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我吧,狐貍女孩(韓明宇)
當我從地下迷宮繞出來后已到了晚餐時間,想到狐貍女孩到家找不到我只能縮在角落瑟瑟發(fā)抖的情景,我只能盡快走回家。
在公路上走了幾步后我發(fā)現(xiàn)腳底沉甸甸的,便低頭去看,發(fā)現(xiàn)自己潔白的運動鞋已裹上一層污泥,想到回家不好解釋自身邋遢的形象,我只好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走向河邊清洗自身??吹胶影渡弦粋€和我年齡相差不大的少年正帶著幾個頑童用買來的炮仗嚇鴨子,我嘆了口氣后走向了河的另一端。我疲憊地坐在河邊,脫下鞋子用水緩緩撥去上面厚厚的泥層,心里突然想到如果沒有碰到狐貍女孩的話,或許我此刻會與弟弟妹妹們在廣袤的田野上自由奔跑,拋去所有煩心事,快樂享受鄉(xiāng)村生活。鞋子清洗完后我躺在了河邊的雜草上,草尖刺得我內(nèi)心一頓酥癢,望著漸紅的天,困意漸漸襲來。
“我到底為什么要幫她呢?”我對自己問道。
每次感到疲憊時我總是充滿負面情緒,為了使自己不再糾結下去,我拍了拍自己的臉,起身用河水將身上的污泥洗去后便走向了家。
終于走到了外公家旁的那個坡道,我環(huán)顧四周確定沒人后跳到眼前的大樹上順著樹干爬進了敞開的窗戶。我將屋內(nèi)反鎖的門打開,盡量微笑地走向庭院尋找狐貍女孩。到庭院后狐貍女孩沒找到卻看到先前的那些頑童在低頭尋找未炸的鞭炮,奇怪的是,沒看到那個少年的身影,我也不管他們了,便徑直走到路口等待女孩的到來。
外公拿著個竹條從我身邊走過,我和他對視一眼后他開口說道:“明宇娃兒,一起去趕鴨子誰?!笨粗夤枪纳硇危也蝗叹芙^,也明白在大家都忙活時我坐在凳子上無所事事顯然是不好的,我便答應了下來。走到坡道,聽到轟隆隆的聲音從后邊傳來,我回頭看到狐貍小姐帶著安全帽抱著妹妹向我招手,我尋思這家伙這么開心肯定體會了逛街的快樂,想到自己挖了一下午的土,心里頓時有點不平衡。
我繼續(xù)往前走,打算跟著外公去河邊趕鴨,但外公卻停了下來對我說:“你陪你同學去,我個人去趕就好?!弊罱K還是懶蟲占據(jù)了大腦,我答應后跑了回去。
看到狐貍女孩提著滿滿當當兩袋子的食物并且弟弟妹妹手上還有一小袋的零食,我背后發(fā)寒,感到心有點絞痛,在稍微冷靜后我對弟弟妹妹表示了感謝,看到他們離遠后我就搶過狐貍女孩手上的食物牽著她的手走向了房間。
將食物一一放進書包后,我顫抖地打開手機看我還有多少家當,發(fā)現(xiàn)少了一位數(shù)后我無力地躺在地上,內(nèi)心思索著以后有必要給狐貍女孩樹立金錢觀和消費觀。我抬頭看了眼狐貍女孩,發(fā)現(xiàn)她慌張地扭過頭去,盡量不看我,看到她這副可憐樣我內(nèi)心的氣莫名地消了,甚至還想大笑,我預感到我可能真要成為變態(tài)了。
庭院逐漸喧鬧起來,我知道客人來了,想到上樓進房前父母忙碌的身影我想他們可能也做了一下午的事,我便不好意思繼續(xù)摸魚,打算下去干點活。
在簡短的對話后我順利接到了擺桌椅的活,在和弟弟撐開桌子后我看到外婆在井邊拔鴨毛,我便讓狐貍女孩去幫忙,自己繼續(xù)著手上的勞動。
“我出發(fā)了!”我背著書包對父母喊道,看他們回屋后我才拉著狐貍女孩跟著回家的鄉(xiāng)親走向坡道。
“我們這是要去哪里?”狐貍女孩啃著手上被紙包著的鴨腿對我問道。
話說,你為什么又拿個鴨腿啃啊。沒吃夠嗎?看看你的肚子。
還不是多出一只鴨子沒人吃嗎?我怕浪費了。
嘴饞就直說。
嘿嘿嘿。
快點吃,等下要跑了。
哈?
眼看著前面的鄉(xiāng)親要與我們在三岔路口分開,我頓感不妙,為沒調(diào)查好人的去向而后悔。
跑!
我話說完,就拉著狐貍女孩往山上跑去,由于太過突然,狐貍女孩一個踉蹌甩掉了手上的鴨腿,等她適應我的步伐后她氣喘吁吁地問:跑哪去,可以,通知下我,你的想法嗎?
我拉著她拐進右邊的灌木叢后說:我的錯,沒機會好好對你講,之前都在幫忙就忘了。
在灌木叢內(nèi)沒跑多遠,周圍就變得嘈雜起來,我知道它們果然來了。狐貍女孩似乎也注意到了它們,便沒有接著我的話說,只是緊緊抓住我的手跟著我的腳步往前跑。我想現(xiàn)在她能依靠的人只有我,原來麻木疲憊的心瞬間燃了起來,我大喊一聲加快腳步往前沖去。
灌木打得臉啪啪地響,泥土沾著鞋發(fā)出嘎嘎的聲音,我感到喉嚨發(fā)出難聽的咔咔聲,突然的劇烈運動讓我許久未鍛煉的身體抗拒起來,周遭的環(huán)境又是如此艱難,隨著一陣酸楚涌上喉嚨,我有了停下的想法。我開始安慰自己一直沒見到它們,興許周圍的聲音是鳥群發(fā)出的或者就是自己的腳步聲而不是它們弄的??墒稚夏莻€濕漉漉的,冰涼涼的存在告訴我不能停下,即使他們已到了我的前面也要沖過去!
在強烈的不適后我終于順勢倒下,帶著身邊的狐貍女孩一起滾下山坡,不過已經(jīng)夠了,因為我把這塊坡地的銳物清掃干凈了,我就知道我的身體肯定配合不了我的思想。我們就這樣順著坡道滾到了下面的地道路口,在撞到堅硬的石壁后我們終于停下,我迅速地拉起懷里女孩的手往地道沖去。
“做我的眼睛吧!”我吞了口口水喊道。
眼前漆黑一片,我看不清前方,也不敢看后方,只得低頭順著抓著我的手的指引往前跑去。在不知拐了多少個彎后,我聽到哇呀一聲便笑了起來,和緊緊抓住我手的那只小手一起消失在原有的地道上,掉到了下方。
“接下來有分岔路了,相信我!”我本想振奮地呼喊,但奈何喉嚨干渴,從我耳邊聽到的只是嘶嘶的聲音,我不知道牽著的家伙是否聽清,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往前大跨三步后右轉,直跨兩步往右拐,聽到bong的一聲我的思緒亂了,在揉了揉額頭后我用右手向前摸索了一陣,終于找到出路后又以五右四右九右等等等等的順序總算順利跨到了通道盡頭。
在我原地大跳幾下后身邊的狐貍女孩也跟著跳了起來,幾次嘗試后我們終于把下面撐著的木條壓斷,我們一齊摔下去后我便熟練地拿起放在墻角的木棍將上方的門撐了起來。之后我終于可以放慢腳步了,我將身上書包等裝備留在原地后就一抖一抖地往前走,最后在狐貍女孩的扶持下我們終于到了通道的盡頭。
我牽著狐貍女孩走過前面的翻轉門后就坐了下來。狐貍女孩看我坐下,她也靠著我坐下。休息了一下聽到?jīng)]有腳步聲,我便小心地將前面裝豬血的桶提到一旁,將桶下的門拉開后由狐貍女孩帶著我爬到了下面。在這個封閉的密室四處摸索后我終于找到了自己挖的洞,在指了指可能是木板方向的地面后狐貍小姐放開我的手,按我想的一樣將我推到墻壁的凹陷處,在她也擠進來后將木板鑲在前面。
僅用半個下午挖的洞還是太小了嗎?我小心翼翼地舒展身子,希望可以弄個舒服的姿勢,可我每每向周遭進攻,就會因碰到柔軟物體而迅速變成原姿勢,在聽到飄渺的喘氣聲后我的大腦和臉部肌肉就失去控制。在煎熬痛苦的試探下,我終于和狐貍女孩以肩靠肩的姿勢蹲坐了下來,看來這已經(jīng)是極限了,我想不到在這個狹小的洞里還可以怎樣放松腿腳。
我知道現(xiàn)在除了祈禱上天讓我們平安度過夜晚外做不了任何事,我便在腦內(nèi)溫度下降后開始今天一天的總結與分析:目前可知的重要情報只有兩個,一個是它們應該是以光來監(jiān)視并且觀察過去的我們,另一個是它們貌似不會在人群中主動現(xiàn)身,并且如果我們不愿意,它們不會強求我們做任何事。如果今晚它們找不到我們,那第一個情報的正確性就大大上升,至于第二個情報,還得多進行幾個實驗才行。我一想到可能會和其它外星人交談,我就感到脊背一陣發(fā)寒,我總覺得身邊這位只是個特例,當然,如果所有外星人都像她一樣膽小可愛就好了。今天早上中午的事情就沒什么好想的了,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下順利進行,但我承認進地道后我開始賭了,還好這位狐貍小姐在重要時刻還挺機敏的,能迅速猜到我的想法并執(zhí)行,并且她似乎過于信任我了,剛才我撞墻的時候她應該知道旁邊是墻壁吧,還和我一齊撞過去,真是的??v觀全局,看來我目前唯一的不足就是缺少了與她的溝通和商量,我打算在夜晚過后在安全的地方和她進行討論,但我又怕連聲音都會被它們監(jiān)聽去,一時間想不到交流的好辦法。
在我冥思苦想明天的行動方案時,我的手被冰涼濕潤的物體猛地抓住,把我嚇得差點驚叫出來。等我緩過神后,我便向右方看去,雖然依舊是看不到任何東西,但略帶溫度的潮濕空氣襲過我臉頰后我就知道狐貍女孩也在看著我。從右手感受到的微微抖動和右邊傳來的極細的喘息聲我知道她此刻非常緊張,我明白他們來了。雖然這個戰(zhàn)后留下的地道通風效果好,但在這緊閉的密室內(nèi)還是會讓人因空氣渾濁而略感煩躁,再加上身旁傳來的緊張氣息,我漸漸的也變得惶恐不安起來,除了緊緊握住狐貍女孩的手外我不知如何是好。
咚咚咚,咚咚咚。
在一片虛無的環(huán)境內(nèi)突然出現(xiàn)了腳步聲,把我從似睡似醒的狀態(tài)下揪了回來,待機的大腦迅速開始工作,立馬得出結果:這不是在夢里。安靜的環(huán)境,渾濁但略帶甜味的空氣,以及究極的黑暗讓早已疲憊不堪的我在緊張一段時間后放松身心,逐漸睡去。夢里,也是黑暗一片,也是我和狐貍女孩依偎在一起,但我很安心,似乎那里沒有它們的存在,只有我,空白的世界和狐貍女孩,以及停滯的時間。地道雖涼,但在夏日艷陽的照射后依舊給人難熬的感覺,空氣雖甜,但氧濃度的下降讓我焦慮不安,最后在潛意識的鼓勵下,我?guī)缀踉趬糁兴毫咽澜?,欲逃向自由舒適的外面。幸好腳步聲及時出現(xiàn),讓我區(qū)分夢境現(xiàn)實,不為情緒所動。但聽著死神的腳步逐漸逼近,我還是感受到方才狐貍女孩的恐懼了,伴隨著莫名的興奮與害怕,我不由得與身旁的人一齊微微顫抖。
“冷靜,冷靜,別發(fā)出任何聲音。”我不斷告訴自己。但它們似乎在這里停留太久了,難道他們真不是分析光線追逐我們的嗎?等下,剛才我們有留下腳印嗎?不不不,地上的土異常干燥堅硬,按理說走完最上層的路鞋上的土就磨光了。那它們會根據(jù)氣味追蹤嗎?還是在狐貍女孩身上裝了追蹤器?壞了壞了,我還是太粗心了,沒有想這么多,僅憑幾句話就猜到它們的能力水平我是多么自信??!完了完了完了。
果然,它們發(fā)現(xiàn)了桶旁邊的形似地板的門。它們下來了!它們走到我們前面了!我快要窒息了!我在心里乞求我最后的屏障給點作用。
它們開始推木板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感到胃一陣陣的發(fā)酸。對,推,使勁推,別敲,更別拉,這樣我們就沒事了。在它們做一陣子無用功后,它們終于放棄了,敗給了自己的慣性思想,看來我在其他幾處石壁上貼上的木板起作用了。
它們走后,我終于敢大口呼吸空氣,以此治愈干涸的肺。還好它們在密室時地道門是暢通的,我得以在大汗淋漓,近乎缺氧后享受這人間仙氣,我突然覺得:活著真好。想著它們可能不會再來了,我放松下來,再次進入夢鄉(xiāng)。
地面上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將我從夢中拉回現(xiàn)實,我知道危險的第一晚過去了。但為了安全起見,我打算在有人經(jīng)過地窖后再出去,以防它們守株待兔。在我的肩膀快要忍受不了上面的重壓時,我的救世主終于到來———不知何人進地窖拿存放的蔬菜。在那個人走后,我抖了抖肩膀,感覺到我右手握住的東西變得有力時,我知道狐貍女孩醒了。我小聲告訴她可以走了,我們便一起推開木板,走向外面。
到了外面我們才知道已經(jīng)可以吃午飯了。盡管我們出來的很小心,但還是被弟弟碰見了,我只得用找手電筒的理由搪塞他,見他不信,我讓狐貍女孩一人去吃飯,我和他一起去地下尋找手電筒。
你把你手機手電筒打開,我手機還在房間里,所以剛才無功而返。
你們什么時候回來的?我怎么一直沒看到你們。
剛才回來去了趟房間給手機充電,就過來找手電筒了。
那為什么大家都沒看你去房間呢?
你不信,我說什么都沒用。
我不是不信,只是,哥,這幾天你很奇怪,總覺得你對我們很冷淡,像變了個人一樣??煽擅妹枚奸_始抱怨你有女朋友后就不管我們了。所以,你和女朋友想做什么是可以給我們講的,沒必要隱瞞,我們又不會拒絕,都是支持的。
都說了她是我朋友,不是女朋友,還有我們沒有做什么隱瞞你們的事。
好吧,你這樣說也沒辦法,但如果有需要,我會幫忙的。
瞧,手電筒在這里。
那我們回去吃飯吧。
你先回去,我想一個人靜靜,看看要不要信你一回。
Ok。
看弟弟走后,我靠著墻壁坐下。說真的,他的那段話直觸我內(nèi)心。身為父母兩個家族內(nèi)最大的孩子,我從小就被寄予厚望,頂著家人施加的壓力,好不容易考上了好的大學。在我以為我已經(jīng)是個好榜樣的時候,所謂朋友的瞧不起瞬間讓我心里的死灰開始復燃,我再次開始質(zhì)疑過去的一切,雖然父母親戚都對我很好,弟弟妹妹們都尊敬我,但,如果我沒有做個好學生,甚至頂撞家長,做任性的事情一兩次的話,大家還會對我這么好嗎,我不禁多次詢問自己。我在他們的心目中也是被某種價值觀所衡量嗎?
從小到大,不管我做什么都沒有得到夸獎,最多聽到一聲不痛不癢的“很好”,每每遇到家人的關心,聽到他們愿意出手幫我,我都感到害怕,怕我的價值變低,所以我一直獨立自主,盡量不拖累他們。但現(xiàn)在由于突然的變故,家人都開始懷疑我了,雖然謊言可以抵擋一時,但我相信擋不了一世,等我被揭穿那天,我該怎么辦。
其實我明白,我之所以喜歡幫助別人,看不得別人哭,是因為在他們最脆弱的時候我伸出援手的話,我在他們心中的價值就變得無比之高了??蓮奈词〉奈以诖髮W失手了,我賴以依靠的信念破碎了。直到來到母親老家,遇到狐貍女孩,我才再次看到希望,在我鼓勵她給她勇氣后,她都會向我投來依賴信任甚至有點憧憬的目光,我就是沉浸在這些目光中活著,開始重拾信心??傻艿艿囊欢卧捵屛也坏貌徽曌约海以诤偱⑿哪恐械膬r值陡然上升時卻因為少了陪伴家人的時間以及我不斷的謊言而使自己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不斷下降,我好怕,怕自己最后一無所有,重新變成過去那個孤單的自己。
關于價值這一問題,從小就一直困擾著我,即使看了馬原,學了毛概,我依舊無法說服自己。察覺到自己思緒越來越消極混亂,我搓了搓頭發(fā)站起身來,推開旁邊的旋轉門,打算去拿書包。
說起來這個旋轉門真是精妙,想起昨天我在地窖尋求躲藏之處,在為自己找到密室而沾沾自喜時,聽到上面有陌生的聲音傳來,上去時恰好窺見那個人離開的方法。要不然我真的發(fā)現(xiàn)不了這個秘密,我的計劃實施起來也更加困難。這要多虧了外公他們對戰(zhàn)后地道的保護和應用啊。
“這個地道有通往其他人家的路嗎?”我正這樣想后看到書包上方木門處跳下來一個人。幸好我做好心理準備,不至于被嚇得飛起,但也略微尖叫了下。
呵呵,不怕么?
怎么回事?這充滿磁性的聲音有一點點吸引我。我吞了口口水后將手電筒往那個人身上照,她的長相竟然不是頭大身小的傳統(tǒng)外星人,反而也是只狐妖,而且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她只是比狐貍女孩好看一點點,但身上散發(fā)出的魅力卻讓我欲罷不能。
我決定不看她,低頭去撿我的書包,但在我起身的瞬間,她竟然從背后抱住了我,我身子一抖,書包從手上脫落下來,她順勢牽起了我的手。甘甜的氣味,輕柔的話語環(huán)繞著我,我感到心臟以前所未有的力量跳動著,我只能拼命呼吸,但越吸氣,就越有窒息的感覺。
你想要做什么呢?
我大腦一片空白,在她的提示下,我竟然不自覺地開始思考齷齪的事,這個女人真是太可怕了。在殘存的理智的支持下,我只能勉強保持這個姿勢,我發(fā)自內(nèi)心的乞求這個女人不要再折磨我了。
現(xiàn)實果然不盡人意,她看我屹然不動的樣子,呵呵一笑后就將我轉了個身。
我感到腦袋嗡嗡地響,耳垂異常的燙,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手腳,我即將淪陷。
“怎么可能??!”我像動畫主人公一樣大聲喊叫以此來表達決心。我拼盡最后一絲精力將自己和她強行分開,由于動作太大,我不慎向后跌去。
哎喲,你的意志力不錯嘛,難怪女八沒有攻下你。
女八?是狐貍女孩的名字嗎?這難聽的名字是怎么回事?我嘁了一聲后逞強說到:可不是嗎,你再怎么進攻都沒用哦。
是嗎?
聽到幾聲細碎的腳步聲后,我感到后背癢癢的,便拿起掉在地上的手電筒向后照去。在我轉頭的瞬間,我的臉被光滑冰冷的物體捧起,從眼前發(fā)出藍光的瞳孔上看到自己潮紅的臉,我明白我輸?shù)脧氐住?p> 我咬咬牙再次從那個女人的懷抱中離開,她好像失去了阻止我的興趣,我得以順利起身。起身后我便向前跑,但沒跑兩步就撞上一個堅硬的物體,我抬頭去看,是一個全身黑藍的不明生物,從輪廓判斷,類似于身著航天服的人類。這就是它們的真面目嗎?我思索著,同時也為自己莫名的冷靜感到驚訝。
只見眼前的奇異生物抬起手向我的頭伸來,我下意識地躲閃,可很快便被他抓住。正當我無計可施的時候,身后的女人發(fā)話了。
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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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他做不了什么的,而且告訴你,最后他會將頭發(fā)和人送給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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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據(jù)就是我以改造種的身份擔當著比你大的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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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異生物像扔垃圾一樣把我甩到一邊,我打了個滾才停下來。不顧短暫的暈厥與疼痛,我停下后便連忙起身,頭也不回的向出口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