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茶長嘆一口氣,忽視掉兩人的怪異臉色。自顧自得坐下為自己倒了杯熱茶,猛灌了一口才慢悠悠的回道:“這不是閉關(guān)不行,就想著出來走走或許能有所突破呢。不好意思啊,臨時的決定還麻煩瑤瑤你替我白傳話了?!?p> 窩在肩頭的狐貍臻甩著尾巴:騙...人...
“不過,是瑤池上發(fā)生了什么嗎?”
宋茶話鋒一轉(zhuǎn),心知肚明但面上依舊端著茫然疑惑。
聞言,重驍舒展了眉頭,望向宋茶的目光多了幾分理解。一時不察,難免會有疏忽,話既然說開了,便沒什么可計較的,而且他看這曦禾神君這樣并非故意。
時瑤心里一哽,似乎沒想到曦禾的幾句話就將自己所受的委屈輕拿輕放了,即便是心里此刻再難受,她是半點不敢在重驍面前表露半分的。
“沒...沒事的,都過去了。”時瑤委屈的偷偷望了一眼重驍,小心翼翼道:“既然有緣在這里碰見了,曦禾不如與我們同行吧。”
“不...”要……
要字還卡在宋茶喉間沒能出口,身前人瞬間消失不見,連帶著肩膀上的狐貍一起。
此刻,掌心握著的茶杯似乎化作細(xì)沙,一下子從指縫里滑落,驚得宋茶下意識松開手。
緊接著虛無的環(huán)境開始變換,無數(shù)的高樓從地底拔升,漸漸恢復(fù)成宋茶記憶中的模樣。
自己這是又……穿越了?可感覺……又不太對。宋茶撓了撓頭陷入疑惑。
“嘿,你發(fā)什么呆呢?”一雙手輕輕在宋茶肩膀上拍了一下,拉回她怔愣的目光。
聞言,她下意識回頭看去,一張熟悉的面容映入眼眸。她滿心歡喜地伸出爪子握住女子尚未收回的手,頓時兩眼淚汪汪,就差沒直接撲過去了。
“大倩,我可...太想你了?!庇H人啊,我這是回去了吧?雖然太不真實了,但……
“沒發(fā)燒吧?”被喚的女子無語地抽出手摸摸宋茶的額頭,意味深長的說道:“瘋了嗎,姐妹?我們天天都在見面?!?p> “行了,可別叭叭了,再慢點就趕不上了?!?p> 宋茶一臉困惑,身體被拽著往前?!拔艺f,咱們趕不上啥了?這么急?”
“趕不上...…趕不上...…”
女子放慢了腳步,拉著的手慢慢松開。面容扭曲,整個人仿佛陷入了魔怔,一直重復(fù)著趕不上三個字,后面的話卻怎么也接不上。
“大倩,你怎么了?”宋茶放大了聲音,上前幾步扯著女子的雙臂試圖搖醒她。
只見下一秒女子恢復(fù)了正常,立馬揚(yáng)起笑臉,輕松的回答道:“快走吧,曦禾。”
曦...…禾……?
這陌生的稱呼將宋茶拉回現(xiàn)實,大倩從來不會這么稱呼自己,而且自己也根本不叫這個名字。
宋茶松開手,凌厲的目光望向?qū)Ψ?,語氣里透露著一絲艱難。
“你不是她,你……到底是誰?”
伴隨著這聲質(zhì)問,記憶中的世界宛如被打破了的鏡子般,慢慢褪去化作虛無。
等宋茶再仔細(xì)凝神瞧去,周遭已是另外一副模樣。
緊接著,昏暗的天空夾雜著撩人的熱氣,肆虐的大火讓山林間的動物慌亂逃竄著,腳下干裂的土地以及干枯的植物昭告著這里正遭受的災(zāi)難。
無數(shù)的火球穿過云層砸向地面,揚(yáng)起的熱風(fēng)吹得宋茶發(fā)絲凌亂,原本潔凈的法衣沾染上黑灰,看上去顯得有些狼狽。
“這...尼瑪什么情況?”宋茶摸了一把臉,神情一言難盡。
這換地圖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果然是碰見男女主就倒霉,還連同男二號君也搞丟了。
現(xiàn)在……若是靠自己出去?那是不可能的,咱還是乖乖等男女主吧……
宋茶隨意地癱坐在地上,時不時撥弄著干枯的小草。
散落的火球愣是擦著她而過,不損絲毫,就好像是獨(dú)獨(dú)給了她個新手保護(hù)圈。
這邊,明子臻一路小跑的動作放慢了下來。
等到宋茶跟前的時候,那速度算的上是慢悠悠了。
雖然知道某人身上有不少保命的法器,但沒有親眼看見人始終還是有些擔(dān)心。
只不過這擔(dān)心在看見面前場面時一消而散,明子臻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嫉妒了。自己搞得灰頭土臉提心吊膽的,她倒是舒服。
瞧見了熟悉的狐貍,宋茶眼睛一亮,抬手就將狐貍抄進(jìn)懷里。絲毫不在乎臟不臟的,一頭扎進(jìn)柔軟的肚皮里小幅度的蹭了蹭。
而后,長嘆一口氣,終于是安心了。
許是因為宋茶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一直陪伴的是它,以至于不知不覺中產(chǎn)生了自己都不知道的雛鳥之情。
明子臻僵硬著身子,惡狠狠地盯著占自己便宜的女人,唾棄自己為什么要擔(dān)心她。
又不能暴露自己推開她,實在有些憋屈地明子臻決定眼不見心不煩地移開自己的頭,并暗示催眠自己,告誡自己不過是需要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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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瑤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身體居然無法動彈。無奈她只得掃視一圈,想要尋找重驍?shù)纳碛啊?p> 確定只有自己,時瑤這才放棄,咬牙仔細(xì)打量周圍略微有些眼熟的環(huán)境。
這地方……怎么那么像自己被重驍點化之前的……
熾熱的風(fēng)呼嘯而過,時瑤泛起一陣渴意,周圍的水汽一抽而空。
曾經(jīng)差點干枯死掉的恐懼涌上心頭,不行,自己還不能死。還沒有將那些自視高一等的神仙拉下來,甚至還沒有告訴重驍自己的心意。
救我,重驍……仙君,時瑤模糊的視線映出男人的身影。
另一邊,宋茶有了狐貍臻的陪伴,膽子大了不少。
她開始在這個地圖行走起來,嘗試找點線索,實在不行找?guī)讉€人出來商酌一番也好。
不知道是她運(yùn)氣好還是運(yùn)氣不好,一路上別說人了連根毛都沒碰上,唯一的幸運(yùn)是天災(zāi)之下她毫發(fā)無損。
宋茶低下頭,與懷里的狐貍大眼瞪小眼。
突然四周劇烈搖晃起來,腳下一空,宋茶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下掉落。
途中她還不忘抱緊懷里的狐貍,生怕又搞丟了。
不知過去多久,身體停止了下落,宋茶只感覺自己跌進(jìn)了柔軟的東西里。
可四周黢黑黢黑的,啥也看不見。
只剩下懷里的溫暖以及身下冰冷觸感,她探出一只手摸索著,又用力按了按。
這感覺有點像記憶的水床,但……這怎么可能。
黑暗中人影晃動,宋茶看不見,但對于是狐貍的明子臻卻看得一清二楚。
他緊繃著身子,警惕著。
就連神經(jīng)大條的宋茶都察覺到了他的異樣,下意識發(fā)聲。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