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相信我
林青葉并不太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只是看著錢塵以及裴泣兩個人的臉色逐漸變得嚴(yán)肅,一時間身體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參賽作品暴露這個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因為畢竟作曲比賽,都是靠著每個人各自的實力,就算知道了對手的作品,也不一定可以做特別多的針對性。
畢竟你去針對你的對手,思考著怎么將對手的作品給壓制一下,按照比賽的輪次,自己的作品可以聽上去比對手的作品更舒服,以此來獲得更高的分?jǐn)?shù),還是略微有那么一點點的不現(xiàn)實。
也不是說完全的沒有可能,只是這個可能性非常的低。
一個人水平實力足夠,還能夠?qū)懗鲠槍ψ约簩κ值淖髌?,與此同時不會影響自己的真實操作。
同時擁有這些可能性的人,真的太少太少,甚至幾乎看不見。
如果你有這個實力,你還去參加什么比賽?你直接成為頂級作曲家,參加那些全球類型的大賽,留名青史不好嗎?
還過來針對岳理這個小選手?
不過如果說一點影響沒有,那么肯定不可能。
其他的選手可能對你的風(fēng)格有那么一絲絲的感覺,他們的作曲方向可能會向著跟你相同,或者相反方向的幾率增高。
這個還是比較淺的影響,水平實力不夠那就不夠,也不可能說因為風(fēng)格相同或者相反,成績就提高。
比較重一點的影響就是……新鮮感。
作曲比賽還是需要有一點點新鮮感的,如果很多人都聽過你的作品,完全知道了你的作品具體是一個什么樣的情況,那么他們在心中肯定會對你的作品預(yù)期有那么一絲絲的降低。
同時,評委給的分?jǐn)?shù)也是有可能會降低一些。
從原本可以拿到滿分的成績,降低到95左右。
在這種比賽中,每一分都非常重要,每一位選手隨時都有可能會因為零點幾分的差距而被淘汰。
因此,作品的提前泄露對于岳理,錢塵,還有裴泣而言,都不算一件特別好的事情。
錢塵率先皺眉,他對著岳理開口道:“現(xiàn)在我說的話比較認(rèn)真,我是作為江洲作曲家協(xié)會副會長,江洲音樂節(jié)作曲大賽組委會會長的身份,向選手岳理你進(jìn)行查證,你所發(fā)布的作品《暖暖》中,弦樂五重奏的開頭,是否是你之后第二輪比賽的開頭?”
錢塵的話很嚴(yán)肅,很認(rèn)真,沒有任何一絲絲可以開玩笑的氣氛在里面。
他這一次過來就是為了處理岳理這件事,而并非找裴泣敘舊。
岳理看著錢塵認(rèn)真的表情,他并沒有特別多的感觸,只是輕輕笑了下,點頭道。
“是的,這個開頭,就是我第二輪的作品開頭,你沒有猜錯?!?p> “嗯?”
還沒有等錢塵發(fā)問,岳理便繼續(xù)開口解釋道。
“這一首作品名為鱒魚,樂器配器為鋼琴,低音提琴,大提琴,中提琴,以及小提琴,一個并不標(biāo)準(zhǔn)的弦樂五重奏?!?p> “很多人創(chuàng)作弦樂五重奏的時候,正常情況是沒有低音提琴,只有第一小提,第二小提,而我則是選用了低音提琴代替了第二小提的位置,給作品增添更多的低蘊。”
“這一首作品很長,很長,我非常喜歡這一首作品,我也不知道我會為這一首作品花費多長的時間。”
“而你們現(xiàn)在聽到的作品,只是我其中一個很小的樂段,一個非常簡單,簡單的樂思,而并不是整體!”
“畢竟……”
岳理此時此刻臉上的笑容消失大半,相反,他變得極為的認(rèn)真。
“畢竟,我是絕對要進(jìn)入決賽的,我是絕對不會在這個地方結(jié)束,在這個地方停下我的步伐!”
“總決賽是一整首交響樂,遠(yuǎn)比現(xiàn)在的多樂器合奏作品,要更加的困難?!?p> 岳理的表情這一次無比的嚴(yán)肅,錢塵看著岳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最終只是緩緩點頭,長舒一口氣。
“好的,我知道了,我會去準(zhǔn)備。”
“既然你說這個只是你作品的一個很小的片段,那么我就相信,這個只是你作品之中的一個很小的片段。”
“并不選用常規(guī)的雙小提,而是選用較為少見的低音提琴代替二小提,我很期待你的這一首弦樂五重奏,我會如實將你的情況轉(zhuǎn)告給評委組的眾人,盡可能拉高他們的預(yù)期?!?p> “不過……”
這個時候錢塵他看著岳理,無奈地?fù)u了搖頭。
“我不知道你究竟打算寫多長的作品,但是看你現(xiàn)在的模樣,似乎這一首作品的長度,超乎了我的想象?!?p> “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千萬不能讓自己的身體太過于疲勞勞累?!?p> “你的兩場比賽已經(jīng)證明了你的實力,我們所有評委組的人,都非常期待你的第二輪作品?!?p> “我希望這一首作品,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地落地,千萬千萬不要再來一次,那樣讓我們所有人都為之心疼的場景。”
說罷,錢塵起身拍了拍岳理的肩膀,沒有任何猶豫地起身離開。
他作為江洲音樂節(jié)作曲組的大佬,他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不像裴泣這種決定退休的老頭,一天到晚沒有什么事情。
錢塵走了,裴泣看著似乎還有很多話說的林青葉,搖了搖頭,輕輕咳嗽兩聲。
“我先出去一趟,找護(hù)士要一點藥,等下回來。”
說罷,他也同樣轉(zhuǎn)身離開。
一時間,屋子內(nèi)只剩下岳理以及林青葉二人。
林青葉看著岳理身體這個樣子,一時間有點心疼,看著岳理的眼睛,無比認(rèn)真地開口道。
“你的作品,這一次讓我來彈!”
“你?”
岳理剛想說話,林青葉便輕輕搖頭,伸手捏了捏岳理的肩膀,阻止了岳理的發(fā)言。
“我要彈,這一首作品,必須我來彈!因為上一次我的自私,讓你的作品出現(xiàn)了沒有人彈的失誤,我……很抱歉?!?p> “這不是你的錯。”岳理同樣搖頭,準(zhǔn)備拒絕:“你還有決賽要打,你決賽可是一個很大的作品,要演奏大型協(xié)奏曲,時間……”
“時間沒有問題!”林青葉猛地打斷岳理:“我可以加時間多練習(xí),我可以跟之前那樣,一天練習(xí)15個小時,16個小時!我可以練!我準(zhǔn)備好的作品,已經(jīng)練的差不多了,我基本上沒有多少問題,我可以用我全部的時間,去練你的作品!”
“可是……”岳理猶豫。
“沒有可是!”
林青葉將雙手放在岳理的肩上,死死地盯著岳理,眼神無比的認(rèn)真。
“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