè)頭骨,射擊地點可根據(jù)彈道判定,在尸體倒下的六點鐘方向,帳篷外;口腔有泡沫樣唾液溢出,散發(fā)著苦杏仁味,經(jīng)檢驗系氰化鉀中毒……”
黑羽快斗深吸了一口氣,脫下手套,緩聲道:“目暮警部,你覺得,藤原議員的真正死因,是什么呢?”
“呃……”目暮十三眨了眨眼睛,“我想,是頭部的槍傷吧!”
“……”黑羽快斗嘴角微抽,“頭部的槍傷是導致死者尸體倒下的原因,如果死者是先中槍的,那之后的施害者,就必須先把尸體從側(cè)臥翻轉(zhuǎn)成俯臥,才能造成這樣的傷痕?!?p> “呃……那就是刀傷!都刺穿管狀動脈了嘛!肯定是這個!”
“……”黑羽快斗面無表情道:“刺破冠狀動脈的是第一刀,如果那時死者還活著,刀被拔出時,血液一定會在血壓作用下大量噴涌而出,但現(xiàn)場并沒有這樣的痕跡出現(xiàn),刀刃上的血跡也沒有呈現(xiàn)出這樣的狀態(tài),這意味著死者是在心臟停跳的狀態(tài)下,被刺破的冠狀動脈?!?p> “那……”目暮十三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一定是勒死!”
“是中毒死?。?!”
黑羽快斗終于忍不住了:“如果是在死后被灌下的氰化鉀,死者怎么會呈現(xiàn)出交感神經(jīng)受到抑制、口吐白沫的狀態(tài)???”
“……”目暮十三沉默了片刻,抬起頭,認真道:“魚冢老弟啊,這種事情,以后你能不要讓我猜,直接給出答案嗎?”
“???”
黑羽快斗驚了,這位警視廳的新柱,竟然直接承認了自己剛剛是在猜了!
這可太讓賊絕望了!
…
“快!立即給我去查,負責死者餐飲的人是誰?還有死者今晚都與誰見過面,這些人都有可能將某種帶毒的食物交給死者!”
目暮十三一聲令下,搜查一課的警員們立即行動了起來。
但由于類似的調(diào)查已經(jīng)進行過了,所以只用了不到半分鐘,勤勤懇懇的高木警官便將結(jié)果交了上來,然后……
“什么!?死者今晚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也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俊?p> 目暮十三放下調(diào)查結(jié)果,瞪大了眼睛看著高木涉。
高木涉點了點頭,又從身后拿出了一份報告,說到:“經(jīng)調(diào)查,的確是這樣,雖然有人說,死者曾經(jīng)在佛殿內(nèi)的靜室中會見過好友,但那些好友口供十分一致,全都聲稱只在靜室內(nèi)見到了藤原家的新任管家,原野次郎先生?!?p> “啊這……”目暮十三僵住了。
一旁,黑羽快斗撿起了桌上的報告,想了想道:“目暮警官,我認為你可以換一個思路,如果的確無法找到兇手下毒的方式,不如先將其他幾種殺人手法的施加者找到,這樣也許能找到新的線索,也能完全證明咱們的推測?!?p> “嗯……魚冢老弟你說的很有道理,那么……高木,立即對所有人進行硝煙反應測試!”
“是!”
…
看著漸漸步入正軌的調(diào)查取證,面具下已經(jīng)滿頭大汗了的黑羽快斗終于舒了一口氣:
“有了調(diào)查方向,就算那個什么特別調(diào)查小組來了,也不會直接將罪名按在我的頭上了吧?”
“放心吧,魚冢先生,您肯定是安全的。”小透明西片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安慰道:“就算是藤原家政敵派出的調(diào)查小組,也只會將罪名安在怪盜基德的頭上罷了,畢竟,您和怪盜基德相比,可是會反抗,能為自己爭辯的呢?!?p> 黑羽快斗已經(jīng)掏出來的煙霧彈又塞了回去,咬著牙道:“你可真會安慰人??!西片警官!”
“您太客氣了,在法醫(yī)學這方面,您實在是太專業(yè)了!我還有很多要向您學習的呢!魚?!矣浀媚吝h主持是稱呼您……我可以也叫您加桑嗎?”
“……”
…
…
另一邊,佛殿前,正在錄口供的人群旁。
佐藤美和子跟在牧遠身后走著,忽然道:“牧遠,你其實已經(jīng)知道兇手是誰了吧?”
牧遠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佐藤美和子挑了挑一側(cè)的眉角,看著牧遠高大的身影,又道:“那你為什么要來這里?一定是來確認兇手身份的吧!”
“不,佐藤警官?!蹦吝h站定腳步,回頭看著差點撞上他的佐藤美和子,指向身前道:“我是來找他的?!?p> 佐藤美和子揉了揉自己的鼻尖,側(cè)過身看了過去,驚訝道:“工藤同學?”
工藤新一翻了個白眼,在心中暗暗吐槽了一句,監(jiān)管嫌疑人的警員竟然像個跟班似的被嫌疑人帶著走……
“工藤同學,咱們合作吧!”牧遠忽然道。
“?。俊惫ぬ傩乱汇读艘幌?,皺眉道:“你……”
牧遠平靜道:“自殺?!?p> 工藤新一瞳孔一縮,“果然,你也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