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是個穿著高中制服的女學(xué)生,看照片的顏色已經(jīng)泛黃,想來應(yīng)該是他高中喜歡的女孩子吧。
在系統(tǒng)的鏡頭里把照片放大,女孩很漂亮,不是那種俗氣的漂亮,而是有一種干凈清爽的舒服氣質(zhì)。
很符合這種清高的書呆子的口味。
這么多年,一個人,應(yīng)該是放不下吧。
不,不止是放不下,那間公寓里除了一摞一摞的資料書籍,就只有這么一張照片,甚至連老頭自己的照片都沒有。
這不是放不下,這是心魔了已經(jīng)。
不過這樣正好,只要他有心魔,那么就可以用這個心魔來降服他。
坐上去北海道的列車,景物從繁華的都市,水泥鋼筋的叢林變成了連綿的山巒。
通過政府里的人脈查到這個叫鈴木京香的女人,她現(xiàn)在居于北海道鄉(xiāng)下的一個縣里。據(jù)說從高中畢業(yè)之后就結(jié)了婚,和現(xiàn)在的丈夫在一起生活到現(xiàn)在。
難怪町田一郎癡戀到現(xiàn)在還沒有去表白,原來這是沒有機會啊。
慶河看著窗外的景物飛速的向后飛去,想到自己這也是算做善事,替町田一郎這個沒膽量的家伙去表個遲到了幾十年的白。
哎,人生不過短短幾十年,有些遺憾沒必要帶到墳?zāi)估锶?,該莽的時候,還是要莽一莽,雖然十有八九是歇菜。
但是死心總比死不瞑目要強。
就在慶河一路上這么一邊看風(fēng)景一邊瞎想著,那個感覺上應(yīng)該很遙遠的小鎮(zhèn)子就近在眼前的,很漂亮的海邊的小鎮(zhèn),田地里是在勞作的農(nóng)民,而海面上是出海撈魚的船員。
“鈴木京香啊……,喏,就是那個很漂亮的房子!”提著漁網(wǎng)正往冰柜里放魚的大爺聽說是找鈴木京香的,很是熱情的給指著方位。
“大爺您認識她?”
“肯定的,京香可是我們鎮(zhèn)上有名的美人——咳咳,”老頭正有些激動的接著要表達自己的心意,忽然看見不遠處來了一個老太太,立馬埋頭揀起了魚。
謝過大爺,看著老太太正在一邊數(shù)落著他今天撈的魚沒什么值錢的種類。
轉(zhuǎn)身朝著那棟小山坡上的兩層的漂亮小樓走去。
花園打理的井井有條,還種著一些不知名的野花。
一個像是茉莉花一樣的小巧而精致的老太太正掐著腰對著一個矮墩墩的老頭大聲的責(zé)備著:“告訴你每頓飯不能喝多于一杯,你今天又偷喝了多少!”
“我——”老頭明顯的理虧,支支吾吾的想要狡辯。
但是那茉莉花一樣的老太太很明顯沒打算給他一點機會,“醫(yī)生怎么說的你忘了?還是你想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里躺著?!
“我——”
“這周的酒都要扣掉,這樣你才會長記性!”
“我——”老頭好像出了這個詞想不出還能說什么.
“請問……”慶河真的不想打擾兩人的興致,但是想到還有個第三者町田一郎的事需要解決,所以還是小心的出聲打招呼。
“請問鈴木京香女士是住在這里嗎?”慶河在看大那個老太太的時候其實已經(jīng)確認了她就是町田一郎桌子上的照片里的女孩。
雖然已經(jīng)六十歲的年紀,但是身材意外的沒有變化,甚至從背影看,竟然還像是一個妙齡的少女。
氣質(zhì)也依舊是和高中女生一樣的干凈。
“我就是,請問找我有什么事情?”老太太收起了兇巴巴的樣子,有著細微眼尾紋的好看的眼睛里露出了一抹好奇。
“我是來附近出差,受一個認識的長輩之托,給您帶一些東京的特產(chǎn)?!?p> “東京嗎?”鈴木京香看著遠處的天空,露出了像是陷入某個慶河看不見幻境中的表情。
忽然她轉(zhuǎn)頭對還愣在一旁的老頭兇巴巴的說道:“你就在院子里把昨天買的種子都種好
了,不要想偷懶,我一會會檢查。不要想著現(xiàn)在去把你的酒瓶藏起來,我都有數(shù)的!
您請進來吧,真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話雖這么說,但是鈴木京香很明顯一臉的坦然。
“小地方的茶葉,和東京的高檔貨不一樣,您嘗一嘗?!币廊皇怯寐唤?jīng)心的口氣說著前輩的話。
這個老太太倒是挺風(fēng)輕云淡的心態(tài)。這樣倒是讓慶河能更自在的說出自己的來意。
“這樣啊,倒是個挺有趣的故事,不過町田那個死腦筋很難變通啊?!扁從揪┫悴粌H沒有忘記這個高中同學(xué),反而用一種很了解的口吻回憶著。
“但是他的房間里只放了有您的照片,雖然這么說很冒昧,但是我想您在他的心底一定是有很重的分量的?!?p> “再大的分量也沒有什么存在的意義了。我現(xiàn)在的生活很幸福,也不想回憶那些有些荒唐的少年記憶了?!?p> “荒唐?”
“和你說說倒也沒什么。當時我是一個不良少女,而町田一郎是個老師眼里的優(yōu)等生,當然他也確實是個優(yōu)等生,而且有著很不錯的長相。
當時我就在校門口堵他。哦,不,應(yīng)該是說等他?!?p> 慶河這才發(fā)現(xiàn)故事完全和自己設(shè)想的相反。鈴木京香這老太太根本就不是一般人,年輕的時候也不是一般的姑娘。
“我剛來的及開口,就被學(xué)校的那個帶著土氣的黑框眼鏡的紀律主任給打斷了。町田紅著臉則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至少我現(xiàn)在的老頭子還能說出一個字來,因此我倒是不覺得遺憾?!?p> 那是,您家老頭子半天只能支吾出一個“我”字。
“我的照片嗎?那應(yīng)該是我給他的情書里夾進去的照片。不過我早就對他不感興趣了。倒是你說了那個什么病毒的事情,那是真的嗎?”
“是的,町田教授的一個學(xué)生因此已經(jīng)意外死亡了。因此才會厚著臉皮來請求您的幫忙?!?p> “既然你大老遠的來了,還帶了東京的特產(chǎn),還有那個悶葫蘆的消息。我倒是可以給他寫一封信,不過你要答應(yīng)我的一個要求?!?p> “您說?!?p> “無論你求他幫忙做什么事情,你要保證他的安全。雖然年輕的時候做事不過腦袋,但是那時候是真的喜歡?!?p> “我答應(yīng)您?!?
候里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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