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第二天天剛亮，段流流接到歡城警局的電話，讓她到局里走一趟。
昨天她失蹤的事，錢多寶報警了，結果還不到二十四小時，她人就自己回來了，需要錄口供跟銷案。
她應了下午一點去。
陳司機來接人。
車上，還有一個不請自來的。
“流流，我怎么覺著你這日子過得比人家在刀口上舔血的間諜還精彩？”陳謹安是看她回回出事都能平安歸來才開的玩笑，“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錢多寶回過頭來，搶答：“我們老板才沒有得罪人，謹爺，那是林雨宴那個神經(jīng)病自己腦子不好，老想害我老板?！闭f的跟真的似的，“她就是瘋的，見誰都咬?！?p> 陳謹安得到的消息是：“林雨宴不是你妹妹嗎？”
前面拐彎就是警局，段流流一筆帶過：“我沒有親人?！?p> 他秒懂。
警察局這種地方，陳謹安避而遠之，車子剛停，他就下去：“沒事就行，我先走了，下回別這么蠢，記得帶人，實在不行，給我打電話。”
段流流笑：“知道了。”
白色沃爾沃后面還跟了輛銀色奔馳，趁警察還沒發(fā)現(xiàn)違停，陳謹安大步上車離開了。
只是人口失蹤，為什么來錄口供的是刑事組的人？
還是個隊長。
發(fā)現(xiàn)她在盯著他胸口看，黎昊把掛在脖子上的工作證塞進藍色制服的領口里，左手手指靈活地轉動著圓珠筆，是左撇子：“叫什么名字？”
“……”
有種被'審問'的感覺…
也罷，誰讓她是'通緝犯'的姐姐。
段流流配合他：“段流流?！?p> 他寫下名字。
“知道林雨宴在哪嗎？”
問題轉得真快，連走場都懶得給。
段流流搖頭，臉上沒有任何情緒：“不知道，我就看見她滾下山崖?！蹦抢锩芰謪矃?，掉下去也死不了人，但她把林雨宴的一只手打折了，就醫(yī)不及時的話，落個殘疾什么的不是問題。
“警官，”她提醒，“林雨宴應該傷得不輕，你們可以去醫(yī)院或黑診所找找。”
早就派人出去了。
黎昊收筆，從上衣口袋里拿出兩張照片，放她眼皮底下：“認得這兩個男人嗎？”
是那兩個在倉庫里見過的男人。
“認得，他們跟林雨宴是一伙的?！边@么容易就被抓到了？
像看出了她的疑惑，黎昊說：“是洛家少爺把人押來的?！闭掌潜救颂峁┑模F(xiàn)在那兩個人的樣子被揍得連親媽都認不出來，洛家那位，下手真狠，不僅把人打殘打傷了，還打服了。
不等她反應，他問：“你跟洛修什么關系？”
段流流愣了愣：“警官，這個問題一定要回答嗎？”
“不一定。”他說，“我閑得?！?p> “……”
個性鮮明啊這位警官。
最后一個問題，黎昊一雙鷹眼盯著她的眼睛看：“她還有別的同黨嗎？”
段流流沒有猶豫，從善如流：“沒有?！?p> 那兩個男人明明說還有個女孩，可受害人卻說沒有。
從警局出來，剛上車，李守頤就打來電話。
“流流，”他聲音有幾分擔憂，“你沒事吧？”
系上安全帶，她說：“沒事?！?p> 李守頤默然了一下，試探性得問：“流流，小純不想回學校，我想讓她來星海試試看，你覺得行嗎？”
這件事有點出乎段流流的預料了，但她并不反對，之前就說好了，只要李守純點頭，她隨時歡迎。
這事李守頤不知情。
“可以，你讓她來。”擇日不如撞日，掛了電話，段流流讓陳司機去趟公司。
李守純的形象很上鏡，有一張熒幕臉，說不上多漂亮，但有自己的特點。在她適應之前，段流流讓王箏先帶她。
簽完合約，李守頤說要請她吃飯。
錢多寶多嘴來了句：“老板有傷，不能亂吃外面的東西?！?p> 李守頤立馬就緊張起來：“傷在哪？要不要緊？有沒有去看醫(yī)生？”他還想問。她包里的手機響了。
“下次吃，我沒事。”段流流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我接個電話。”
她走到旁邊接：“喂，方姐?！?p> 那頭傳來樂呵呵的笑聲：“段總，我給小灝找到活了，我給你發(fā)了條鏈接，你快上網(wǎng)看看，我們已經(jīng)在回來的路上，到了再說，就這樣，拜拜?！?p> 段流流：“……”
前天，許灝存嫌棄城市生活太無聊太單一，方蕊就提出帶他去鄉(xiāng)下地方體驗體驗生活，這才去了兩天，就找到活了？
回家路上，段流流在車上點開方蕊發(fā)過來的鏈接，是一段直播，原來她把許灝存在鄉(xiāng)下農(nóng)村體驗生活的一些畫面錄下來放到網(wǎng)絡上去了。
視頻沒什么特別，就是逛逛、吃吃，摘摘野果野菜什么的，最精彩的一幕是他被一群大鵝追著跑，百米沖刺，人最后栽田里了。
不到一小時的視頻，點擊率超百萬。
底下的評論還都是贊。
夸他帥，夸他真實，夸他怕大鵝！
沒想到啊，這回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視頻放出到現(xiàn)在不過半天時間，方蕊就接到了很多合作商的電話，但她都一一回絕了。
許灝存到地就喊餓，鄉(xiāng)下的東西他吃不慣，也沒有幾個人的廚藝能跟錢多寶比，他直接就喊：“錢多寶，給我做吃的。”
這弟弟，一點禮貌都沒有。
錢多寶也懶得修理他了：“等著，姐做什么你吃什么?！?p> 他朝沙發(fā)上倒下，腿長身長，整張沙發(fā)歸他了。
段流流給傷口換好藥從房間出來，看了眼沙發(fā)上的男孩，坐下便問：“小灝，你想不想一邊玩一邊掙錢？”
直播這塊適合他。
他像很累，眼睛閉著，無意識得回了個'嗯'。
有開門聲。
方蕊上趟廁所的時間就接了兩個電話，都是來談合作的。她拿著手機笑得合不攏嘴，“段總，小灝的視頻點擊率又上升了，快破兩百萬了?！?p> 她坐她身旁，兩個人開始聊正事。
直播這事很簡單，比當歌手當演員容易多了，沒什么技術含量，內(nèi)容不用一小時就說完了。
幸虧許灝存之前在天星的時候沒什么人關注，而且他長了一張女孩們心目中的'初戀男神'臉，比其他亂七八糟的網(wǎng)紅好看多了。
視頻還是用手機原相機錄的。
一亮相就上熱搜，還有粉絲給他取了個外號，叫'大鵝男神'。
真是萬物皆可'男神'。
一時間，鵝跟男神都上熱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