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
五輛馬車排成一線緩慢的勻速向前走著,三十多位護衛(wèi)分兩側(cè)跟隨馬車前進,整個商隊只有趙管事一人騎著馬,可能是他年紀大了,沒法跟隨車馬長途跋涉。
對此蘇立也很好奇,便問宋舒飛為何不所有人都騎馬,然后全速前進,這樣到每個城市的速度都會大大提升,走得多了賣得不也就多了嗎?
宋舒飛聽完之后認真的回答說:
“喬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樣,首先五輛馬車只有四輛是運的商貨,多出的一輛是眾人的行囊和做飯、露營的工具,多出來的位置都是馬的糧草。如果全速前進的話,一些脆弱的貨物是會在路上損壞的,每個人都騎馬的話,馬匹養(yǎng)護、糧草開銷也是很大的,現(xiàn)在的配置基本就是比較穩(wěn)定能賺錢的配置了?!?p> 蘇立點點頭,倒是對現(xiàn)在的貨物運輸有了一點基本的了解。
宋舒飛突然轉(zhuǎn)過頭對蘇立說:
“喬大哥,忘記告訴你了,我和趙管事說了你的功夫比我厲害,所以趙管事會給你按二流高手的價格支付護送費用的?!?p> 蘇立點點頭,有錢自然是更好的,從喬府出來以后就是坐吃山空,懷里的銀子是越來越少了,不過這二流高手好像是對個人實力的粗略劃分?
想了想當日推宋舒飛那一下,也就用了十分之一的力吧,這有二流高手的實力?!那我現(xiàn)在算什么階段?一流?超一流?看了一眼宋舒飛,似覺得這個小菜鳥應(yīng)該也不知道,他自己二流都沒有,能知道江湖頂尖高手的劃分?
想完摸了摸懷里的銀子,還是向宋舒飛問道:
“那我這二流高手的護送費有多少?。俊?p> 宋舒飛答:
“我一年下來不缺任何一趟護送行程,管事會給我五兩銀子,年底發(fā)放一兩作不缺趟的獎勵。二流高手的話應(yīng)該一趟就能有半兩銀子,因為有二流高手護送,意味著只要不是特別倒霉,那么這一趟根本不會有任何風險?!?p> “那一流高手呢?”
宋舒飛奇怪的看了蘇立一眼,反問道:
“有一流高手實力的都是如今各門派的掌門或者朝廷里面的大內(nèi)高手了,還來商隊里做護衛(wèi)干什么?把商隊的貨物全賣了也不夠請一個一流高手的?!?p> 蘇立訕訕一笑,對于自己能問出這種低能問題也是感覺無比尷尬。
想著現(xiàn)如今的物價,一文錢一個炊餅,三文錢一碗肉沫面,十多文錢就能上酒樓一個人吃一頓,自己出門帶的幾十兩省點花應(yīng)該也是不缺錢的。
隨即想到自己當日在酒樓一下就給了那說書老者二兩銀子,大喊一聲臥槽,驚得商隊上下眾人紛紛拔出武器,圍攏馬車,以為有流匪來襲。
最后還是蘇立一個接一個的道歉,眾人看在他二流高手的份上也沒說什么,只是臉上盡顯不悅之色,對此蘇立也只能尷尬笑笑。
行至夜色降臨,眾人尋了一處有水的空地停下,準備在此地過夜。
眾人各有分工,打水的打水,撿柴的撿柴,搭帳篷的搭帳篷,趙管事甚至分出了兩個人去林間看能不能打兩只獵物回來給眾人煮一鍋肉湯。
但是很遺憾,沒有,眾人只得燒點水配著干糧下咽。
吃過飯后,趙管事找到蘇立,請他守夜,他目前是商隊護衛(wèi)里唯二的二流高手,因為多數(shù)流匪忌憚商隊護衛(wèi),多選擇白天跟隨,晚上趁商隊眾人休息時動手,所以過來請求他守上半夜,另一位守下半夜。
對此蘇立沒有拒絕,拿了人家的錢,肯定要幫人家做事的。反正他夜里要吐納修習(xí),也不礙事。
這一夜相當平靜,清晨眾人起床都輕松愉悅,還有幾人路過蘇立都笑著打招呼,顯然是沒有遇上流匪讓眾人心里都輕松了一些。
眾人匆匆吃過干糧,收拾好東西便繼續(xù)上路。
蘇立和宋舒飛還是在隊伍末尾,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問一些各大門派都在哪個大洲,哪里的人文景色比較特別。
正問著宋舒飛有沒有中意的女子,想看看這個實木心的漢子有沒有開竅的時候,蘇立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按著宋舒飛的肩膀直接把他按著蹲下,一根羽箭瞬間從他背后飛過,直中馬車。
看著整個箭頭的沒入馬車上的木頭,箭尾還在不停的發(fā)顫的羽箭,宋舒飛感激的看著蘇立,剛想站起身來道謝,蘇立卻道:
“別放松,我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p> 此時,商隊前方的另一位二流高手高聲提醒眾人。
“敵襲!戒備!”
商隊眾人紛紛靠攏馬車,抽出刀劍,手持盾牌護住要害,眼睛看向山林兩側(cè)。
不多時,林間穿出數(shù)十持刀持劍的漢子,甚至道路前后都有人影走出,顯然商隊已經(jīng)被流匪包圍了。
宋舒飛此刻額頭溢出汗水,環(huán)顧四周的流匪,咽了咽口水,艱難出聲道:
“怎么回事?平日里白天這些流匪根本不敢正面圍堵商隊的?!?p> 蘇立掃過一眼眾人卻是接過他的話頭。
“除非他們覺得他們的實力能夠正面碾壓你們,根本不用等到晚上再動手。”
宋舒飛卻說:
“不可能,只要我們能逃出一個人,他們就將必死無疑?!?p> 蘇立淡淡回道:
“那如果他們準備讓你們?nèi)妓涝谶@里呢?”
宋舒飛聞言滿眼死寂。
商隊前方,趙管事騎馬對上了對方騎馬之人,拱了拱手說道:
“這位爺,不知攔下我等車隊可是有事需要幫忙?”
話里話外都是出錢消災(zāi)之意,顯然趙管事看出了對方來者不善,能出錢就出錢了,保全性命再說。
對面那騎馬之人聞言哈哈大笑,用手點了點趙管事。
“你這管事說話還算中聽,這樣吧,我等兄弟也不為難你,交出二百兩銀子,我不動你商隊一人一物,怎么樣?很劃算吧?”
趙管事眼里閃過一絲慍怒,二百兩?可真敢開口啊,我掙二百兩少說都要十年!
但是想歸想,說歸說,趙管事口氣溫和得說道:
“這位爺,您就是把這商貨全拿走了也不值二百兩啊,要不這樣,您放我等過去,這些貨就當孝敬您和您的兄弟們了,您看如何?”
對面那人眼里閃過一絲不屑,開口道:
“既然談不攏,那就不要談了。”
隨即拿起掛在馬背身上的九環(huán)大刀,指著趙管事,怒吼道:
“兄弟們,上!一個活口都別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