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 擾人之人
腦袋下恰好墊著的某種柔軟脂肪感,讓韋瑟如同漿糊一般被攪和得亂七八糟暈頭轉向不知所措。
她使用的手段實在是越來越狡猾了,自己則是完全陷入了這團柔軟之中。
“被本小姐抱著,都快要化成笨蛋了是嗎?”
“是……已經(jīng)是笨蛋了,只會跟著重櫻大小姐的笨蛋……”傻笑著的人,在嘴里迷迷糊糊地不知道亂說著什么傻話:“放開我、呃…”蹭蹭……
用手推一推想把自己撐起來,韋瑟感知到背后還有一雙手緊箍囚錮著自己。
“老實點,不要讓本小姐浪費這么多力氣,很累的?!?p> “那你倒是不要嘗試按著我的頭亂蹭!”
“那是我喜歡,你管不著?!敝貦炎屑毟惺苤矏壑撕粑鼤r熱騰騰的氣流撲在身上,有一種難以言喻的保護感與占有的舒爽。
以站立著的姿勢那毫無疑問將會是一場誘人視覺的奪抱盛宴。
身高相近的人抱在另一個人的頭上!但在躺姿之下,這些以站立時難以做出的姿態(tài)和動作,從另一個維度上面變得輕松而又容易施行。
“嗚啊,窒息了?!表f瑟放棄了所有掙扎,在水晶燈飾的光芒下,只有兩人的呼吸中屏氣、不再動彈。
“哎……誒誒!重死了你……”重櫻想試圖通過譴責讓韋瑟重新鼓起氣息,發(fā)現(xiàn)起不了任何作用。
“干脆勒死你算了,讓你以后都不想體會胸枕!”發(fā)現(xiàn)仍舊是沒有任何反應,嘟嚷著嘴的重櫻望向旁邊另一個的雙人份配置,卻空曠了的枕頭:“沒意思?!?p> 說罷她的手悄悄松開一點!另一只摸上去捏了下韋瑟的臉……手感還不錯!
盡管被壓著自己也有點難受,但像是抱著皮膚質(zhì)感玩偶的感觸依舊給予她莫大的快樂。
眼角微微磕合起來,將感受集中于修長的指節(jié)肚輕掃上。
韋瑟知道她不再施加力度的那一刻,掙脫的動力立即梟涌而起。
重櫻眼前的他突然蹦地撐起自己!從前面這邊彈了起來。
以至于是摸爬帶躥地離開那散開發(fā)絲、慵懶躺著的少女旁邊,引得她一陣無聲哼意。
看向少女依舊是那副模樣,連帶淡漠觀察的眼角同那細黑齊長的睫毛都沒有絲毫變化,卻在輕微表情里顯漏了她看向自己時的那一絲狡黠與貓抓老鼠般褻玩的余韻。
如同有魔力般地只勾動著將視線集中于她身上的唯一愛人。
繼而大小姐輕唇微抿地道:“不想和我繼續(xù)纏卷在一起了嗎?嗯?!”
“惡魔……我拒絕了!”閉上眼睛將眼前所有的畫面消去,抹除到剩下純黑而不帶有任何想象,稍微鎮(zhèn)靜幾秒將重櫻身姿帶來的悸動,難以壓忍的心渴全部清空。
他才敢重新睜眼看著懶洋洋躺在雕刻著旅館紫羅蘭花紋與金紅半盾牌標志被單上的淡金微卷長發(fā)的可人身姿。
“呵?!彼皇禽p嘖一聲,將雙手交叉疊起平放到隔著粉白袖花紗綢睡衣的小腹上:“侍從,你說的似乎并沒有錯,圣徒所的確還能找到我們?!?p>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站在外面了!”似是輕嘆又萬般不愿與苦惱一樣,來人總歸是打攪了自己和韋瑟。
甚至不用手掌支撐就能夠從躺姿坐起,完成了容態(tài)更換的大小姐,已經(jīng)準備好面見二度打擾她與韋瑟的圣徒所之人。
“誒……她還真能找到啊……”他也不至于覺得重櫻會騙自己,但看到她正經(jīng)地如同人偶僵硬,不用支扶依靠腰椎直挺挺坐起的時候,展現(xiàn)出來在臉上不那么愉悅的表情也能夠明白。
“不高興,不開心,她是真煩……”碎碎念中嘟嚷著夾雜著某些來自水國特色的罵人話語,充分彰顯了少女在另一面并沒有貴族所想象般的那么優(yōu)雅高貴。
幸而她沒有砸東西的喜好……
韋瑟自然是去充當了迎接來者的角色,嗯哼征得的眼神示意與少女微妙的點頭同意之后,他便是不再猶豫伸出手指提扣起魔法石制作的門閂。
拉開閂鎖,握住以棱形面構成的金屬球門把,啪嗒一聲過后。
……
門外站著的如同韋瑟預想般的那樣,是下午見到的女圣徒。
風素琳還在思考等多久敲門比較好的時候,她再看一眼前面那刻,有人已經(jīng)是為自己敞開了進入的通道,上岸者的奇異客人!
“噢……哦!晚上好?!庇行┩蝗槐挥拥牟贿m應,但她仍然是同這位不知底細的上岸者打招呼。
韋瑟看著這位圣徒,將身上披著的內(nèi)側呢絨毛的大衣帽子摘了下來,但從鞋子邊能夠觀察到那種泥濘。
只會行走在雨中才打濕的硬質(zhì)皮面,還有幾許白灰偏向褐黃的泥點。
從她身上看不到一點被雨淋到的痕跡……韋瑟注意著窗外從一小時前就開始下不小的雨,她肯定不會是早就來到這里。
雨衣……被扔在外面了嗎?還是說,直接用法術將沾上的水滴吹走?
思考了很多在腦海里,表面上卻是沒有任何情緒:“請進,圣徒大人,我家大小姐在里面等著您。”
跟隨著韋瑟進入休息旅館的的圣徒,也不得不感嘆自己許久沒有到訪過的凡瓦西之棲仍舊是如同以前進駐時那般瑰麗而又堂皇漂亮。
在此風素琳又見到了今天下午那個令自己氣憤的身影:“啊……”她小小地驚訝,此時才完全看到這位大小姐的全貌,下午只是從兜袍帽里窺見這個神秘來客面容的一角。
“光是從著外相判斷,你的出身就不普通。”自知在氣勢上不能弱于此刻端坐在床沿的人兒,風素琳將純黑的呢絨大衣掙脫掉,隨手拋掛在一張沒有被使用過木質(zhì)涂漆椅上。
唯有圣徒所的的黑鎖白格服裝才有與之抗衡一二的威能。
聽到兩名神秘來者擺脫追蹤的那一刻,她又不得不把工作服飾重新?lián)Q上。
還真是會給自己制造麻煩。
坐著的金色麗人與站著的黑白圣徒,在這個堪稱得上富麗堂皇的裝潢房間里面劃隔開來兩邊涇渭分明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