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過冬至節(jié)，飛天傳媒公司第一次聚餐。
夏若晨和鄭珊珊帶著公司員工先開吃。
在另一家羊肉湯鍋店，馬小飛帶著唐夢雯和秦曉露，先陪家人吃了一會兒，然后才趕去公司聚餐地點(diǎn)匯合。
公司員工的精神面貌很不錯，有人這個月的業(yè)績提成，計算下來已經(jīng)超過2000塊了。
這都是一家家小客戶，一兩百或幾百元的單子，積少成多跑出來的。
對于馬小飛來說，這可比某個員工跑下來一萬塊的整版廣告，拿到2000塊提成要好得多。
小客戶的商情信息廣告需求，才是《都市商情》的業(yè)務(wù)基本盤，才會養(yǎng)活每一個愿意努力的業(yè)務(wù)員。
要談大廣告，馬小飛和夏若晨去跑點(diǎn)關(guān)系，談幾萬塊甚至十萬都沒多大問題。
只是這樣沒有意義，要讓員工成長起來才行。
現(xiàn)在，夏若晨和馬小飛談下來的廣告，除了給對方返點(diǎn)，都沒有提成，因?yàn)槎际枪镜睦习?，也不缺這點(diǎn)錢。
月初從京城回來，馬小飛很快收到了歐陽霏安排補(bǔ)上的22萬預(yù)付版稅，交了14%的個稅之后，還剩差不多19萬。
這只是《我的野蠻女友》50萬冊保底銷量的50%版稅，這一部分，還有66萬版稅。
歐陽霏已經(jīng)告知，這個月之內(nèi)，極有可能完成50萬冊銷量，等渠道商回款之后，就會補(bǔ)上另外的66萬版稅。
按歐陽霏預(yù)計，《我的野蠻女友》最終在內(nèi)地市場銷量突破100萬冊的概率很高。
以后，在50萬冊保底銷量基礎(chǔ)上新增的銷量，出版社會定期結(jié)算版稅。
算上盜版的話，估計會有1000多萬冊的總銷量。
現(xiàn)在，市場上已經(jīng)有好些種盜版書了，仲信出版那邊，已經(jīng)開始在留意，準(zhǔn)備突然出擊，逮幾條大魚。
要杜絕盜版，根本就不可能，這樣的寄生蟲遍地都是。
除非有政策，逮住一個，就罰到他傾家蕩產(chǎn)。
盜版幾乎是無本生意，利潤太高了。
23日上午，馬小飛終于收到了陳亦訊錄制的《孤勇者》單曲DEMO，是從港島寄過來的EMS。
在唐夢雯的迷你音響聽了幾遍，感覺跟20多年后陳亦訊唱的這首歌，差別比較大。
一是編曲的風(fēng)格，二是陳亦訊對這首歌的演繹水準(zhǔn)。
現(xiàn)在的陳亦訊，畢竟剛出道，太年輕了。
思考了一會兒，馬小飛還是拔通了陳亦訊的電話。
前兩天，陳亦訊安排寄出這張DEMO碟時，專門給馬小飛打過電話，想聽聽他的感受和建議。
電話接通之后，陳亦訊便急切道：“小飛，你聽了DEMO嗎，感覺如何？”
馬小飛笑道：“Eason，我又不是專業(yè)人士，我的意見不重要?！?p> 陳亦訊道：“NO，你是作者，你最有發(fā)言權(quán)，而且聽你抱著一把吉它彈唱，都讓人感覺很帶勁的。
我很想唱出你的那種味道，可是錄制下來，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馬小飛點(diǎn)了一根煙：
“Eason，我不是專業(yè)人士，就簡單說說感受吧，你姑且聽之。
首先是編曲方面，其實(shí)我完全不懂，我建議想辦法加強(qiáng)對打擊樂的利用，最好能營造出層層遞進(jìn)的那種氛圍?！?p> 陳亦訊道：“小飛，我記下了，感覺這是一種很不錯的想法，我會建議編曲嘗試一下的。
你說說我唱這首歌，感覺的不對勁，到底在哪里？”
馬小飛道：“Eason，那我說說，我自己唱這首歌的感覺，看對你有沒有什么幫助。
我唱這首歌的時候，首先將自己想象成40多歲的中年人，人生經(jīng)歷過了很多波折，很困難。
依然不肯低頭，不向命運(yùn)下跪，好比上戰(zhàn)場，雖千萬人吾往矣，這就是孤勇，也是這首歌的靈魂所在?！?p> 陳亦訊沉默一會兒后，訝然道：“你怎么會有這樣的想象？你才21歲。”
馬小飛道：“Eason，我小時候家里很窮的，連肉都吃不起，一個月能吃一回肉，就不錯了。
我21歲，經(jīng)歷過的生活，還有挫折，可能是你難以體會的。
在我老家的農(nóng)村里，有些大爺大伯，就像我爸一樣，大半輩子都很辛苦，甚至一生都在努力為一家人刨食，讓家人能吃飽飯，生活好一些。
他們很卑微，但是，活得很堅強(qiáng)，很樂觀，就是不屈服，再大的困難也壓不垮。
當(dāng)我工作以后，經(jīng)歷多了，我經(jīng)常會去想象，他們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內(nèi)心，和精神狀態(tài)。
我將自己代入進(jìn)去之后，后面就有了這首《孤勇者》。
我覺得，面對人生，面對命運(yùn)，我們每一個人，其實(shí)都是孤勇者。”
陳亦訊沉默了一會兒，又道：“小飛，你這樣說，讓我想起了我去年在寶島的日子，我想，我找到一些感覺了?！?p> 馬小飛又道：“Eason，在具體演繹這首歌時，我找到最好的感覺時，大概是這樣處理的。
首先，你看見了，這首歌是第二人稱。
在前奏和主歌部分，我感覺自己像是一個旁觀者，在看另一個自己，或者在看你我他，就是一種比較客觀的心態(tài)。
到了副歌和高潮部分，我又代入了我自己，在表達(dá)和宣泄情感。
但是，總體而言，我將自己代入了一個40多歲的中年人，遍體鱗傷的感覺，不屈服，又帶著冷靜和平淡。
就是說，在副歌特別是高潮部分，我唱得高昂，但是不激越，沒有故意吶喊嘶吼……”
這樣解釋一番之后，陳亦訊有點(diǎn)激動了：“小飛，我想，我知道不對勁出在哪里了。也就是說，你演繹這首歌的時候，感覺有兩個自己？”
馬小飛道：“是的，Eason，我感覺，我們每個人，都有兩個自己。
好的自己，和壞的自己。
想前進(jìn)的自己，和想退縮的自己，等等吧。
這首歌名為孤勇，也是對自己的審視，對自己的鼓勵，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哪怕孤獨(dú)無援，壓力山大。
推而廣之，不僅僅是人生，比如我們面對自然災(zāi)害時，無比的弱小和無力，但是，我們就是不低頭，不向命運(yùn)下跪，要追求那一線的可能……”
聽完馬小飛一番描述和解釋，陳亦訊激動道：
“小飛，謝謝，我想我應(yīng)該能找到想要的感覺了，你很厲害，對音樂的理解很棒……”
剛掛了陳亦訊的電話，歐陽菲突然又打過來了，還挺興奮的：
“小飛，我訂了明天中午飛蜀都的機(jī)票?！?p> “瓦特？”馬小飛有些愕然，“歐陽姐，你跑過來干啥？”
歐陽菲有些不爽：“后天就是圣誕節(jié)了，我想你了，不可以啊？”
“哦，這樣啊……”馬小飛也沒猶豫，“歐陽姐，雖然我對這種洋節(jié)沒感覺，我也想你?！?p> 歐陽菲嬌笑：“是嗎？”
馬小飛道：“歐陽姐這么漂亮迷人，我怎么可以不想你。”
歐陽菲又笑：“我知道，圣誕夜你肯定要陪別的女孩，所以就明天過來，明晚是平安夜?！?p> 馬小飛又問：“歐陽姐，你明天什么時候起飛？”
歐陽菲道：“上午10點(diǎn)20分，到蜀都是中午一點(diǎn)過?！?p> 馬小飛道：“好，那我準(zhǔn)時來接你?！?p> “叭!”
歐陽菲在電話里波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