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打量著學院的小型錄音室,今天明顯沒有什么人。唯一的錄音老師都沒什么事,正在隨意地整理資料、收拾文件。
黃河不無惡趣味地想,錄音老師可能跟哪位學院領導有關系,畢竟這樣的閑差,不是普通人能做的。
黃河因為很早就跟海蝶音樂簽約了。學校里呆的時間較少。平時并沒來過此處。倒是郭得甘顯然是來錄過歌的,和這位錄音老師很熟悉,上來直奔主題,幫助黃河熟練地填寫資料。
郭得甘和錄音老師言笑晏晏,聊了幾句后,招呼黃河:
“黃河,把曲譜給孫老師?!?p> “好的?!秉S河拿出曲譜,遞給這個孫老師。
孫老師約有三十歲左右,體型和郭得甘差不多,也是圓圓的。下巴留有一撮小胡子,跟郭得甘很談得來,兩人關系不錯。
孫老師漫不經(jīng)心地接過曲譜,“恩,我先看看,全是手寫的啊,字這么小啊,我的眼鏡呢?”
正在孫老師正在找眼鏡的時候。
“啪嗒~!啪嗒~!”
錄音室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孫老師,孫老師在嗎?我們來租場地!”
隨著腳步聲臨近,黃河等人轉身朝門口看去,一名高大男生出現(xiàn)在門口,黃河認得,正是昨晚見過的鋼琴系男生游鴻明。
游鴻明進得門來,微微一楞,不想這里面已經(jīng)有人了。還有他認識的男生,黃河。
“你杵在門口干嘛?”游鴻明身后傳來清脆的女聲。游鴻明身體被推開,露出兩張千嬌百媚的俏臉來。
“嘶~~好美?。 ?p> 郭得甘和陳小偉、李長青吸了一口涼氣。
郭得甘立刻認出,這個穿牛仔褲翹翹的是傅青笛。穿裙子胸狠的是傅青笛的閨蜜。昨天他只在樓上遠遠地看,哪有近在眼前現(xiàn)在看得清楚。
傅青笛是大長腿,皮膚白凈,五官立體,如雕刻一般精致。何煦是大車燈,皮膚白凈,五官標致。兩人的美各有千秋。
“黃河?是你們?。俊备登嗟牙阕×?。隨即,聰慧的她立刻明白,“你們要錄歌?黃河,是你昨晚想唱的那首歌?”
黃河點點頭,“恩,昨晚看到月色甚美,就回宿舍寫了一首歌。今天想把它錄出來?!?p> “哈哈~~”
沒等傅青笛說什么,游鴻明就大笑起來,指著黃河說:“一晚上就出來的,我勸你還是回去再想想,別在這里錄了,這里錄一首歌,一個月的生活費就沒了。不如把錄音室讓給我,我倒是有一首構思了幾個月的好歌,想在今天錄出來?!?p> 游鴻明根本不管黃河身后,郭得甘等人的怒氣沖沖的臉色。
按照常理,一晚上肯定寫不出來什么好歌。
就算天賦過人,好歌也得打磨打磨吧。
黃河聞言根本沒有生氣,反而微笑道:“我們的錢都交了,可不能浪費。不過,我們的歌錄得很快的。不如你們先等一會,等我們錄完了你們接著錄?!?p> 郭得甘氣憤得接著說:“對對對,錢我們都付了,你們還可以省半天的租金。”
“哼,我們不用……”游鴻明剛剛待反駁。
“砰?。 ?p> 找到眼鏡的孫老師猛拍桌子,他興奮地高呼:
“這!這么多樂器伴奏???有吉他、打擊樂、鼓點、貝斯、小號、長號、長笛?高手,是個高手!”
孫老師顯然是識貨的。曲譜一到手,其主要旋律,他略哼哼就了然于胸。
孫老師興奮起來,“這曲,這詞。是流行樂?。 ?p> 他走過來對郭得甘道:“小郭,好久沒看到這樣的傷感情歌了。沒想到你還是個有故事的人,真是絕了。冒昧地問一下,這首情歌是出自哪位詞曲大師之手?”
郭得甘連忙擺手道,“不,不是我,不是我,這是我同學黃河寫的?!?p> “是你同學?”孫老師大吃一驚,轉過頭來上下打量著黃河。這樣的少年,充其量也不到20歲,哪來的情感閱歷,能寫出如此優(yōu)秀的歌曲?
不過,看其模樣倒是俊俏過人。
眼前這屋里三個女生,目光都在黃河身上呢。
其感情經(jīng)歷豐富倒也說得過去。
“寫得真不錯?!睂O老師夸獎道,“不過,這么多樂器,你們都會嗎?”
黃河不理游鴻明,笑笑,“這里面最主要的樂器是吉他,我邊彈邊唱沒有問題。陳小偉玩打擊樂,李長青當鼓手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至于貝斯嘛,就交給郭得甘了。小號、長號和長笛,關屏妹子都會?!?p> “考慮得很周到,編曲是用了心的?!睂O老師點點頭笑道,“你們這一屆的學生,真不錯。特別是你,小伙子,能寫能彈能唱,可以啊……”
“孫老師,我們也是來錄歌的?!庇硒櫭黠@得也是認識孫老師的。他恬著笑臉道:“孫老師,我有一首打磨了幾個月歌曲,曲譜非常完整,能不能讓我們先錄啊?!?p> “不行,總得有個先來后到吧。你們想錄,得先等他們錄完?!睂O老師對黃河的笑臉,轉過來對游鴻明就變得冷漠無情。
“MMP!”游鴻明臉上笑嘻嘻,心里暗罵孫老師半分人情不講,自己明明和孫老師是認識的啊,上次還送過半條香煙呢??磩偛诺募軇?,孫老師與黃河明明是第一次見面的。
但他是學生,還不敢冒犯老師的權威。
只得一邊呆著,雙手抱胸,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他倒是要看看,黃河一晚上寫出來歌,成色究竟怎么樣?
“我靚明要挑的刺,耶穌也保不住!”
游鴻明打呆主意,不管黃河這首歌好不好聽,他都要挑出毛病來。
黃河很客氣對傅青笛何煦說聲抱歉。然后把復印好的曲譜及樂器伴奏交給郭得甘等人,囑咐道:
“你們先準備一下,熟悉自己的樂器還有曲譜。我先用吉他單獨伴奏,把這首歌唱一遍。你們也好有個數(shù)?!?p> “好,你放心吧?!?p> 因為游鴻明、傅青笛與何煦三人在旁邊看著。
關屏及郭得甘等人顯得很用心,非??焖俚厥煜て鹗稚系臉菲?,對照伴奏樂譜,找準自己的位置。
因為是第一次試唱,孫老師并沒操作錄音臺。
而是一臉期待地看向人群中的黃河。
黃河絲毫不怯。
前世他是意呆利皮亞琴察音樂學院的研究生,男高音歌唱藝術家。
今生出自音樂世家,中海音樂學院大二學生。
吉他是兩世最拿手樂器。
一把吉他在手,感覺天下我有。
黃河輕撫吉他琴弦,立刻感覺出來,這是一套Santa cruz琴弦。價格適中,不怕生銹,音色有木味兒。
用黃河的話來說,吉他——就是他的戰(zhàn)車,撥片——就是他的刀槍,琴弦——就是他的干糧。
現(xiàn)在他踏上戰(zhàn)車,持著刀槍,帶好干糧。
“登~登登~登登……”
一陣低沉有力的吉他聲音傳來,然后黃河手指在琴弦上用力一掃而過,再用手指急促拔弄。
在如動人的吉他聲中,黃河略帶磁性的嗓聲傳來:
都是你的錯,輕易愛上我
讓我不知不覺滿足被愛的虛榮
都是你的錯,你對人的寵
是一種誘惑
都是你的錯,在你的眼中
總是藏著讓人又愛又憐的朦朧
都是你的錯,你的癡情夢
像一個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