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像是在為什么做準備

　　結束了新聞發(fā)布會的張旭，來到了楊晉的辦公室。

　　楊晉打量著臉上始終帶著一抹微笑的張旭：“新聞發(fā)言人這活兒，還挺適合你的?！?p>　　張旭搖了搖頭：“還好，不過，部長，你真的不擔心這樣一來，武者尤其是高等級武者背離HX國嗎？”

　　“原則不可廢。你是搞心理的，人心，你比我更懂。秩序這東西，不能崩，因為崩了之后再去重建，損失會很大的?！睏顣x面色鄭重地說道，“幾千年逐步完善的規(guī)矩，繼續(xù)沿用而已，阻力是最小的?！?p>　　張旭：“這個我清楚，只是我們現(xiàn)在的力量還是不夠支撐我們去做想做的事。我擔心武者力量的外流，會讓局面變得更糟?！?p>　　“沒那么嚴重，HX的核心力量，一直在警方和軍方。我們在推廣警隊特戰(zhàn)功，軍方也在推廣他們的功法。力量短期內會迎來一個爆發(fā)期。更何況，困局之下，最重要的是民族凝聚力，相對而言幾個武者的去留，就沒那么重要了。多搞些資源，強者自然就來了?！睏顣x倒是對力量的事兒并不擔心。

　　張旭的權限不夠，他還不知道，能量罩，已經被徐云風為首的西科團隊逆向研發(fā)成功，正在進行一期驗證。用不了多久，就再也不用擔心中低等怪獸對基地市無休止的騷擾了。那時候，無論是軍方還是警方，都將騰出大把的力量。無論是用來抵抗高等怪獸，還是出去獵取怪獸資源，都將占有絕對的主動權。

　　“對了，”楊晉看向張旭，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你的功法怎么樣？”

　　張旭想了一下，才開口道：“還好，感覺不錯。比不了您和局長，但也是高等戰(zhàn)將的實力了?！?p>　　“那你的精神力量呢？”楊晉又問，張旭是警隊特戰(zhàn)功修煉者中，唯一一個覺醒出精神力量的人。

　　張旭坦然道：“嘗試過很多次，我感覺，我的精神力，并不擅長控制物體。反而像是，更擅長左右他人的想法?！?p>　　“幻境武者流？”楊晉有些詫異，這條路在書中的地球篇，并沒有提到有人走。

　　“準確的說，應該是幻境師，我跟劉洋試過很多次了。我覺得，我可以走純幻境師這條路，結合我的專業(yè)，威力驚人。只是目前來看，對怪獸的影響偏弱。”張旭的言語中充滿了自信。

　　楊晉點了點頭，幻境師倒是可以發(fā)揮很大的作用。不僅能夠跟武者配合，發(fā)揮一加一大于二的奇效，更是可以用來為將來的計劃篩選人員，對于不擅長攻伐的張旭來說，無疑是個不錯的選擇：“好，這條路，我們所知不多，我也很難給你功法上的幫助。不知道遺跡中會不會有這方面的資料，不然的話，就只能靠你自己摸著石頭過河了?！?p>　　“沒關系，”張旭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一些，“人心方面，本來就是我的專業(yè)。更何況，警隊特戰(zhàn)功給了我不小的啟發(fā)?！?p>　　“哦？怎么說？”這倒是楊晉不曾想到的。

　　張旭回想起最初那次嘗試：“警隊特戰(zhàn)功可以用力量波動引領他人修煉，我用精神力復刻這一過程，就達成了影響他人意識的效果。也正是因為這個，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幻境師這條路有不錯的潛力?！?p>　　楊晉聽后，不由得嘖嘖稱奇：“武者可以練，幻境師可以練，甚至練狗都能練，這警隊特戰(zhàn)功，給我太多驚喜了?！?p>　　“狗？”張旭反復確認楊晉不是在罵人之后，才略帶疑惑地問道。

　　楊晉指了指正趴在地上的小白：“就是小白，昨天發(fā)現(xiàn)的，它竟然也能隨著功法的波動，進入修煉狀態(tài)。雖然無法自主修煉，但是確實是能修煉的?！?p>　　張旭消化了幾秒才開口說道：“其實關于特戰(zhàn)功，我心里一直有個猜測?！?p>　　“說說看?！睏顣x有些期待。

　　張旭整理一下思路：“這警隊特戰(zhàn)功的兼容性之強，簡直可以說是匪夷所思。如果假設存在一個較為合理的解釋的話，我想，那應該是，它是一個非?；A的功法。就像是在為什么做篩選，或者說在為什么做準備?！?p>　　張旭的話，讓楊晉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楊晉才緩緩開口：“拋開那未知的宇宙不談，只基于現(xiàn)有的認知，這確實是一個比較說得過去的解釋了?！?p>　　功能越基礎，兼容性才會越強。就像是基礎物理，可以應用于軍事、民生的所有領域，但是細化出來的某一個?？?，就具有了相對應的局限性。再比如，電腦的程序，文檔就要用辦公軟件編輯，視頻就要用視頻軟件編輯，互換就會出現(xiàn)運行錯誤。但是操作系統(tǒng)，卻能讓這些變得更容易，因為它是為其他應用的使用做準備的。

　　“只是，”楊晉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慮，“這個猜測，雖然很有道理。但同時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認知本身的局限性。”

　　簡單來說，認知的局限性，鎖死了人類的很多東西，雖然不一定是永久的鎖死，但是確實是鎖死了當下。

　　就好像，同樣是一塊隕石，原始人只會用它來砸東西，而古人很可能用它來鑄劍，但是到了今人手里可以憑此發(fā)表十幾篇論文。再比如，同樣是水，古人可能會用來喝或者用來洗東西，但絕對想不到能電解出氫氣用來燒，更想不到太陽就是“燒”這東西的。

　　對此，張旭則不以為然：“人類，本來就是在突破認知和運用認知的交替中，不斷前行的。”

　　人類本來就是活在認知之下的，雖然無法運用事物認知之外的用途，但是眼下也不需要去解決認知之外的問題啊。就好像古人拿到一塊隕石，鑄成劍，是因為他有需要消滅的敵人。雖然他不能發(fā)表論文，但是也不需要他發(fā)表什么論文啊。

　　“嗯，也對。突破、運用、交替、前行......”楊晉低聲呢喃著，隱約中，他感覺自己就快要抓到什么東西了，但是始終還是差一點兒，又是這種感覺。

　　張旭見楊晉這狀態(tài)，明顯是想到了什么，便沒有開口打擾。直到看到楊晉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才出聲問道：“有收獲？”

　　楊晉搖頭笑道：“差一點兒，可能是啟發(fā)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