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零章 舊友
揮動的冰刺,從韋瑟正前方不顧一切在手中發(fā)起攻擊,只為取走某人的性命。
關(guān)鍵的阻擋,即便是自己手掌被完全貫穿也要阻止,復仇時刻需要等待!
“唔唔!”自己的冰錐,貫穿的毫無疑問不是阿道爾的腦袋。侍從壓實自己的身體在升降梯旁邊的墻上,他就跟失去生命封印自己一樣,壓得緊緊實實,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另一只手也沒有絲毫猶豫,同樣覆蓋住重櫻的手掌,如果想要發(fā)動法術(shù),勢必要先傷害他的軀體。
一邊是自己最恨,恨到不能容忍他在世界上多停留一秒。
一邊是自己最愛,愛到想要粉碎他,奴役他一輩子的人。
主仆二人用著親密熱烈的貼合姿勢,卻做著阻攔對方,傷害對方這種最殘忍的事情。
“不……大小姐……你不能!他們……償還的……時刻……還未到來?!?p> 一滴血摔在地上,被鞋子移動踩住痕跡,更多的血順著兩人手臂滑下,浸透各自的衣服。
看著他走,將他此刻自鳴得意的嘴臉印在腦海之中,激發(fā)自己的恨意,怒意!
死死咬著牙,真正的憤怒在心中醞釀發(fā)酵,看著阿道爾從自己的眼前走過,那副虛偽的嘴臉,丑惡的笑容。
撕碎他,撕碎他!
從左眼角走到右眼角,一直壓抑住的復仇……再次隨著阿道爾的消失而消失。
“啊——嗚!”少女張大嘴,在墻角邊哭泣,大滴大滴的淚水滾滾而下,比血還燙。
等待那道聲音消失許久之后,韋瑟確認阿道爾短時間不會再出現(xiàn)于自己和重櫻面前的時候,慢慢將緊繃的身體松懈下來。
使館內(nèi)的主仆兩人,都如同從深暗陰沉的浮水中撈起以前,雙雙無力地互相拉扯著。失去韋瑟制衡壓住的力量后重櫻靠在墻壁摩擦著淡金長發(fā)緩緩滑在地上。
韋瑟貼著大小姐一起跪倒在地,她上的冰錐還在掌心之間……比火烤稍微好上那么一點點。
“呼……咳咳?!彼麖挠眠€安好的一只手,重新把剛剛大小姐喝過的水拿出來,放在兩人四腿中間夾著借助摩擦力擰開。
他管不上這么多了,千言萬語夾雜在喉嚨里一句也說不出來,現(xiàn)在跟火燒一樣難受。
大小姐現(xiàn)在應(yīng)該比自己還難受,聽著她哭也是一種折磨。
韋瑟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一只手擦眼淚也擦不干凈,血糊糊的只有撈起下面的衣領(lǐng)才能給她擦掉。
法術(shù)終究消散,掏出已經(jīng)被凍結(jié)手掌,心想又是三兩天得等待身體恢復了……
那一下重櫻是真的準備一擊將阿道爾斃命于此的,韋瑟感覺到穿刺的瞬間孔洞周圍的血液全部都被凍結(jié)起來,晶瑩的堅冰遍布血管。
要是擊中大腦的話……恐怕他活不過三秒。
少女無言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洞看著前方,像是進入一種別無所求的姿態(tài)。
她嘗到了那種失敗的滋味,錯過的痛苦,仇恨與怒火同時澆蓋在心頭之上的感覺。她又像回到雨夜那晚時的無力,對一切事情提不起任何興趣。
重櫻感受到身體依舊是自己的身體,但她覺得很疲倦。韋瑟就像是個傻瓜一樣……
“為什么?要阻止我呢……”她自言自語,喃喃問自己。
想過來使館就會遇到這種情況,她很可能提前面對的現(xiàn)實。
提前看看,有助于增加自己勇氣,也能增加自己下手時的信心,或許這是韋瑟的經(jīng)驗。
他也許忘了,少女第一次出手,也許就是她最具有勇氣的時刻。她與他,還是不一樣的。
韋瑟不知道如何回答重櫻的呢喃,就像是剛才下意識的阻攔她,心中挑一句最想說的:“我相信你,親愛的。”
他把自己的一部分托付在少女的身上,就像是重櫻也要依靠韋瑟才能走到今天。
“……”無言的沉默。
韋瑟開始在暗影之中處理自己的傷口,擦去地面能夠看到的血跡。
噠……噠……噠……
這次并非是升降梯,而是樓梯間出現(xiàn)兩個身影。
她們一個身穿執(zhí)教會藍色兜帽服卻沒有戴上帽子,背后兩把長劍交叉持在背后;一個身著粉色帽子的沖鋒衣,綠發(fā)下的眼眸活靈活現(xiàn),根本不似曾經(jīng)躺在病床之上的實驗體。
兩人走下樓梯,小聲在無人的建筑內(nèi)交談著。
她們身后并沒有任何人。
“冷鶯小姐,盧卡先生?!卑涤爸幸粡堊?,在下面叫上一聲。
空曠的樓梯下,這一聲直接把盧卡叫得魂都嚇飛一半,一手攬住冷鶯,穿著兜帽服的身體直接將她圍自己在身旁,“誰?”
眼眸里浮現(xiàn)在樓梯下角落里的是那個表情永遠都這么平淡,卻完全讓人捉摸不透的身影的男人,還有那位永遠都不似自家老婆那么活潑,帶著更多高貴不可觸碰氣質(zhì)的大小姐。
“呀!重櫻妹妹……”冷鶯蹦蹦跳跳的從樓梯跑下去,一路奔到兩人陰影退散掉大半的位置旁邊。
她們似乎剛剛發(fā)生了一些事情,半身都是血啊……
“怎么回事?弄這么多血出來……哇哇,快讓我扶著妹妹上去房間去休息?!崩潸L還是跟在尼斯城見到的時候一樣,現(xiàn)在她似乎更加不怕這些了,看著兩個人身上沾滿半邊的血也泰然自若地扶起重櫻:“至于另一個人就交給你啦盧卡!”
“姐姐……”重櫻有氣無力叫了一聲。
“那就拜托你了,我先處理一下血液……這都是我的,沒有重櫻的?!表f瑟從大小姐口中知道冷鶯是有醫(yī)術(shù)防身,所以提醒她一句。
“好好!”她應(yīng)了一句,扭頭叫了一聲站在旁邊的盧卡:“老公~幫韋瑟先生處理一下地面上的血跡吧?!?p> “嗯。”盧卡應(yīng)上一句:“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逃犯韋瑟?!?p> “哈哈……好久不見啊,執(zhí)教會的高級執(zhí)事人員——盧卡先生?!?p> “錯啦!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特級執(zhí)事。”他眼神里面危險而又懼怕,仿佛隨時都會出刀,刀柄盡然被他握緊。
“我很好奇你們又在這段時間去哪里亂竄做什么事情了。這都能在這片小小的建筑里遇上你們兩尊滿世界逃竄的危險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