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慶松道人從懷中拿出一柄令旗,只見旗桿密布裂痕,雖說氣機厚重,實則虛浮的緊。
自前古至今,過去許多年,時間流逝,便是滄海也能化作桑田,更遑論一道陣法。
這些年來九宮山地脈多次變動移位,陣旗之間聯(lián)系越來越淡,前次催動以后,若短時間再催動一次,只怕會直接崩解。
“這有何難,再起一方大陣便是?!?p> 慶松道人猛的在竹床上彈起。
只因胡抱璞一手虛垂,點點白光勾勒一方大陣。
陣法由劍器充當陣旗,占據(jù)十方諸位,只是以法力勾勒都能引動星辰之光。
“這方二十八宿天星劍陣可還能入道友法眼?”
“如何不可,上接二十八宿星辰之力,便不虛陣法后繼乏力,叫人尋到破綻,又以星辰之力凝聚劍形剛猛至極,專破法器道體,可攻可守,當真妙極了!”
慶松道人越說越激動,幾次拍在竹床上。
“師傅,靈茶取來了?!?p> 張鏡斂這一句話,叫慶松道人清醒過來,老臉頓時一紅,“又叫道友看了笑話。”
胡抱璞微笑著擺擺手,“道友元氣虧損,心境波動也屬正常?!?p> “這等劍陣便是前古也是拔尖,不知道友為何愿意割愛,若有所求,直言便是。”
慶松道人到底是活了幾百年,自然知曉天底下沒有白來的好事。
這回就換成胡抱璞面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也不怕道友知曉,我確實有所求,劍陣雖有陣圖還需靈材煉制寶劍以為陣旗,不然即便威力再大也只是空中樓閣,當不得真。”
慶松道人有些疑惑,“可我得了陣圖自然由本門出靈材,道友?”
“我想要的就是這靈材,一份足夠再煉一方等同品質(zhì)劍陣的靈材,作為交換,陣圖我會交給道友,還會協(xié)助煉制,道友以為如何?”
“自無不可,一份靈材罷了,本門還出得起?!?p> 胡抱璞心下不禁腹誹,果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乾坤道門如今落魄了,可底蘊終究還是在的。
這劍陣,便是一份材料他都湊不齊。
“不過只我們二人,想要煉制好劍陣,只怕需得幾年苦工,那時只怕蜈蚣精早已找上門來,還得去找?guī)孜煌篮糜褏f(xié)助,早日完工才是?!?p> 胡抱璞點點頭,沒說什么,畢竟報酬已經(jīng)談妥,如今也只能客隨主便。
“呀!”
二人正相談甚歡,冷不防從身后傳來一聲驚呼。
胡抱璞連忙轉頭看過去,只見齊寧越不知何時已經(jīng)醒過來,此時已經(jīng)跌到床下,石童則趴在床邊,一臉無辜茫然。
胡抱璞眉頭一皺,“石童你對齊兄弟做了什么?”
石童聽出訓斥的意思,臉頰馬上鼓起來,嘟著嘴,“我什么都沒做哩,我就趴在這兒看看他,誰知道他突然睜眼,還把我嚇一跳?!?p> “無事,無事?!?p> 齊寧越撐著竹床站起來,強笑著,若在之前他少不得叫嚷起來,只經(jīng)歷一場大戰(zhàn),叫他一下成長許多,少年嬌縱就這么淡去。
“那就定在七日之后吧,老道總得先把傷養(yǎng)好,才好去見老朋友,要是帶傷過去,少不得要被他們笑話哩?!?p> “那七日后,我再來此?!?p> 胡抱璞點點頭,也不多留,架起劍光倏忽遠去。
待他走后,慶松道人一人走進內(nèi)室,從懷中取出一頁書章,摩挲片刻又放回懷中。
片刻后內(nèi)室傳來一聲嘆息。
走過一遍,胡抱璞已是輕車熟路,趕回小青山也不過是第二日午間。
“二哥我好累啊,石童先去睡了。”
按下劍光后,石童便出聲告辭,隨即只見他足下大地涌動如泉,將他身形吞沒其中。
雖說山頂閣樓也有睡覺的地方,但法力消耗過多的時候,石童還是最愿意沉入地脈休養(yǎng)。
搖搖頭,胡抱璞也不去管他,他徑直往野狐院走去。
一路上只見微風習習,雖頭頂烈日,但經(jīng)過密林層層遮蔽,落下的碎金日光全沒了火毒,只剩融融暖意。
野狐院是由眾狐一手建造,因而野狐們珍惜的很。
朱離更是帶狐,將野狐院周遭都修整一遍,種上四季常青的花樹,也有幾分百嘉山的模樣。
“人之初,性本善。。?!?p> 胡抱璞難得無事一身輕,也不用法力趕路,一步一個腳印走去野狐院。
他走的近些,就聽到朗朗讀書生從院子里傳出來。
讀書聲有些尖細也有些稚嫩,是新誕生靈智的狐崽子。
凡是入了野狐院,第一步就是要熟讀人族經(jīng)典,以求借其氣數(shù)開化智慧。
只見第一間屋舍內(nèi),一只只狐崽子像人一般坐在書桌前,兩只小爪子抓著一本書籍,大多要么愁眉苦臉,要么盯著窗欞上的蝴蝶,只有小半是正兒八經(jīng)的朗讀。
講臺前,安幼輿正襟危坐,手握一柄戒尺,如今他也修煉有成,雖說不入品級,卻也不算凡人。
他端坐在講臺上,下面一切行為都逃不過他的雙眼。只見他敲了敲戒尺,那些開小差胡思亂想的狐崽子,立馬豎起兩只毛茸茸的耳朵,端端正正坐好。
這個場面頗有些滑稽,叫胡抱璞看了也不由彎起嘴角,轉而看向第二間屋舍。
這間屋舍就相對靠里,一陣陣靈機波動此起彼伏。
這里就是更進一步的教授引月訣和引氣訣的地方。
待經(jīng)義考校過關了,才可學習引月訣。
待引月訣融會貫通以后,就是引氣訣。
這個是由朱離來教授監(jiān)管。
雖說云嵩是正院,但尋常野狐天賦與有來歷的終究差了些。
朱離得傳兩門法訣后,不過月余功夫就超過云嵩的進度。
如今整個野狐院沒有誰比他更通曉這兩門法訣。
胡抱璞突然抬頭望天,法力在眼眸中流轉,如今陰神一成,靈眸自生,可觀氣數(shù)。
在他眼中,只見野狐院上方,一團乳白微黃的云彩已然成型,還不斷有絲絲縷縷的白氣匯入。
氣數(shù)分白,黃,青,紅,紫,金六等,野狐院上方的氣數(shù)已有微黃之色,不日便可凝聚淡黃氣數(shù),屆時也就初步成了氣候。
“甚好。”
胡抱璞贊了一句,也不打算驚動任何人,轉身就往外間走去。
卻不想正碰見云嵩從外間走來。
云嵩剛要納頭便拜,就叫胡抱璞制止,他用手指了指屋舍,又示意到外間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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