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死亡的演出
“想要加入我們的歌舞劇團?”
“可以,但你們之中必須只能選擇一個,另一個要……死!”
主持他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船長需要的東西快到期限了。這次不是的歌舞劇團的職責(zé)范圍之內(nèi),但是留在獻祭號上,總歸是需要解決船長交代下來的任務(wù)才可以,劇團不是沒有試過在火之王國或者風(fēng)之王國里面進行傳播祂的意志。
那是兩段很倒霉的劇團經(jīng)歷,因為不熟悉被當(dāng)?shù)厝似垓_糊弄。在演出到一半時讓圣徒所得知聚眾的劇團表演擾亂當(dāng)?shù)氐闹刃?,充滿歡愉和愛悅的靡亂場面下被當(dāng)場逮捕。
如果不是五個人跑得夠快,還有在主持自己的機智提前留下一條逃生通路,恐怕都已經(jīng)被圣徒所的人抓進去監(jiān)獄里面了。
至于在火之王國的信徒發(fā)展經(jīng)歷更為凄慘,治安官的火力槍械可不是用區(qū)區(qū)音樂就能抵擋,他們有著頭盔和熱量探測鏡,還有那里的人們基本居住在地下的生活區(qū),要是被抓到根本無處可逃……進入地下聚眾展開歌舞巡演就是將自己暴露在大眾之下。
更加惡心的是,矮人叮叮咚咚敲打工具的聲音與自己等人格格不入,隔著幾棟樓都能傳來的吼叫還有鉆頭聲,完完全全讓劇團的表演效果大打折扣,根本影響不了稍微堅強一些的意志。
最后跑到獻祭號上……籍此委求生存。
在沒有對船上乘客的表演時,也只有劇團內(nèi)的時間的幾個人能夠互相分享彼此歡愉與愛悅。
他寧愿蓋住舞蹈者那張發(fā)黑發(fā)黃的臉,都不愿意碰那些充滿咸臭海腥味的深海信徒一下,光是他們掀開袍子的味道都能把自己熏半死,毫無美感,沒有快樂。
……
死對于韋瑟來說真的是簡單。自從與重櫻相遇以后,他有很多種能被觀賞到的死法,是從頭開始消失的死法,還是從腳開始消失的死法,從身體中間開始向兩邊消失的死法也可以做到。
甚至連流血都能是真實的,能被看見的。
只是,法術(shù)還有血液都是有極限的,人體過少的血液會讓自己陷入昏迷,也會喪失驅(qū)動法術(shù)的能力。
所以有計劃的表演出自己的‘死亡’,是一件很值得思考的事情,特別是在大小姐的寒冰法術(shù)之下,她可以簡單,也可以復(fù)雜。
在光芒之下的翩翩起舞兩人,于劇團之人眼中的地面有湛藍的光芒涌現(xiàn)。
“對不起了呢,我的摯愛,為了我,請你去死吧?!?p> “別了,大小姐,我們的愛將會永遠存在。我在死亡世界等待著你的到來?!?p> 法術(shù)在重櫻手上凝聚成束,湛藍清澈的光芒之下是她眷戀的眼神,歌舞劇團的眾人很久沒有被這樣的作品吸引住自己的頭腦,他們所導(dǎo)演的死亡告別與這比起來簡直是不能夠令人動容,甚至完全不足以形容算得上是歌劇。
主持很想在這里就喊暫停,歡迎這兩個有志之人成為信徒的來客,在獻祭號上加入他們!主持已經(jīng)計劃好把原來的舞蹈者交給船長,因為新任的舞蹈者在剛才證明了她的出色。
但是他不能,說好只需要其中一位,他要窺見在那無聲的舞蹈之中的另一位走向死亡,于最光輝的舞臺上隕落!再交上另外一具尸體給船長,那么就能夠在獻祭號上停留更長的時間。
光芒涌動的瞬間,韋瑟再次感到自己被重櫻帶著愛與欲的手中法術(shù)貫穿自己的身體,冰錐刺穿側(cè)肋,在背后開出一個洞。
“真好啊……韋瑟,我好久好久沒有享受到你這樣痛苦的表情了?!?p> 鬢眉微蹙,嘴唇覆上即將死亡的韋瑟同樣的位置。在他的背后長出一朵血色的冰花,血液淌過深紅色花瓣的表面,滴答滴答的在地面之上。
歌手:“我的天……難以置信?!?p> 鋼琴師沉默,只是他的手指不斷抖動,他心中許久沒有產(chǎn)生的靈感再次回到自己心中。面前虛幻不存在的鋼琴鍵被他彈響模擬出一首新的曲子,祂有著嶄新的旨意。
沒錯……又有新的意志傳達而來了……
爆散開來的冰花,閃爍著舞臺中心位置上的身影,映出舞動到尾聲終點兩人的華影,韋瑟的手從大小姐的臉上緩緩滑落,嘴角邊滴出的血亦是真實的。
他被重櫻抱著,躺到地上。
少女則是隨著黑裙下落跪下,暗影化為粒子,與鮮明的燈光形成對比,從韋瑟的鞋子開始蔓延散布開來,逐漸覆蓋掉他整個身體,直至化為暗影散點完全溶化在空氣之中。
歌手的喉嚨被堵住,她什么也唱不出來,也許此刻只有凄厲悲慘的嚎叫才能夠代表她的心聲。
無以言喻的震撼,比他們五個人演奏的死亡告別好上不止一百倍!
冰與影帶了真正的死亡,恐怖的陰影籠罩在舞蹈者的身上,她看向舞臺上的金發(fā)少女,后者也在流淚看著她。
重櫻付出了韋瑟的生命,她松開自己的手,站起來,看向臺下五位觀眾,拉拉身前的裙子行上一禮,旁邊地上那片小小的血花證明,一切發(fā)生的事情都是真的。
黑色禮服的主持雙手上的束花袖撫繞:“美妙,沒有任何一滴血在衣裙上。淑女,實在是太淑女樂。我投她為新的舞蹈者。”
另外三人同樣沒有意見,只有最初的那位舞蹈者面如死灰,她嘴唇嗡動,在座位上身體抽動。
同為女性的歌手按住她,鋼琴師沉默站到她面前雙手屈彈防止她的逃跑,樂手蓋住她的眼睛為她緩解痛苦,主持剜掉她的腦袋……血液臺觀眾席上噴涌,啪啦一聲,是頸椎腦脊被拔出的聲音。
歌舞劇團的眾人以為他們能夠永遠都不發(fā)生變化地在獻祭號上傳播信仰與意志,當(dāng)真正有更好的來者加入時,原來發(fā)現(xiàn)自己也會毫不猶豫撤換掉并不那么出色的同伙。
歌手比起舞蹈者,確實要漂亮幾分,病態(tài)白色的皮膚,皮膚之下增添一些青紫霉?fàn)€色血管的美。
至于其他三位男性劇團成員的心中,對于舞臺上那位金發(fā)少女的渴望,在心底中無限放大,涌進……
如同大海波濤拍擊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