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鄒浣一臉疑惑的看向老孫。
“嗯什么嗯,老夫帶你去那瀑布下修煉”老孫一邊說著,一邊拉起鄒浣就要過河去到那瀑布下面。
“前輩,請等一下,您說的修煉是?”張慶趕忙阻止老孫。
老孫瞪了一眼張慶:“修煉還能干啥?當(dāng)然是接受瀑布的沖擊?!?p> “什么?”聽到老孫的回答,張慶忙擺手:“前輩萬萬不可,小少爺才只有六歲,哪能受得了此等沖擊!”
“你懂什么?”老孫訓(xùn)斥道。
“晚輩確實不太懂,但小少爺年齡尚幼,根基未穩(wěn),貿(mào)然承受這種沖擊,只怕對小少爺并無好處啊。”
聽到張慶的話,老孫微瞇雙目,仿佛憋著一股怒氣,準(zhǔn)備發(fā)作。
“張叔,我要去經(jīng)受瀑布的沖擊!”一旁的鄒浣突然抬頭,一臉堅決的說道?!叭暨B這樣的考驗都接受不了,我還如何為家人報仇!”
“小少爺……”張慶大驚失色。
“行了,別廢話了,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人家小孩都比你有魄力?!崩蠈O冷哼一聲打斷張慶的話,隨后轉(zhuǎn)身帶著鄒浣越過小溪朝著瀑布下走去。
張慶站在原地,望著老孫和鄒浣離去的背影,心里暗嘆一口氣。
“唉,希望小少爺能夠平安歸來?!睆垜c搖了搖頭,將目光投向了前方的瀑布。雖然不知道這巨大的瀑布究竟藏著怎樣的秘密,又或者有著怎樣的危險,但是這是小少爺必須經(jīng)歷的,即便是刀山火海也必須闖一闖。
“脫下衣服走進(jìn)去?!崩蠈O伸出手,指向那飛流直下的瀑布。
“是!”鄒浣?jīng)]有猶豫,直接褪掉衣物,露出皮膚,邁步跨進(jìn)水中走向瀑布。
瀑布轟鳴,水簾傾斜而下,光是瀑布拍在青石板上所激蕩起的水花就蘊含著大量的能量,很快水花打濕了鄒浣的全身,在水花的阻礙下,鄒浣每前進(jìn)一步都極其困難,他卻依舊闊步向前,任由那些冰涼刺骨的水珠落到自己的身體上,任憑那些冰涼的水珠浸透自己的肌膚。
時間緩緩的過去,一刻鐘之后,鄒浣終于抵達(dá)了瀑布下,他深吸一口氣,縱身一躍,跳到了瀑布下方。
在這瞬間,那恐怖而磅礴的沖擊力傾瀉而下,仿佛要把鄒浣徹底撕裂粉碎一般,鄒浣的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渾身的皮膚已經(jīng)變紅,甚至有的地方已經(jīng)破損,但他卻咬緊牙關(guān)硬挺著。
“盤腿坐下,挺直腰板!”岸邊的老孫朝著瀑布里的鄒浣大吼。
鄒浣聞言,按照老孫所教做法,慢慢坐了下來。
“慢慢調(diào)整好呼吸,讓吸氣與呼氣保持平穩(wěn)!”見鄒浣已盤腿坐好,老孫趕忙大吼。
在鄒浣坐下來的瞬間,感覺瀑布的沖擊力頓時減弱許多,這時候鄒浣才長舒了一口氣,按照老孫的指示調(diào)整好呼吸,剛才他差點以為自己扛不住了。
“呼~呼~”老孫喘著粗氣,望著鄒浣的表現(xiàn)贊賞道:“真不錯!小小年紀(jì)居然能夠忍受如此強(qiáng)悍的沖擊,老夫果然沒看走眼?!?p> 此時,張慶也趕了過來,看見瀑布里遭受沖擊而皮膚發(fā)紅的鄒浣,張慶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好恐怖的沖擊力,這,小少爺能頂住嗎?”
“老夫救了你們難道還會再害了你們不成?”老孫白了張慶一眼,旋即轉(zhuǎn)過身,向張慶解釋道:“你們沒發(fā)現(xiàn)除了那銀刃邪虎,你們的丹青駒也不見了嗎?!?p> “確實”張慶恍然大悟:“我就奇怪呢,那丹青駒的遺體哪去了,難道!”
“呵呵,那丹青駒可是靈獸,雖不及銀刃邪虎,但也有提升靈力的價值,而且我當(dāng)時看那丹青駒的尸體破損不算太嚴(yán)重,還有一絲熱乎氣,總不能浪費吧?”
“前輩您,您把那丹青駒吃了?”張慶滿臉震撼的看著老孫,心想這老頭兒,太狠了吧,那可是丹青駒??!那可是靈獸??!
“吃你大爺,我把那丹青駒的靈氣提煉出來注入你家小少爺體內(nèi)了!”老孫翻了翻白眼。
“額,是這樣?”張慶撓了撓腦袋,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樣。
“你不信我?”老孫一瞪眼。
張慶趕忙低下了頭。
“若不是吸收了丹青駒的靈氣,那小孩也不會恢復(fù)的如此之快,而且我第一眼見到他就感覺他絕對是修煉靈氣的好苗子!”老孫沉吟片刻,繼續(xù)說道:“雖然這瀑布的沖擊以及讓這孩子身上多處損傷,但這瀑布的沖擊可以最大限度的激發(fā)他體內(nèi)的靈氣,使靈氣貫穿全身經(jīng)脈,并修復(fù)損傷。”
“而這瀑布也不是一般的瀑布,相信你來到這片森林時就感受到了,這里的空氣充滿養(yǎng)分和靈氣,而這瀑布也是一樣。如此一來,那些受損的肌肉和經(jīng)脈便會逐漸被靈氣修復(fù)、被養(yǎng)分補充,從而使得你們小少爺?shù)撵`力修為增加?!崩蠈O緊接著補充。
“這……”聽著老孫的話語,張慶陷入了沉默。
“放心吧,這瀑布的沖擊力雖猛烈,但對那小孩來說并不致命?!崩蠈O輕聲說道。
“那小少爺是不是要在這里呆上三五天才能出來?”張慶問道。
“哼哼,那是自然。”老孫傲然一笑?!胺判陌桑慵倚∩贍斔啦涣??!?p> “哦。”張慶悶悶不樂地應(yīng)了一聲,顯得頗為沮喪。
“喂,張慶你個混蛋,你這個忘恩負(fù)義的東西,虧得老夫救了你們,居然敢用這種態(tài)度對待老夫!”看到張慶一臉不情愿的模樣,老孫不爽的罵道。
“前輩,我……”
“好啦,不用解釋了?!崩蠈O揮了揮手,說道:“咱們先走吧,三日后再來看他?!?p> “嗯?!睆垜c點了點頭,跟著老孫離開了這里。
“前輩,你說的話是真的?小少爺真的可以抗住這瀑布的沖刷嗎?”在路上,張慶不斷詢問道。
“對!真啰嗦?!崩蠈O應(yīng)付了一句后,沒有再搭理他,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三日后,張慶和老孫早早就等在了瀑布旁,靜靜觀察著瀑布里面的鄒浣,瀑布在陽光照耀下閃閃生輝。
而此時的鄒浣已經(jīng)在瀑布里面呆了足足三天了,在瀑布的壓迫下,鄒浣不僅僅只是承受著瀑布的沖擊,同時也吸收著周圍的靈氣,不斷滋潤自己的軀體,而他的修為也正在慢慢提升著。
“呼~”
終于在某一刻,鄒浣睜開了雙眼,他的雙眸中散發(fā)出一抹神采。
瀑布下瞬間爆開一個窟窿,鄒浣飛躍而出,站立在瀑布外,鄒浣的身影筆直挺拔,身上的傷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一條宛如蛟龍纏繞的靈紋,這靈紋便是靈氣修煉者開始修煉的標(biāo)志,鄒浣的身體被洗禮過后,經(jīng)脈比普通人寬廣了許多,軀干也堅韌了不少,而且皮膚表面隱隱泛著淡淡光澤,隱約有了一些肌肉的紋路。
“好!”老孫看到這一幕,興奮地拍起巴掌:“果然是塊修煉的好材料,哈哈哈哈?!?p> 鄒浣也露出欣喜的目光,他知道,這次他真的踏進(jìn)修行門檻了??粗哆叺睦蠈O和張慶,鄒浣按奈不住心中的喜悅,跑了過去。
“孫爺爺!張叔!”鄒浣喊了一聲。
“好!好!”老孫撫摸著鄒浣的肩膀:“好小子,果然沒有辜負(fù)老夫的期望!哈哈哈哈哈!”
看著鄒浣高興的樣子,張慶也微微一笑。
“怎么樣,小子,老夫的方法管用吧!”老孫一臉得意的看向張慶。
張慶恭敬地答道:“前輩說的極是,是我眼界狹隘,請恕晚輩前日冒昧!”
“行了,別廢話了!”老孫擺了擺手:“既然你家小少爺已經(jīng)完成修煉,那咱們就準(zhǔn)備離開這里吧。”
“好!”張慶急忙應(yīng)了一聲。
隨后二人便離開了此地,回到了山間的院落。因為連續(xù)三天不間斷的修煉,鄒浣已經(jīng)極度勞累,在張慶幫忙整理好被褥后鄒浣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而張慶卻依舊坐在房中,皺眉苦思。良久,他嘆息了一聲,走出屋外。
此時,老孫正坐在石凳,用靈氣驅(qū)動掃帚打掃著院落。
“砰!”張慶突然跪在地上,朝著老孫磕了一個響頭。
老孫嚇了一跳:“嘿,小子,你這是干什么?”
“前輩,我……”張慶抬起頭,猶豫了一番,咬牙說道:“我有一件事想求前輩幫忙?!?p> “什么事?”老孫瞥了張慶一眼,隨意道。
“這孩子命苦,家中慘遭橫禍,身邊沒有親人。我這樣帶著他逃亡也不是個辦法,遲早會被官兵抓住,還請前輩收留這孩子!”張慶鼓足勇氣,將自己心中所想道出。
聞言,老孫皺起了眉頭,似是有些猶豫。
見狀,張慶又繼續(xù)懇求道:“前輩,我保證,這孩子一定不會拖累前輩的,正如前輩所言,小少爺是一個修煉的好苗子,他會努力修煉,爭取變強(qiáng)!”
“但是,我拒絕!”沉吟了一陣后,老孫看向張慶冷冷的說道。
“您若不收下他我必長跪不起!”張慶咬了咬牙,狠狠地說道。
“那你就跪著吧!”老孫怒視著張慶,一甩袖子向屋內(nèi)走去。
深夜,老孫頓感口渴,起身穿衣去喝水,發(fā)現(xiàn)張慶還在院子里挺著腰板跪在地上,巍然不動。
“這小子倒是執(zhí)拗!”老孫嘀咕了一聲,走近了過去,伸手拉起了張慶,說道:“算了算了,看那小孩天資卓越,老夫就收了他了,不過丑話說在前頭,他要聽話,否則老夫就將他趕下山去,是死是活老夫可不管。”
“多謝前輩!多謝前輩!”張慶大喜過望。
“別謝了,一會兒把孩子吵醒了,你還有什么要安頓的,趕快做,我困了,要休息?!崩蠈O睡眼惺忪,不斷打著哈切。
“是,前輩可否借紙筆一用!”張慶連忙答應(yīng),急忙起身去準(zhǔn)備安置最后的事宜。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陽光灑在屋內(nèi),鄒浣感受到了這耀眼的陽光,揉揉眼睛,打了個哈切,懶洋洋的坐了起來。
“好小子真能睡,整整睡了一天一夜。”老孫側(cè)坐椅子上看著鄒浣,打趣的調(diào)侃道。
鄒浣撓撓頭,憨厚的笑了笑,說道:“這不剛修煉完嘛,有點疲憊?!?p> “哈哈,那你趕緊起來洗漱吧,洗完好吃飯?!崩蠈O招呼道。
“嗯。”鄒浣點了點頭,隨即跳下床,洗簌一番后,與老孫一同坐到餐桌前吃飯。
“誒?慶叔呢?”吃了幾口后,鄒浣疑惑的問道。
“一會兒吃完飯給你說。”老孫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哦?!编u浣點了點頭,埋頭繼續(xù)扒飯,片刻后,鄒浣忽然問道:“孫爺爺,慶叔怎么了,不是昨天他還送我回來的嗎?”
“你啊,就不用管他了,我告訴你,從今天起,你就住在我這了,你放心,這段時間,我教你修煉?!崩蠈O笑瞇瞇地看著鄒浣。
“???”鄒浣愣了愣。
“唉,罷了罷了,你自己看吧?!崩蠈O說著便拿出一封書信遞給鄒浣,說道:“你先看看這封信,看完之后,你就明白了?!?p> 鄒浣接過信封,拆開信封,抽出信紙。
掃完信上文字,鄒浣瞬間淚如雨下?!皢鑯嗚~慶叔走了?!编u浣哭泣著,將信紙放在桌上。
老孫看著鄒浣哭泣的模樣,心中也不免有些觸動,輕嘆一聲后,說道:“小孩,別哭了,這小子是走了又不是死了,我估計他信里和給我交代的差不多,你以后就跟著我練習(xí)靈氣修煉吧,你放心吧,他一大老爺們,死不了?!?p> 聽到這話,鄒浣擦掉眼角的淚水,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好的,孫爺爺,我知道了?!?p> “好小子,別叫孫爺爺了,你這小娃我稀罕,今天就認(rèn)你作孫子,你愿不愿意!”老孫爽朗的笑了笑,問道。
“愿意,我愿意!”鄒浣激動地連連點頭。
“哈哈,好,張慶那小子和我說了,你現(xiàn)在算是晉國的通緝犯,‘鄒浣’這個名字是不能用了。”說罷,老孫摸著腦袋開始苦思冥想。
“那該叫什么名字好呢?叫孫平、孫浣還是?”鄒浣眨巴著雙眸,滿懷希冀的看著老孫。
“就叫艾澄吧,爺爺希望你做一個清澄明澈之人。”老孫想了想,拍板決定道。
“艾澄?爺爺你不是姓孫嗎,為什么給我起的名字姓艾?”鄒浣歪著小腦袋,一臉疑惑的看向老。
“哈哈,小孩,這‘老孫頭’只不過是我平常下山趕集或者外出游玩,為了應(yīng)付周圍人,隨便起的個假名字而已,你要記住了,以后除非有外人在,只有咱爺倆的時候別再提‘老孫’這倆字,知道了嗎?”老孫呵呵笑著說道。
“知道了,可是爺爺,你到底叫啥呀?”鄒浣仍是不解的追問道。
“哈哈~我啊,小子,記好了,爺爺?shù)拿纸小颉??!卑蛭⑽⒁恍Γ従復(fù)侣冻鏊拿帧?p> 聞言,鄒浣點了點頭,隨即開心的叫喚道:“爺爺叫艾因,我叫艾澄。爺爺叫艾因,我叫艾澄?!?p> “哎,乖?!卑蛐牢康膿崦蔚男∧X袋,正式認(rèn)下了自己的這個小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