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娶親
三日后。
“子川哥哥,爹爹好像不行了?!逼菟琶ε軄砜薜?。
“什么?”付子川和黎長蘇聽罷,匆忙跑去。
“師父,你怎么樣了?”
“為師可能真的要走了,那不是‘迷魂散’,是‘百髓香’,這毒是解不開的?!逼菡崎T虛弱答道。
“不會的,爹爹。爹爹莫怪,我這就去密室去找解藥?!?p> 戚水剛站起身來,被戚掌門拉住了。
“水兒,我早就知道你們?nèi)チ嗣苁?。子川和長蘇都是刻苦努力的孩子,他們在密室會自學(xué)本領(lǐng)的。密室也不是萬能的,亦正亦邪,只要你性子是好的,密室里自然會呈現(xiàn)你最想看到的。我在這密室深待多年,我怎么會不知道有沒有解藥?”
戚掌門頓了頓,繼續(xù)道:“子川,你再過來些?!备蹲哟ㄗ呓啊?p> “師父,你說吧,我聽著?!?p> “好孩子,你倆這玉佩呀,是‘亙古一心,萬世太平?!藗€字,我和你爹既希望你們可以在這世間匡扶正義,護一方子民,也希望你們可以相敬如賓,攜手一生。我要走了,子川,你以后就是掌門了,玄云派就交給你了,水兒也托付給你了,早日成婚,護水兒一生周全。”戚掌門把掌門印交給付子川。
“這么多年,不管哪個弟子犯錯,我總是會命人押去冷牢。想不到有朝一日,我竟待在這冷牢里。”戚掌門突然眼前一幌,輕聲叫了句“珍兒,我來尋你了?!北汩]上了雙眼,撒手人寰了。
“珍兒是我娘名字。子川哥哥,嗚嗚嗚……”戚水靠在付子川懷里慟哭流涕,付子川拍著戚水肩膀不住安慰。
黎長蘇站在一旁,心里五味雜陳,便默默走開了。
黎長蘇回到房里,小葉瞧見出她臉上的失落,便扶著黎長蘇坐下問道:“戚掌門怎么樣了?”
“和我爹一樣?!?p> “?。堪?,……”
“小葉,過幾日我們便下山吧?!崩栝L蘇拉著小葉手,繼續(xù)說道:“我不想再等了,我想早點報了仇,離開這殺戮之地,然后我們?nèi)サ倪h(yuǎn)遠(yuǎn)的,找個風(fēng)景美的地方住下,我們自己種些菜了,養(yǎng)些小雞小鴨,既能養(yǎng)好自己,又能快快樂樂的,小葉,你覺得如何?”
“嗯,姐姐,我當(dāng)然想啊。對,再種些花呀,樹呀什么的,可好看了?!?p> “嗯?!?p> 七日后,整個玄云派張燈結(jié)彩的,好不熱鬧。
付子川卻整日像離了魂一般,無精打采的,再也不像以前那般嬉皮愛笑。
“長蘇,我能進來嗎?”付子川在門外叩門道。
“嗯。進來吧?!?p> 黎長蘇站起身,給付子川倒了杯甜茶,苦笑道:“新郎官,來,吃茶。”
“長蘇,我……”付子川欲言又止。
“你什么都不用說,我有事說,我今晚想離開玄云派了,我想早日報仇,和小葉去的遠(yuǎn)遠(yuǎn)的過日子,你在這,就好好當(dāng)你的掌門,做戚水師妹的好丈夫,至于你未報完的仇,我替你一起報。”
“我不同意,我不放心你。你一個人報仇多危險,更何況你現(xiàn)在還有傷在身?!备蹲哟钡?。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你若攔我,我便在玄云派大開殺戒?!?p> “你不會的?!?p> “我會!為了報仇,我什么事都可以做出的?!?p> “長蘇……”付子川拉住黎長蘇的手腕。
黎長蘇一把甩開道:“別叫我長蘇,還是叫我黎姑娘吧,你現(xiàn)在是新郎官,請自重。吃完這盞茶,你便走吧。今晚我也不會打擾你們成親的?!?p> 付子川一飲而盡,出了門,心里嘆道:“這茶明明是甜的,為何我心里如此苦澀呢?”搖搖晃晃地走遠(yuǎn)了。
黎長蘇在屋內(nèi),默默流淚著,自語道:“我這是怎么了?真是奇怪?!毙闹胁凰?,悶了好幾口酒。
戌時三刻,正式娶親。
付子川與戚水各執(zhí)繡紅一端跨門欄,付子川心不在焉,差點兒栽了個跟頭。
“哎喲,新郎官,小心點。”弟子在一旁道。
“噢?!?p> 房里,黎長蘇收拾完行囊,和小葉出了門,心里想留些東西,卻道:“算了,走吧?!?p> “姐姐,你真的不去看看?”
“不去了,人家娶親,咱們瞎湊什么熱鬧。走吧?!?p> “嗯?!?p> 婚房里,戚水蓋著紅蓋頭端坐著。
一切都像當(dāng)時想的那樣,有成親該有的樣子,可她心里卻并不快樂。沒有爹爹,她的新郎也并不愛她,只是完成了這該完成的宿命。
付子川喝得酩酊大醉,被弟子扶進房里,倒在桌上。
“長蘇師姐走了,對吧?”戚水問道。
付子川聽到這名字,像清醒了一般,坐起身來,遲疑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子川哥哥,你怎么不問我為什么知道?前日里,她來我房里,給我說了好多話,她說付子川這個人別看整日嬉皮笑臉的,沒個正形,但心里其實很善良,懂得處事,又很細(xì)心,說我們在一起之后,你一定會處處照顧好我的。長蘇師姐人可真好,你說呢?子川哥哥?!?p> 付子川一陣不答。
戚水掀起紅蓋頭,半蹲在付子川身旁,盡力笑道:“子川哥哥,今天我美嗎?”
“美,皓齒蛾眉,花容月貌,窈窕淑女?!备蹲哟ù舸舻卣f道。
戚水聽罷,頓時沒了笑容,一滴淚從嬌嫩的臉龐劃落。
“時候不早了,戚水妹妹,你早些休息?!备蹲哟ú坏绕菟卮?,開門而離去。
“子川哥哥,可我們交杯酒還沒喝呢……”戚水望著付子川漸漸離去的背影輕聲嘆道。
付子川又轉(zhuǎn)身來到黎長蘇住的房里,屋內(nèi)的物件都整整齊齊地放著,付子川起身嘆道:“她還真是什么也沒留下。”
月上枝頭,夜風(fēng)輕起,燭火跳躍,人影隨著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