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只是場面上看起來唬人而已,索科洛夫承受了極大的沖擊是沒錯,但還不至于就此殞命。
伴隨著一聲瘋狂的“烏拉”,索科洛夫沖碎冰層,自坑底躍出。只見他不知從哪里掏出一個小酒壺,一大口“生命之水”倒進嘴里,混著自己的鮮血咽了下去??盏舻目肆_合金酒壺被他隨手丟在一邊,再次揚起戰(zhàn)斧的時候,戰(zhàn)意便催發(fā)到了極致。
楊晉不得不承認,這索科洛夫的戰(zhàn)斗風格,屬實有些彪悍。而且,楊晉看得出來,他在有意壓制自己用斧刃攻擊的欲望。借外部力量來強行推動體內基因原能的壓縮,最終形成核心嗎?楊晉對于這種方式不置可否,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方法對索科洛夫而言,是有效的。只能說,危險動作,請勿模仿吧。
戰(zhàn)斗很激烈,兩個北極熊都是極為擅長力量和防御的,戰(zhàn)斗風格也是同樣的正面硬剛。綜合屬性上,凜冬熊王要更勝一籌,但是優(yōu)勢沒有想象中那么大,想要轉變?yōu)閯賱荩€需要時間積累。而索科洛夫,雖然被揍得很狼狽,但是他就像是鍛錘下的鋼鐵,逐漸變得更加凝實。
一旁的瓦萊里婭看著不斷被楔進冰層或者被抽飛的索科洛夫,不由得直咧嘴:“楊先生,這樣真的有必要嗎?”
楊晉當然覺得沒必要,但是這個瓦萊里婭,比較欠缺這種血性,如果能和索科洛夫中和一下,興許兩人都會更好:“這個宇宙是很殘酷的,地球之上,人類和怪獸算是均勢,也許不需要這樣。但是走出地球呢,人類太過弱小,想要活下去,就需要拼掉一切。沒有索科洛夫先生的這種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覺悟,就很難守護住自己在乎的一切。”
“守護住自己在乎的......”這句話顯然觸動了瓦萊里婭心中的那根弦,如水般柔和的天藍色眸子也仿佛染上了一抹升騰的火焰,“謝謝你,楊先生,我明白了。”
兩人聊天的時間,索科洛夫也被凜冬熊王鍛打到了極致,已經逼近不突破便是死的邊緣了。這讓兩人不得不將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戰(zhàn)斗上,做好隨時插手救人的準備。
不過,也許是索科洛夫確實到了突破的臨界點。
“成了?!备惺艿剿骺坡宸蝮w內能量的質變,楊晉知道索科洛夫做到了。
瓦萊里婭也是松了口氣。
被打壓到極致的索科洛夫,生命氣息開始爆發(fā)式的攀升,周圍的冰雪之力也隨著索科洛夫的變化變得狂暴不已。凜冬熊王的又一次鑿擊被索科洛夫穩(wěn)穩(wěn)地架住,熊掌之下的索科洛夫,頂著凜冬熊王的壓力緩緩上浮。
凜冬熊王收回一對熊掌,歪頭看著飄在空中的索科洛夫,大眼睛中閃著不解的光芒。
冰雪之力瘋狂地向著索科洛夫手中的戰(zhàn)斧涌去,凝結成一柄巨大的冰藍色戰(zhàn)斧,斜斜地劈向站立的凜冬熊王。
凜冬熊王顯然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離奇的情況,防御的動作有些慢了,左肩和抬起的右掌被劈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巨大傷口。疼痛和沖擊使得凜冬熊王怒吼著摔倒在冰原上。
兩個白色的小肉團子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出來,一邊哼叫著,一邊向著地上的半截海豹跑去。凜冬熊王眼中閃過一抹恐懼,沒有受傷的左掌探出,將兩個肉團子攬到自己身下,警惕地看著正倒提巨斧飛過來的索科洛夫。楊晉目光微動,這凜冬熊王竟然是個帶孩子的媽媽。
索科洛夫懸在凜冬熊王頭頂的位置,巨斧緩緩抬起,又是一式力劈華山,打算將其斬殺。
瓦萊里婭看不下去了,一邊全力向兩頭北極熊沖去,一邊大聲喊道:“索科洛夫,留它一命!”
楊晉一聲輕嘆,手掌憑空翻轉,凜冬熊王身下的堅冰化作一只巨手,將一大兩小三只熊熊從索科洛夫的斧鋒之下扒拉到一邊。
一斧子劈空的索科洛夫有些不爽,他一向嗜血兇殘,被這凜冬熊王揍了這么久,自是想要把它劈死,好好發(fā)泄一番:“護著一頭畜生干什么?!?p> 瓦萊里婭見楊晉救下了母子三熊,也是松了一口氣:“索科洛夫,這凜冬熊王并未做過惡,也沒有向其他領主那樣發(fā)展勢力,看在它還有兩個孩子的份上,又幫你突破到了超越戰(zhàn)神,留它一命不也挺好嗎?!?p> 索科洛夫還是有些不爽,抬手將自己之前丟掉的酒壺招回手中,想要喝一口,又想起早已被自己喝光,臉上的不爽更盛了幾分。
瓦萊里婭從衣袋中掏出一個酒瓶:“我這里有。”
索科洛夫的臉色這才好轉一些,接過酒瓶,遠遠看了一眼楊晉,又轉頭對著瓦萊里婭說道:“這次給你面子?!?p> 楊晉遠遠看著滿面笑容的瓦萊里婭和凜冬熊王間的互動,心里卻有了一些從未有過的想法。自家的小白,警隊的警犬,護主的寵物,江南基地市幫人類鎮(zhèn)住太湖水域的揚子鱷,瓦萊里婭的毛球,以及這舍身護子的凜冬熊王。楊晉第一次如此正式地去考慮未來人與獸的關系,未必要走向書中那條路。
地球自然是人類的,但地球也是這些獸類的。地球危機呢?自然而然也不只是人類的危機。領主級的獸類,便具備了等同于人類的智慧。書中的洪,只是和獸王達成了對等威懾,自己何不做得更好一些呢。那些自私自利的奸詐之人,真的比這些剛剛開智的領主、獸王更加可靠嗎?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又何必只拘泥于——人類。
在楊晉逐漸明晰心中的想法后,瓦萊里婭已經在和一瘸一拐的凜冬熊王揮手告別了:“走吧,楊先生,剛才多謝你出手了?!?p> 楊晉回以微笑:“不客氣,你也讓我想明白了一些問題?!?p> 兩人一熊走上飛機時,機艙里的索科洛夫已經在仰著頭張著嘴,等待著瓶中最后一滴酒的滴落了。
突破后的索科洛夫,看待楊晉的時候,少了之前那種躍躍欲試,顯得正常了許多:“楊先生,你剛剛那一招,”索科洛夫一邊學著那冰掌的動作,一邊稱贊道,“很厲害?!?p> 同樣是控冰,索科洛夫自認做不到那么細致。
楊晉點頭:“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