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云臺山,眾人就分散開來,有人展開身法,迫不及待的向深處進發(fā)。孟白不徐不緩的走著,逐漸從隊伍中落到隊伍的最后面。他覺得現(xiàn)在沒有必要浪費太多的法力。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孟白的身邊超了過去,路過孟白的時候,向孟白點了點頭。孟白微笑回應(yīng)。秦明瞪大了眼睛道:“那是孟詩音,孟兄認識?”
孟白道:“談不上認識,有過一面之緣。”
秦明有些羨慕道:“孟詩音冷若冰霜,不知道拒絕了多少追求者,對任何人都不假顏色,看來對孟兄青睞有加??!”
孟白道:“不過打個招呼而已!”
“而已?”秦明道:“孟兄不知道,別說是他主動打招呼,多少人主動跟他示好,他連理都不理?!?p> “秦兄很關(guān)注他嘛,你心儀之人不是叫齊思璇嗎?”
秦明嘿嘿一笑,道:“孟詩音長的美,實力又強,想不關(guān)注都難,但我的心是屬于齊思璇的!”
孟白道:“放心,我答應(yīng)過秦兄,等大賽以后,會幫秦兄的!”
秦明沒來由的后背一涼,道:“孟兄,強扭的瓜不甜!”
孟白道:“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兩人正有說有笑的時候,不知不覺已經(jīng)落到了最后邊。秦明道:“孟兄,我們似乎也該加快點腳步了!”
孟白道:“不急,有時欲速則不達,或許無根木不在深山之中呢?”
秦明疑惑道:“你想到了?”
孟白搖了搖頭,“沒有,只是覺得沒想好之前,冒然行動也是于事無補!”
秦明道:“按我猜想啊,無根木就是長在水上面的木頭!一定在山里的某個有水的地方,我們就順著溪流走準沒錯!”
孟白道:“但是秦兄想沒想過,木頭怎么才能長在水上面?”
“那有什么稀奇,還有會飛的魚,能說人語的鳥呢!”
“有道理!”
“要我說啊......哎,孟兄,你去哪?”秦明正自顧自說著的時候,卻見孟白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孟白道:“云臺山和凌明山乃仙山福地,奇珍異獸無數(shù),偶有天材地寶出世,平時有絕明谷守護,我們也難得進來,今日入得此山,若空手而歸,豈不白來一趟!”
秦明道:“孟兄說的倒是在理,只不過我們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是大賽,若是耽擱了大賽,豈不是得不償失。”
孟白道:“秦兄若是著急,只管向前便是!”
秦明猶豫了一下,正要離開孟白,獨自向前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尖嘯,然后不遠處的天空就綻放出一道煙花。隨著煙花的綻放,兩道劍光從天空劃過,那應(yīng)該是絕明谷的人。
秦明驚訝道:“這才剛剛開始,就有人拉動了響箭?莫非他們遇見了妖獸?”
孟白看著天空道:“也未必是妖獸,或許是有人不想有太多的競爭者吧!”
孟白這么一說,秦明也反應(yīng)了過來。妖獸一般都出現(xiàn)在深山之中,越到深處,妖獸的修為和實力就越強。這第一輪比賽,絕明谷之所以把時間規(guī)定在兩日之內(nèi),也是擔心眾多參賽者進入的太深,遇到實力強大的妖獸。以現(xiàn)在大家的修為來說,還不足應(yīng)付。兩日之內(nèi),就算是腳程快的,也不會走的太深,出現(xiàn)問題,絕明谷也方便第一時間救援。所以現(xiàn)在有人拉動響箭,明顯是有人在故意打壓競爭者。
秦明眨了眨眼睛,跟上了孟白的步伐,“我還是跟孟兄在一起的好,萬一遇到危險,孟兄雙拳難敵四手啊,我在身邊也有個照應(yīng)?!?p> 孟白笑道:“如此倒是讓秦兄費心了!”
秦明擺了擺手道:“哪里話,都自家兄弟!”
秦明跟著孟白走了一個時辰,這一路倒是很安全,只不過孟白這速度實在讓他抓狂,有好幾次,秦明都打算離開孟白自己去尋找無根木了,但是最后又都放棄了。這段時間,孟白就是拿著一個隨手撿來的破樹枝,邊走邊在草叢里翻找。看著孟白不緊不慢的速度,秦明實在有些著急,問道:“孟兄到底在找什么?”
孟白道指著遠處對秦明道:“秦兄仔細看那邊和我們身處的位置,有什么不一樣?”
秦明順著孟白的手指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身邊,疑惑道:“沒什么不一樣啊!”
孟白道:“秦兄再仔細看看!”
秦明又看了一會兒,好像看出了點端倪,對孟白道:“好像那邊的草木更茂盛一些,而這邊的,好像剛剛新生不久!”
孟白點頭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里該有一棵千年人參?!?p> 秦明道:“孟兄,我聽說人參所在之地,寸草不生。”
孟白道:“沒錯,人參被稱作草木之精,會吸收周邊所有的精華用作自身生長,因此身邊的草木必然不會太過茂盛,而你仔細看這里會發(fā)現(xiàn),這里的草木大多數(shù)都是新生的,說明這里的精華,曾經(jīng)被吸走了,最近才剛剛恢復,這說明什么?”
秦明對孟白眨了眨一對兒不大的眼睛,“說明什么?”
孟白看了他一眼,沒做聲,秦明恍然大悟道:“說明這里曾經(jīng)有過人參,但是被人挖走了!”
孟白道:“說明這根人參要成精了,已經(jīng)初步具備了意識!”
“怎么說?”
孟白道:“人參百年之后便具備了人形,自此以后,每年都會移動一段距離,而到了千年,他就會逐漸產(chǎn)生靈智,為了避免被人或者妖獸吃掉,他就會減緩自己對靈氣的吸收,隱藏在普通草木之中。所以此地本來應(yīng)該是寸草不生的,但是近日突然生出了許多草木,在這附近必有一株千年人參。”
孟白剛說完,只見前方的草叢一動,好像有一物在迅速的移動。孟白微微一笑道:“就是他了!”
不知道何時,孟白手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條紅線,只見孟白手指曲彈,紅線便如流星般直直射了出去。接著孟白用力一拽,紅線便綁著一根人參回到了手上。
秦明贊嘆道:“孟兄好手段??!”他湊近聞了一下,只一下就覺得神清氣爽。
孟白將秦明的表情看在眼里,道:“秦兄若是想要,這珠千年人參可以送與秦兄!”
秦明心中一喜,嘴上道:“秦某未曾出過一分力,哪敢承受如此厚贈!”
孟白道:“那便算了!”
秦明立刻緊張道:“別別,孟兄!孟兄以后就是秦某的親兄弟,孟兄的事兒就是我秦某人的事兒,孟兄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孟兄有事盡管吩咐便是,我一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孟白把人參交到秦明手里道:“這人參對我作用不大,秦兄拿去就是!以后有需要秦兄出力的地方,還請秦兄不要推辭!”
秦明登時喜不自勝,笑道:“秦某必定竭盡全力。”
兩個人繼續(xù)深入,隨著他們不斷深入,他們也不斷看到一個個響箭升空。那每一個燦爛的煙火背后,就是一名失去資格的參賽者。
似乎隨著時間的推移,比賽也越發(fā)的激烈了,這第一輪比賽,不僅僅是尋找無根木,更是一輪修行者之間的比拼。
秦明的表情越發(fā)的凝重起來,反而孟白依然很平靜。好像沒有什么事情能夠打動這個人。有時候秦明會覺得,孟白根本就不像是同齡人。
兩人正經(jīng)過一處山谷之時,突然聽到一陣打斗聲,二人對視一眼,悄悄的潛了過去,躲在一棵幾人才能合抱的樹后。
他們看到不遠處,四個人正在與一條大蟒對峙。那蟒蛇長達幾丈,如水桶般粗細,雙目猩紅,頭上頂頂著一個鮮紅的蛇冠,碩大的鱗片清晰可見,此刻周身是血,正人立而起,警惕的看著面前的四人,一條蛇信在不斷的吞吐。而那四個人也是狼狽不堪,顯然他們已經(jīng)糾纏一段時間了。而在蟒蛇的身旁,有一朵白花,那白花晶瑩剔透,在白花的中間,孕育著幾顆紅果。
秦明道:“這是,紅冠蟒?”
孟白點了點頭道:“沒錯,他守護的應(yīng)該是朱羅果,這朱羅果馬上要成熟了,吞下他們,這紅冠蟒的紅冠應(yīng)該能夠由紅轉(zhuǎn)紫,修為會提升一大截。顯然這朱羅果對他十分重要,不然他不會面對四人還不遁走?!?p> 秦明道:“所以這四個人是為了朱羅果?”
孟白搖頭道:“朱羅果對紅冠蟒好處甚大,對修行者作用一般,他們的目標不是朱羅果,應(yīng)該是紅冠蟒,我看這條紅冠蟒應(yīng)該已經(jīng)結(jié)成了內(nèi)丹,這內(nèi)丹對于初期的修行者來說,提升修為的作用極大。只不過,這條紅冠蟒的實力雖然不強,但是一身鱗片堅硬如鐵,想要取他的妖丹,著實要費點功夫。而一旦紅冠蟒吞下朱羅果,這幾個人就不是對手了!”
突然,他們聞到一陣清香,而且這股清香越來越濃烈,孟白道:“朱羅果要成熟了,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
那四人似乎也知道這一點,于是紛紛出手。從不同的方位向紅冠蟒攻擊。只見紅冠蟒蛇尾一掃,這尾勢如千鈞,幾人不敢硬接,紛紛飛退躲避,而紅冠蟒則是趁著這個空隙,張開大口,露出兩顆銀鉤般的獠牙,向著正在退后的一人咬去。那人身在半空,眼看蛇口襲來,來不及變招,卻臨危不亂,瞅準時機一掌擊出,正中蛇頭,身體借力再退。
此時一人寶劍出鞘,向上騰空而起,天空中瞬間出現(xiàn)一輪烈日,惶惶不可逼視。太陽只有一個,這天空中出現(xiàn)的當然不是太陽,而是聚集在劍尖的一縷精光。
“焚陽訣!這人是陸展鳴!”秦明驚呼。
孟白眼光灼灼:“這人修為不弱!”
下一刻,只見這輪烈日似緩實急,從紅冠蟒頭頂當空落下,只聽“轟”的一聲,塵埃四起,草木紛飛,紅冠蟒碩大的頭顱被直直洞穿。伴隨著一聲不甘的怒吼,巨大的蛇頭轟然倒地,再無聲息。陸展鳴的身影緩緩出現(xiàn),此刻他渾身是血,虛弱不堪,連站立都有些勉強,體內(nèi)法力所剩無幾,顯然以他目前的修為,發(fā)出這驚天一擊多少有些勉強。
陸展鳴虛弱的道:“快!取內(nèi)丹!”
一人走近紅冠蟒,正欲斬蛇取丹。
“不好!”孟白喊道。
只見紅冠蟒突然睜開眼睛,對著那人一口咬下。這一擊讓所有人都是觸不及防,誰都沒想到紅冠蟒居然死后反撲。而那個人距離太近,又毫無提防,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眼看就要喪命蛇口。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黑影閃過,這黑影后發(fā)先至,瞬間擊中蛇頭,巨大的沖擊力打的那蛇頭一偏,也正是這一偏,讓蛇頭失去了準頭,險險的從那人身邊劃過,一口咬了個空。蛇頭余勢未消,直接砸向地面,把地面砸出了個一米的深坑之后,一動不動了,這一次徹底死透了。
而那個剛剛還要取內(nèi)丹的人,僵立當場,渾身上下早已被冷汗?jié)裢浮倓偹劭瓷哳^襲來,料想生還無望,哪知道竟然奇跡般的活了下來,此刻依然心有余悸。
當他再看向蛇頭時,發(fā)現(xiàn)用來攻擊蛇頭,救他一命的,居然是一根再普通不過的樹枝。這讓他大為震驚,單單這份修為就已經(jīng)超越在場的所有人了。他向孟白隱藏的地方抱拳道:“多謝朋友仗義相助,還請見面一敘!”
孟白和秦明從樹后走了出來,孟白抱拳道:“舉手之勞!”
那人道:“在下陸展飛,不知道朋友怎么稱呼!”
“孟白!”
“秦明!”
陸展飛道:“幸虧朋友出手相助,在下無以為報!”
孟白笑道:“陸兄這把劍倒是不錯!”
陸展飛有些尷尬,“這......”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陸展鳴。此刻陸展鳴也走了過來,對孟白和秦明抱了抱拳,道:“在下陸展鳴,既然孟兄看上二弟這把劍了,就將他贈與孟兄又何妨,與性命相比,一把劍又算得了什么!”
看到孟白收下了陸展飛的劍,秦明登時出了一身冷汗,現(xiàn)在他弄明白孟白的性格了,雁過拔毛,獸過留皮。他拿了孟白一根千年人參,這人參,怕是不好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