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果真同館陶有關(guān)
半晌……
“那個,隆慮姨母,咱就是說……你能放開我了么?你好像有點太用力了……”
曹酩滿臉無奈地擠出了這一句話后,隆慮公主這才有些慌張地松開了曹酩,同時趕忙揩去了眼角的水漬。
而后她就趕忙查看起了曹酩,在確定沒有傷到他后才松了口氣。
“還好……”
其實以她用出來的那點力氣,別說傷到曹酩了,就是能控制住他都絕對算得上奢望……
而曹酩之所以這樣說,無非就是只是想從隆慮公主懷里出來而已。
在看清楚她臉上的神色后,他便沉默了下來。
“隆慮姨母,誰欺負(fù)你了?”
“你跟我說,我去教訓(xùn)他!”
隆慮公主依舊笑著,笑容也同之前別無二致:“放心吧!姨母沒事……”
沒事……
那就果然是有人么?
人下意識的回答總是能解讀出許多東西來,就如同隆慮公主的這個回答一般。
曹酩當(dāng)即就沖著她擠出來一抹笑容,而后轉(zhuǎn)頭看向自家老娘。
阿母,這是怎么一回事?你曉得不?
陽信公主繡眉微挑,而后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
果然……
曹酩瞬間思緒百轉(zhuǎn)。
目光再度回落到隆慮公主身上:“隆慮姨母,你應(yīng)該跟阿母還沒聊完吧?我去給你準(zhǔn)備好吃的……”
話都還沒說完,他就已經(jīng)跑了出去。
至于說從隆慮公主口中掏出來事情……曹酩反正是不想了,他這位三姨母是肯定不會把糟心事當(dāng)著他的面說出來的……
換成自家老娘還差不多。
“唉……酩兒你別……”
隆慮公主剛一抬手,曹酩就已經(jīng)從眼中徹底消失了,她無奈一笑:“這孩子怎么變得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
何止風(fēng)風(fēng)火火……
陽信公主則是在心底嘀咕了起來。
曹酩這臭小子,心中算計還多得很!他這樣跑掉可是讓她來套話的……
而后她就深吸了一口氣,面色恢復(fù)到曹酩來之前那樣:“小妹,別管他了,咱們繼續(xù)聊咱們的?!?p> 隆慮公主身子一僵,但很快就再度恢復(fù)了過來,聲音略帶上了些哀求的味道。
“阿姊……”
“小妹,你不用騙我,那么多黃金,除去大長公主外絕對不會有其他人了?!?p> “……”
曹酩卻并未徹底離去,而是躲在了遠(yuǎn)處的廊柱后聽著。
果然不出所料!
館陶大長公主……劉嫖……
聽到這里,他立即轉(zhuǎn)身離開。
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聽下去的必要了……
涉及到那個女人的話,曹酩現(xiàn)在確實還不想開罪她,畢竟能在背上刺殺了梁王劉武這個嫌疑后還繼續(xù)出入宮禁……這就已經(jīng)說明了館陶在老太太心中的地位……
當(dāng)然,不是說怕,畢竟他若是想的話,他現(xiàn)在就能拿出來不下十種的辦法去折騰館陶,同時逐漸敗壞掉那個女人在老太太心里的印象,然而……這純粹就是沒有任何必要。
畢竟敗館陶的名聲,說不準(zhǔn)回頭還會把他自己給搭進(jìn)去,這就很得不償失了,而且他還打算在這幾年再好好利用一下老太太的名聲……等到劉徹正式掌權(quán),可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jī)會了。
更重要的是老太太都沒幾年好活了,她又能再過幾年的好日子呢?
《以待天時》
足矣。
更重要的是聽那樣子,館陶這女人好像并不是來找事的……這樣就更加沒有必要去主動開罪她了。
畢竟要是來找事的,自家老娘也就不會是現(xiàn)在這番樣子了,沒在第一時間掀翻桌子都已經(jīng)算好的了。
曹酩并沒有躲開多久,等著他再度回來的時候,陽信公主、隆慮公主明顯已經(jīng)商討結(jié)束了。
對此,他還略微詫異了一下。
而后便釋然了。
應(yīng)該不是什么會有太大分歧的事情,換句話來說,不是大事。
既然這樣,那就更沒有什么必要去擔(dān)心了。
指揮著仆人將準(zhǔn)備好的糕點放到桌上后,他就咧開一張大嘴沖兩人笑道:“阿母,隆慮姨母,你們這是商量好了?”
“商量的啥事情???能不能跟我說說?”
陽信公主當(dāng)即給他翻了個白眼出來:“不能!”
這臭小子……要是能當(dāng)著隆慮公主的面跟他說,那之前又何必躲著?
當(dāng)然,曹酩要是不知道這個他之前也就不會借口弄東西而躲開了……所以,陽信公主很清楚,面前這臭小子就是單純嘴賤一下。
然而她清楚,隆慮公主卻不清楚,她臉上微微泛紅,抬起眼皮看了下陽信公主,隨后目光又落到曹酩身上。
“酩兒,這事情真的不能跟你說呢……”
“這樣吧……就算姨母欠你一個禮物,這個你就不要再問了如何?”
得嘞!這是還有意外收獲?
曹酩眉頭微挑。
“好吧,那我就不問了,不過……隆慮姨母,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哈!我可不會跟你客氣的!”
話剛說完,早就忍不住的陽信公主一把就提起了他的耳朵:“酩兒……”
有大恐怖!
瞬間,曹酩話頭陡轉(zhuǎn):“咳……那個,隆慮姨母,禮物我不要了,這個事情我也不問了……”
一邊說著,他就努力從自家老娘手里把耳朵給救了下來,而后默默躲開。
“那個……你們倆繼續(xù),繼續(xù),我突然想起我還有其它事情要做,就不……”
“給我坐下,陪著!”
自家老娘發(fā)話,轉(zhuǎn)瞬間,曹酩的屁股就落到了旁邊,雙手放在膝上,一臉乖巧的表情。
反觀此時的隆慮公主,則已經(jīng)是目瞪口呆了。
下一刻,她就捂嘴笑了起來。
只是越笑,她眼底的艷羨就越發(fā)難以遮掩。
陽信公主惡意是在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不妥,而后就瞪了曹酩一眼。
她們一母同胞的姊妹共有三個,可以說過得最不好的就是這個最小的妹妹隆慮……更重要的是,直到現(xiàn)在,她都還是沒能生下孩子……
這也是曹酩不知道陽信公主心底所想,要是知道估計他還能再添上一句。
隆慮公主生子很晚……即便如此,在她重病之后,作為親兄長的劉徹還把他這個妹妹唯一的孩子也送走了。
雖然起因就是隆慮公主生的那個娃實在太不是個東西了……
可以說不管隆慮公主還是劉徹,其實誰都沒錯,就是那個后來被稱為昭平君的小子實在太離譜太不是個玩意兒。
身為人子,平日里胡鬧一點沒啥,可最大的問題是他竟然能借著酒勁將隆慮公主的傅母給殺了……
雖然從血緣上而言,傅母確實就只是一個外人……
可真要論感情,在皇家,于隆慮公主而言傅母也就比幾個至親能差上一點……
這年頭的酒能不能醉人也就不用說了,但凡喝過的人心里也還真有點數(shù),甚至曹酩自己,閑暇無聊的時候,都能慢悠悠喝上一整個下午,而且還絲毫不醉,臉都不帶紅的那種。
與其說是酒……其實還不如說是酒釀更加符合。
所以,那什么昭平君究竟是個什么玩意兒也就不用說了,充其量就比那幾個因為玩通奸而被除國的家伙好上一丟丟……
畢竟他家的爵位早就被陳蟜給弄丟了。
嗯……從老爹到兒子,沒有一個好東西。
果然是從根子上就歪了。
隆慮公主并沒有留太久,在她臨走之前,曹酩則是乘機(jī)往她手上塞了一罐茶葉出去。
要緊的事情,他可并沒有忘記。
眼看著馬車走遠(yuǎn),曹酩的耳朵就再度被自家老娘給提了起來。
“酩兒,你剛剛給你姨母塞了什么東西過去?阿母怎么看著那個東西很好看呢?”
“嘶……阿母,咱就是說……你能不能別總想著揪我耳朵?”
“好痛啊……”
陽信公主氣急,當(dāng)即手上就加了幾分力氣:“我剛剛用力氣了?痛?”
“疼疼疼……阿母,松手,我錯了!”
她絲毫不管,直接狠心揪著曹酩耳朵往侯府內(nèi)而去。
半晌后。
曹酩一邊揉著耳朵,一邊呲牙咧嘴把事情全部交代了出來。
頓時陽信公主一臉的哭笑不得。
“你說阿母應(yīng)該說你什么才好?你隆慮姨母半年才來一趟,你都不忘讓她給你幫忙?”
“我哪有!”曹酩反駁完之后聲音就再度低沉了下來:“我就是給隆慮姨母她一點小禮物而已……”
陽信公主翻了個白眼給他。
“行行行!你沒有!”
“本來就沒有……”
“那個盒子呢?還有沒有?”
就在他繼續(xù)嘟囔的時候,陽信公主似不在意地問了一句,他當(dāng)即回神,抬頭看去。
只見自家老娘正低頭玩著指甲,像是對那個完全不在意一般。
瞬間,曹酩會意。
“咳……”
“那個,阿母,我那兒還有一只螺鈿漆器,要不等明天我給你送過來?”
試探性地一句,陽信公主依舊玩著她的指甲,語氣依舊如常:“還要明天啊……”
“那個,阿母……我說錯了,不是明天,等下我就去給你拿來!”
說這話的時候,曹酩滿臉義正言辭,就像是要英勇就義一般。
下一刻,他就清楚看到自家老娘臉上泛起了笑容:“果然阿母的酩兒就是孝順呢!”
“……”
嘴角一陣抽搐,曹酩就滿臉無奈地開口。
“阿母,現(xiàn)在能說說隆慮姨母她究竟為何過來了吧?”
清墨弄魚
四章奉上,補(bǔ)完,更完……我滴任務(wù)……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