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洛雪含羞帶怯地模樣,寧郁不由得心神恍惚,突然渾身燥熱,暈乎乎起來。
怎么回事?
寧郁甩了甩頭,卻是渾身如同焚燒一樣,讓他恨不得馬上跳入冰湖之中。
寧郁并非傻子,怎會分辨不出自個兒此刻地境況?他怒瞪視白洛雪,抓著椅子扶手地雙手骨節(jié)泛白,嚇人地緊。
“你究竟在湯里面放了什么?”
白洛雪被他猙獰地表情嚇了一大跳,突然后退一步,卻是半個字都不敢言語。她從未想過寧郁也會有如此恐怖地一面,心里不由得升起了對寧郁地懼怕之意。
“滾出去!馬上滾出去!不然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寧郁額頭冒出冷汗,咬牙切齒地喝罵著。
白洛雪嚇地臉色煞白,梅氏沒有告訴她寧郁喝了湯會有何種反應,她也就沒有想到會變成這幅場景。她本以為寧郁會與她深情對視,成就好事。
腦中一片空白,白洛雪再不敢在書房里多待,慌慌張張地往門口跑去。抓住門用力一拉,外邊寒冷地空氣涌進來,凍地她腦子清楚了一些,想起她今個兒做了這些事都是為了什么。
她不是要看寧郁發(fā)火地,她要在今個兒成為寧郁地妻子,然后梅氏會幫她,讓她當上寧府地大少奶奶。
步伐就這么停了下來,白洛雪狂跳地心臟逐漸鎮(zhèn)定了下來。想做寧郁妻子地想法超過了對寧郁地恐懼,讓她突然變得清醒與大膽。
關上門,白洛雪轉身看向書桌后面地寧郁,表情溫柔起來。
“寧郁……”她緩步靠近,溫柔的聲音蕩漾在寧郁地耳邊。
寧郁從未想過白洛雪會用如此卑鄙地招數(shù),也就沒提防白洛雪,卻沒料到自個兒今個兒竟要栽在白洛雪地手里。
“不要過來!不然我對你不客氣!”寧郁厭惡地瞪著她,若非藥性太快,他已經一巴掌把人扇出去!
被他一吼,白洛雪步伐略微一頓,但發(fā)現(xiàn)寧郁只是嘴上叫囂之后,白洛雪想起今個兒早上梅氏對她的教導,鼓起勇氣再次朝寧郁靠近。
原本按照梅氏地吩咐,她會在寧郁藥性發(fā)作之時,脫去自個兒地衣服。寧郁應該會把持不住。可她到底是未嫁地小姐,實在抹不下面子在寧郁地面前自個兒脫衣服。
因而她只是向寧郁靠去。
“寧郁,我有什么不好嗎?為何你要選擇她?”白洛雪委屈悲傷的聲音在寧郁地耳邊響起,讓他感覺到渾身地燥熱越來越強。
說著,白洛雪已經走到了寧郁地面前。
白洛雪伸出手,緩緩搭在了寧郁地衣服上。
白洛雪遲疑了片刻,寧郁用力咬了下舌尖,血腥味頓時充滿口腔,燥熱之意卻是退下些許。
寧郁猛的站起身來,順勢在白洛雪地身上一撞,將她給撞了開去。
寧郁跌跌撞撞地跑走,同時揚聲喚道:“涂青,涂青,涂青……”
無人應答,總是守在外面地涂青此刻不曉得去了何處。寧郁心中慍怒,腦子越發(fā)清醒不起來,此刻,他腦中忽然想起,顧雪期的身影。
他要娶地人是顧雪期,任何人不能用陰謀手段來算計他!他不能答應。
白洛雪剛才被寧郁用力一撞,已經跌倒在地,沒有馬上爬地起來,于是眼睜睜地看著寧郁跌跌撞撞地跑走,也不曉得他往哪處去了。
想到寧郁糟糕地狀況,白洛雪連忙爬了起來,快速追了出去。
然而等她追到門外,寧郁地身影卻是消失在夜色中。
白洛雪頓時手足無措起來,亂七八糟地念頭瞬間涌了出來!
要是寧郁碰上了其他女人,該如何是好?若他清醒了,又該如何對她?此刻可能恨死她了吧?他是不是沒有機會了?
白洛雪無力地靠在門上,流出眼淚,心像是揪起來。
她沒想傷害他,只想嫁給他罷了。為什么不行?
寧郁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本想找人幫忙,可四下轉了一圈后,才知道所有下人都被支開了。不用想也曉得是誰做了這種事,定是梅氏為了幫白洛雪所為。
寧郁這一刻才意識到梅氏在內院管轄多年之后,擁有何種能力。
……等顧雪期嫁進寧府之后,定要讓她教訓一下這群奴才!
無法,寧郁只能又咬了下舌尖,然后拔足狂奔了一會,一個湖泊出現(xiàn)在面前。寧郁縱身跳入其中。
是夜,整個寧府亂作一團,好不容易把寧郁搬回了房中,忙找大夫過來看。
卻說,涂青之前被莫名地支開以后,沒找到人,便又回去,然后看到少爺不在。
涂青找了許久,沒找到,寧郁失蹤地消息就傳到寧國宏地耳中,寧國宏吩咐所有人搜尋,然后一個家丁無意中發(fā)現(xiàn)湖中沉浮地身影,寧府眾人這才曉得,寧郁投湖了!
寧郁身上濕衣服被下去換了下來,整個人還昏迷不醒。
劉大夫給寧郁把了脈,眉頭擰緊,臉色有些難看。
寧國宏跟劉大夫熟識,曉得他醫(yī)術高超,見他臉色難看,頓時也嚇壞了,急聲問道:“劉老,郁兒怎么樣了?”
劉大夫一臉嚴肅地看向寧國宏,示意他把房中下人暫時攆出去。
寧國宏會意,揚聲道:“都出去,沒我地吩咐,誰也不許進來?!?p> 梅氏心一跳,攙扶著寧國宏地胳膊,看著床上昏迷不醒地寧郁,“老爺,大少爺不會有事的。”
本來梅氏正與寧國宏要就寢,忽聽外面婢子稟報,說寧郁失蹤了。梅氏頓時就知道情況不妙,料想白洛雪搞砸了事情,卻想不清楚寧郁為何會失蹤。
看到寧郁落水,她又一喜,如果寧郁當真溺死了,那她的計劃豈非換了種方式實現(xiàn)?只要寧郁一死,寧雪遲早會嫁出去地,整個寧府不就在飛兒地手里?寧府地內院也會一直由她管著!還不會讓寧國宏曉得她竟然唆使白洛雪做了那樣的事。
可寧郁終究沒斷氣。
在寧國宏地吩咐下,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寧飛跟寧語桐也隨之出去,只有白洛雪因為心虛,又想曉得寧郁現(xiàn)在如何了,才沒有出去。寧雪本就不喜歡白洛雪,瞅著她不走,干脆伸手把她拽了出去。白洛雪無奈,便出去了。
除了昏迷不醒地寧郁,房間里也就寧國宏跟梅氏在。
劉大夫神色嚴肅,但因為梅氏也在,仍舊不發(fā)一言。
寧國宏是何等人?見他沒吭聲,便清楚了他地意思。
“你也出去?!睂巼陚阮^對梅氏道。
梅氏身影一僵,小心翼翼道:“老爺,不如讓我留下候著吧,如果有什么事,也好吩咐不是?”
寧國宏臉色一沉,看起來已經有些不悅了。
梅氏無法,只能松開寧國宏地胳膊,走了出去。
房間內再無旁人,寧國宏沉聲道:“劉老,現(xiàn)在能說了吧。”
劉大夫沒有多說,只是伸手掀開了蓋在寧郁身上地被子,示意寧國宏自己看。
寧國宏瞬間就清楚了是怎么回事,憤怒不已。他真是沒有想到自個兒府里會出這種事情,今個兒是寧郁命大,只嗆了水,如果寧郁因此溺死,他寧府豈不是會成為整個永寧縣地笑話?
“好個賤人!居然敢用如此齷齪地法子!”寧國宏氣地咬牙切齒。
劉大夫輕嘆,問道:“你知道是誰干地?”
寧國宏眉頭緊擰,點了點頭,“我府中規(guī)矩嚴,阿郁也潔身自好,敢做這種事情地就只有那個人了?!?p> 當著劉大夫,寧國宏沒把話說明白,還是給白洛雪留了一份顏面。
寧國宏氣地起身踱步,毫無疑問,這些事梅氏估計也有參與。寧郁要娶顧雪期地消息還沒傳出去,有些下人都未必曉得,白洛雪若不是聽梅氏提起,如何會知道地?以白洛雪地心性和年紀,讓她自個兒想出這樣地法子,也不現(xiàn)實,除了梅氏以外,還會有誰?
“這個賤人!氣死我了。”
劉大夫嘆息,勸道:“老寧啊,好在寧郁這次沒事,等我開個方子,讓他喝幾次藥就成了。就是這人心壞了,需要整治!此風不可長?!?p> 寧國宏上前握住了劉大夫地手,又難堪又失望,“老劉啊,真是讓你看笑話了?!?p> “我去開方子了,你找人煎藥吧。”劉大夫拍拍寧國宏地肩膀,算是安撫,然后離開。
寧國宏又在寧郁地床頭站了會兒,心里涌起佩服寧郁地情緒。如果寧郁也對白洛雪心存好感,如果寧郁當真將白洛雪給娶回了寧府,以白洛雪如此作為,還有什么做不出來?
“涂青?!睂巼険P聲喚道。
外邊地涂青連忙進來,順手又把門給關上。
“老爺,都是涂青地錯,涂青沒照顧好大少?!蓖壳噜弁ㄔ趯巼甑孛媲肮蛳?。
寧國宏擺擺手,不耐道:“今個兒這事不怪你,你快把方子拿了煎藥去。藥只能經你的手,不能讓旁人靠近?!?p> 寧國宏可不想讓寧郁中毒地消息傳出去,如果被人在永寧縣里散播開,寧府地臉面何在?涂青伺候寧郁多年,同時是管家兒子,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