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下毒
段流流問:“那怎么辦?”
他一臉認真:“跟我住。”
“……”
他怎么把這么嚴峻的問題繞到這里來的?
跟他住?那還不如讓危險來得更猛烈些,現(xiàn)在她最不想面對的人就是他,這個人設的劇情太難猜了。
而且她似乎已經(jīng)徹底改變了這書的走向,不然林雨宴也不會蠢到把自己送上絕路,什么不好碰,敢去碰洛家的東西。
“流流,跟我住是最安全的?!?p> 還有這個,按原劇情,他是不該喜歡上她的。
嚴格來說,他們是仇人。
段流流望著他那雙充滿希翼的眼睛,輕聲婉拒:“洛少爺,你費心了,你別擔心,我有能力保護自己?!?p> 她手剛碰到車門把手——
“流流,我說的危險是林雨宴。”
她愣了愣,點頭:“我知道?!痹瓌∏槔?,林雨宴就是直接導致原主死亡的人。
陳娟那次在公司的開業(yè)酒會上拿刀刺虎彪也是林雨宴的主意,段流流去監(jiān)獄里了解過,陳娟說虎彪對林雨宴不安分,林雨宴哭著喊著要殺他。
既然要殺,為何不順水推舟,在段流流的公司開張剪彩的時候殺。陳娟愛女心切,什么都聽林雨宴的。
這件事聽起來很諷刺,段流流到現(xiàn)在也想不明白陳娟腦子里在想什么?
或許還有很多她不知道的被隱藏的劇情,但她由始至終都只想安安生生得活著,哪怕這是在書里。
這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世界,她并不想與人為敵,可如果林雨宴注定就是那個會害死她的人,那她不會坐以待斃。
她會將所有能利用的都利用起來。
眼前這位就是一顆很好的棋子。
兩眼相望,他握著她的手腕遲遲不放。
段流流扭了下手,掙脫了,她盈盈一笑,嚴肅的氛圍瞬間化解:“洛修,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頓了下,她視線往下掃了眼,“真的只對我…有反應?”
“……”
趁他在發(fā)愣的時候,她推開車門,下車走了。
搭電梯時,段流流手機突然來電,是陌生號碼。
她接下:“喂,哪位?”
“你好,這里是歡城警局北郊分局,請問你是段流流女士嗎?”
這么快找來了!
段流流:“…是?!?p> “那麻煩你明天來一趟警局,不方便的話,我們可以親自上門,是有關你妹妹林雨宴的男朋友車禍一事?!?p> '叮'
電梯到了。
段流流走出去:“行,我明天過來。”
“好的,感謝配合工作?!?p> 錢多寶今晚做了紫薯羹當宵夜,十點吃,十點半她收拾好就離開了。
從公寓區(qū)到租房區(qū),短短三分鐘的路程,她走得提心吊膽。風吹,樹影一晃,她就怕,走過小橋,聽到水流聲,她直接跑起來。
一口氣沖到家。
都怪今天的車禍,害她一整天腦子里都是血淋淋的尸體。
用鑰匙開門,“奶奶,我回來了,你睡了嗎?”
沒得到回應,錢多寶認為奶奶睡了,她沖涼好也鉆進了被窩。
半夜里,她睡著睡著,似聽到了風聲,起身查看,發(fā)現(xiàn)風聲是從奶奶的房間里傳來。
她推門進去,摸到墻上的開關開燈。
房內(nèi)竟然沒有人。
窗戶敞開,夜風唰唰,一陣涼意從心底深處冒上來。
錢多寶在家里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人,卻在廚房的灶臺上找到了一張紙,紙上面壓著一個白色瓶子。
紙的內(nèi)容是:希望你奶奶平安,就給這個段流流吃下去。
錢多寶慌亂得打開藥瓶子,里面裝了半瓶的白色粉末,聞起來有股淡淡的果香味,但肯定不是好東西。
有人綁架了她奶奶,要她陷害段流流。這個人是誰?到底把她奶奶帶去哪里了?
錢多寶越想越怕,如果她報警,那個人肯定會傷害她奶奶,可是她若照做,就等于恩將仇報,害了段流流。
她想了一夜……
第二天,段流流沒等到錢多寶來做早餐,以為她出了什么事,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過去。
門開了。
“來晚了,我去買了些新鮮的水果,”錢多寶走進來,在玄關處換鞋,“老板,我給你做水果色拉跟三文魚刺身,很快就好?!?p> 段流流放下手機:“行,做好了叫我,我一會吃完要去警局一趟。”
錢多寶愣住,心慌:“去,去警局干嘛?”
段流流以為她還因為昨天看到命案現(xiàn)場的事害怕:“放心,你不用去,陳司機陪我去就可以,你做完早餐就回去陪你奶奶,我應該沒那么快回來。”
進廚房時,錢多寶低著頭,“好?!?p> 今天一大早,方蕊就把許灝存接走了,去的孤兒院,什么事沒說,只說回來再說。
色拉跟刺身做起來很快,十分鐘就做好了。
“多寶,一起吃吧,做這么多,我吃不完?!倍瘟髁髂闷鸩孀?,叉了一塊看起來很好吃的桃子肉,張開嘴準備送進去——
“不要吃。”
叉子連桃子肉,被錢多寶打落在地!
段流流:“……”
錢多寶捂著臉哭了:“對不起,老板,對不起……”
“多寶,”段流流問,“你有事,對嗎?”
錢多寶哭著把事情的原委說出來。
段流流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陳謹安讓他幫忙,她猜測:“有可能是林雨宴,但也不排除夏慧,還有一個叫虎彪的男人?!?p> 這丫頭仇人那么多?
陳謹安黑白兩道都有人,兩小時不到,人就尋到了。
可惜,晚了。
兩天,兩宗命案,說是巧合都沒人信。
錢多寶聽到消息,悲痛過度,暈了過去。
睜眼已是夕陽西下。
“多寶,想喝水嗎?”段流流扶她坐起,拿來床頭柜上的杯子,給她喂水。
她嘴沒張,眼皮一抬,那眼淚就跟壞掉的水龍頭里的水一樣,嘩嘩掉,止不住。
段流流把杯子放回去,坐到床上,伸手抱住她:“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然后她哭出聲,撕心裂肺、嚎啕痛哭。
錢多寶出生時就被父母嫌棄是女孩,自幼就是奶奶在顧她,她從牙牙學語到長大成人,都是奶奶陪在身邊。
她的父母除了過年過節(jié)給幾個錢,基本沒關注過她。
直到今年,她出來大城市念書、打工,她的父母才想起她這個女兒來,因為她能掙錢了,有用了,可以給弟弟錢花了。
她就是人們口中的扶弟魔。
但她從沒有怨言,只想一家人和和睦睦,奶奶開心。
奶奶是她貧苦生活里唯一的支柱。
她那么努力都是為了給奶奶一個安詳?shù)耐砟?,可如今,奶奶跟著她,卻落了個慘死的結(jié)局。
段流流被她哭得心頭揪著疼,安慰人的話她說不來,但是她說:“多寶,我向你保證,一定會找到殺害你奶奶的兇手,你要堅強,我們一起為你奶奶報仇?!?p>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對她起了作用,她立馬不哭了。
“老板,我想見我奶奶?!?p> 段流流用掌心給她擦眼淚:“好,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