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假如
如果假如沒有安雪希呢?
我和蘇馥瑤會怎么樣?
高景源想著,深夜看著滿天的繁星俏皮的沖他眨眼睛。
沒有如果,很可惜。
“別用你那碰過別人的身體碰我,你很臟你知道嗎?”
最后的全班離別聚餐,蘇馥瑤原本站在韋君武身邊笑顏如花,相機(jī)的卡擦一聲,恢復(fù)了清冷的小模樣兒,沖著高景源冷笑。
事實上是高景源追上了直接拽著韋君武走到一旁的她。
她惡狠狠的眼神怨毒,拍掉他要觸碰她肩膀的手,寫滿了嫌棄。
從外套口袋里發(fā)出消毒濕巾認(rèn)真的擦了擦剛才觸碰到的手。
她潔癖好像更嚴(yán)重了。
如此,便有了剛才的談話。
韋君武依舊的少年模樣,那時候卻少了張揚鋒芒收起。笑的同一個鄰家的溫暖大哥哥。
嘴里吐出的話卻使人如墜冰窟,他說“她嫌你,你滾!”
可高景源并沒有得罪韋君武。
韋君武摟著蘇馥瑤的肩膀,親昵的當(dāng)著眾人的面離開這場她興致不高的聚餐,留下他。
「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人間無數(shù)哪里比的上韋君武?」
這是蘇馥瑤日記的開頭。
只是風(fēng)游沒有看到。
她不眷戀他們的短暫婚姻和多年感情,但不能放棄那個為她永遠(yuǎn)向著她的韋君武。
“風(fēng)游,你罵我吧!”
韋歲希別過頭,白皙的手指撐著黑色的遮陽傘,那雙手真的不像是干活的,唯一的是右手食指寫字留下的繭。
“我怎么忍心罵你....”
陽光照在她身上,顯得不太真實,真的好久不見了她了,以年為單位,就好比他以為她走了的那些年,高景源依舊會聊起那個青春洋溢的蘇馥瑤,留著短發(fā)笑容明媚。
大膽張揚,無拘無束。
他也會同他講起那個長大一點的蘇馥瑤,把玩玫瑰的驚喜和眼睛里溢出的愛慕和期盼未來的欣喜。
“你后悔過嗎?”
韋歲??粗矍皸钪Ω事段兜谋ち枋ゴl(fā)呆,隨機(jī)拿勺子挖了一大勺送如口腔,他一瞬間覺得她會拿指腹揉著太陽穴說:“太陽先生,我頭疼,要溫暖我嗎?”
而韋歲希會說“沒有,我很喜歡我現(xiàn)在的生活?!?p> “我的阿冬比人間無數(shù)美景值得我暫停腳步。”
“你媽給你選的譚伊琪不錯吧?把你照顧的都胖了。”
她捂嘴笑著,挑著圣代上的芒果含如口中,一只張揚嘚瑟的小貓,他很想上手捏捏她的臉頰。
“瑤瑤,別笑了,這不好笑的,你本來就是我的妻子,我只會有你一個妻子。”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和韋君武一起學(xué)習(xí)長大的,不同的只是他留學(xué)我國內(nèi)二本??!?p> 他們向來會察言觀色。
“蘇馥瑤死了你知道嗎?”
她發(fā)泄一般的拿勺子碾壓著眼前的圣代,好像直到融化。
“我那個時候,拿著薄荷巧克力冰激凌,轉(zhuǎn)角就看到了你和那個大美女野馬,那時候就想逃?!?p> “冰激凌化了一地,玫瑰花也是,他們都不似從前了?!?p> 這是她曾經(jīng)最喜歡的咖啡店,喜歡曬著太陽在這里看書,讀詩,寫東西,他則會坐在對面,喝著檸檬水看著她的認(rèn)真小模樣兒。
余冬糯不合時宜的推開門,直直走向韋歲晞,他穿著私人手工定制的西裝,襯得腰身格外迷人。
“阿歲,今天簽了個大單,我棒不棒???”
余冬糯的臉頰落上輕盈的吻,帶著她唇上的胭脂紅。
“你最棒了?!?p> 韋家名義下給過蘇馥瑤股份的小公司已經(jīng)完全被韋君武放心交給冬糯當(dāng)一把手來管理,而韋歲晞的精明也讓人放心。
干脆就成了他們的,老板和老板娘。
“哪有老板自己跑業(yè)務(wù)的?!?p> “哥說我需要歷練?!?p> “你倒是慣聽他的。”
余冬糯曬黑了,三伏天讓他鬢角有微微汗,她抽了兩片桌上的紙巾貼心的替他擦,喂口冰激凌解暑。
余冬糯笑著,摸了摸韋歲晞微微隆起的小腹,寵溺的摟過她的肩膀,聊韋君武有多厲害,多么威嚴(yán),一句話讓員工抖三抖。
“以后在外面他是老板,在家里你是女王,滿足嗎?”
她點頭,微笑顯得滿意。
從兜里變戲法一樣變出驗孕棒,赫然的兩條杠拍在桌子上,然后一副嘚瑟的表情看著對面的男人臉色如過山車一樣下坡。
“懷了,倆,我的!”
風(fēng)游曾一度以為他們是門當(dāng)戶對的,但后來看到韋君武身旁一側(cè)的她,上層的氣壓輪罩,蘇馥瑤不是普通人家的鄰家小女,是被千嬌百寵長大的韋家大小姐。
「韋歲晞」
是他后來生意場上應(yīng)酬常常聽到的名字,那些個老油條一樣精明的老頭不吝嗇于夸獎。
夸獎的語言不是說韋君武妹妹怎么樣,而是“韋歲晞小姐,真的優(yōu)秀極了,樣貌中上性情和順,和鳳凰一樣,好像總能把一件事逢兇化吉,涅槃重生。”
韋歲晞會生意場的算計,不是單純的傻白甜,餐桌游刃有余,簽協(xié)議雷厲風(fēng)行絕不讓步。
“我要是有個這樣的老婆,我做夢都能笑醒?!?p> 這是一個三十五歲左右的同事在聽到夸獎后發(fā)自內(nèi)心的說的,落入風(fēng)游的耳朵,做夢都能笑醒嗎?
“我和她在一塊過?!?p> 第一次聽到他們夸獎,風(fēng)游自然的接話,引來的是一陣哄笑,上司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別開玩笑了,真跟她那樣的人一處過,你還能看上你太太嗎?”
“你知道楊家那小子嗎?那叫個一見歲晞?wù)`終身啊,現(xiàn)在還等著她離婚呢?!?p> 他一拍大腿,大聲說了句臟話“草,余家那小子憑什么??!”
此時的韋歲晞捂著吃著飽飽的肚子挽著余冬糯的手臂,恰好看到上司,揮了揮手輕輕的笑,笑的動人心弦。
三伏天的夜不冷,她穿著淡粉色的小熊襯衫,毫不掩飾的漏出好看修長的長腿,好身材展露無疑。
沒化妝,海棠色的薄唇。
而余冬糯呢,白色老頭衫短褲腳上蹬著人字拖,好像影影約約能看到些腹肌。
穿的很普通,但總是惹眼的存在。
“歲晞小姐吃好了嗎?要不要一起喝點小酒?”
上司慌忙起身邀請,希望她賞臉參與。
“喝酒就算了,坐會兒吧。”
余冬糯沒有架子的為歲晞搬了把椅子,自己不坐,站在一旁。
“王老板,好久不見了,我替爸爸哥哥向您問聲好。”
“客氣了,他們最近怎么樣?”
“拖您的福,事業(yè)蒸蒸日上,身體健康?!?p> 余冬糯把手搭在韋歲晞的頭頂,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然后別過頭看向別處。
“余老先生最近如何?”
這句話顯然是問余冬糯,他擺擺手一臉不屑的看向王老板“那老頭兒傻樂著等著抱孫子?!?p> “是的,你怎么知道我老婆懷孕了,還是雙胞胎?!”
“余冬糯!”
韋歲晞聲音提高了一個聲度,余冬糯這才乖乖閉了嘴。
“這是好事啊,到時候孩子出生一定包個大紅包送去?!?p> “那就謝謝王老板了?!?p> 韋歲晞掐了掐他的胳膊,然后禮貌起身離開了他們的視角。
這回?fù)Q成了那個同事一拍大腿,眼巴巴看著韋歲晞的一顰一笑,根本看不出年齡的凍齡美人。
“這男的他憑什么?。 ?p> 然后充滿憐憫的眼神看向風(fēng)游,自己現(xiàn)在的女朋友不是大美人也算得上是小可人,可風(fēng)游這樣一個儀表堂堂的帥哥,娶了個屬實長相學(xué)識都拿不出手的老婆。
“風(fēng)游,別看了?!?p> 他的眼神一直望向女人離去的身影,眼尾泛紅。
愛過最美麗的天鵝,怎么能看上丑小鴨呢?
“瑤瑤...我的瑤瑤別走?!?p> 風(fēng)游喝多了,一股腦趴在桌子上喊蘇馥瑤的名字,他向來不會如此失態(tài),至少在同事面前。
身旁的男人急忙打電話給風(fēng)游的太太,譚伊琪。
“嫂子,游哥喝多了,我給你發(fā)個地址來接他?!?p> 十分鐘后,譚伊琪坐著出租風(fēng)塵仆仆的趕來,同樣是披散著長發(fā),但韋歲晞就是要比眼前的女人看起來清爽可人。
有些人頭一次看到譚伊琪,不由得震驚,他們并不相配。
“老公,我們回家吧...”
風(fēng)游抬頭瞅了譚伊琪一眼,又開始喝酒,一杯接一杯的下肚,愣愣的打開手機(jī)相冊,翻出那張?zhí)K馥瑤在玫瑰花海如精靈一樣的那張照片,這是他的寶貝。
“韋君武算什么東西?憑什么他想要什么就能.....”
一旁的同事接過他的手機(jī),照片里的女人,赫然就是韋歲晞的眉眼,唇紅齒白,明媚如花。
“這是歲晞姐嗎?”
他急急忙忙的拿給王老板確認(rèn),王老板笑著說不是。
“歲晞一直被養(yǎng)在外國?!?p> 一句話,破了這場看似謊言的真相。
風(fēng)游看著蘇馥瑤離開的方向嚎啕大哭,最愛他的她死在了那天。
太陽一直在。
只是不在圍繞著你。
太陽喜歡月亮的時候,
月亮在干什么?
在左顧右盼,在看星星。
星星眨著眼睛,看著自己水潭的倒影,同時期待每一顆流星。
今夜...
我不關(guān)心所有
我只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