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進平幾個人插科打諢的,不時調侃景川。
任進平跟沈默都是初中高中跟景川相熟的,只有周振安是從小就跟景川認識,兩家關系也不錯。
幾個男人喝了點酒,嘴巴就沒個把門的,什么話都往外灌。
身邊坐著邵靈,景川喝得最少,整個人懶洋洋的,斜靠在邵靈身上,手上把玩著一盒煙。
他不抽煙,但是剛剛店老板送了一包,推脫不掉,就拿在手里了。
“嫂子……”周振安喝多了酒有些大舌頭,但思路還算清晰,“我、我跟你說,景川他小時候可黏糊了!他是個哥寶!動不動還要哭——”
景川抬腿用鞋跟踹了周振安一腳,懶醉里笑意淺淺,“滾蛋!”
幾個人吃得差不多了,面前三個男人已經(jīng)爛醉如泥的架勢,景川打電話給周振安家里的管家讓他們過來接人,自己則跟邵靈打了個車回去。
“你一會兒是要回家嗎?”邵靈側頭看著靠在她肩膀上閉眼小憩的景川。
“不回去,我在你那睡,”景川眼皮都不抬一下,小聲說,“我想跟你多待一會兒?!?p> 兩個人不在同一個學校,打車也要一個小時才能到,開學以后就是軍訓,放假之前恐怕見到的次數(shù)只會越來越少。
景川心頭發(fā)緊,自然忍不了這些。
邵靈默默聽著,覺得有些好笑,抿唇彎了彎嘴角,開口道:“也行?!?p> 景川的酒量本來就不怎么好,雖然是喝得少,但還是止不住的暈,脖子以上泛起層層緋紅暈開,尤其是耳朵。
好紅。
邵靈抬頭看著他,跟他一起回了家里。
把景川安置好以后,突然發(fā)現(xiàn)邵婉怡這個點還沒有回來,皺起眉頭打電話給邵婉怡。
是個男孩接的。
邵靈皺起眉頭,摁住蠢蠢欲動的景川,沉聲問:“你是誰?”
“我?guī)е弁疋綐窍铝耍茸砹?。”男聲答非所問?p> 邵靈皺起眉頭,“行,那你快點?!?p> 她話音剛落,景川就抱住了她的脖子,靠在她肩膀上,悶聲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她也沒聽清,只覺得好笑。
“走,回房躺著,我給你倒杯溫水喝,好不好?”邵靈莞爾,抬手摸著他泛紅的耳朵。
“走不動?!本按硪恢皇汁h(huán)在她的腰上,不肯動。
“那你就自己去倒水喝?!?p> 景川動了動,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不情不愿地往房間走,最后乖乖在沙發(fā)上坐下來,盯著窗外。
邵靈的房間是有一個陽臺的,因著樓層不高,陽臺經(jīng)常飄了樹葉,加上高三太忙沒時間清理,她就把原來放在外面的秋千椅收起來了。
這兩天她就打電話叫人搬回來了,還換了新的坐墊跟枕頭。
夜色真好。
景川撐頭想著,突然起身打開陽臺的門,坐在秋千椅上閉眼小憩。
邵靈拿著熱水走進來,掃了一圈沒看見人才發(fā)現(xiàn)景川在陽臺里。
月色清輝,樹影朦朧,少年躺在月光下,看上去不太真實。
“喝水?!鄙垤`戳了戳景川。
景川沒動似乎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