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得知喬雪從小到大的愿望是成為一名歌手,段流流略表欣慰,說:“你現(xiàn)在才十八歲,可以念完書再當(dāng)歌手,不急。”在商言商,她沒聽過喬雪的歌聲,不可能貿(mào)貿(mào)然就簽她進(jìn)星海。
可她似乎聽不進(jìn)去。
喬雪皺起眉頭,臉色不太對勁,額頭在沁汗:“段總,你是不是嫌棄我有病?”
家里空調(diào)有開,可她連臉蛋都紅了,似乎很熱。
下一秒,她突然跪地,哭了:“求求你,你簽了我吧,我不想上學(xué),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是孤兒?!?p> 喬雪確實有病,她有抑郁癥,情緒不穩(wěn)定,容易擦槍走火。
“小雪,你不要這樣,”方蕊去拉她,“你先起來,有話我們好好說?!?p> 她就哭,哭得渾身發(fā)抖,鼻涕都流出來,“如果你們不愿意幫我,那我就去死好了?!?p> 又來了,又鬧著要死了。
錢多寶在一旁看得直皺眉頭,她無法理解這個女孩的思維,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雖然孤兒很可憐,但有時候她情愿自己是孤兒,也好過被自己的親生父母剝削。
她奶奶死后,她的父親就隔三差五打電話來說要錢,沒錢就去學(xué)校鬧。背著段流流,她給錢海拿了幾次錢了,已經(jīng)快被掏空了。
盡管如此,她也沒有尋死的念頭。
見喬雪這樣,李院也不忍心,想跟著一塊求人,膝蓋剛彎曲,就被方蕊扶正了:“李院,怎么連你也這樣?”
段流流自問不是個心軟的人,她甚至有點反感她們這樣的人,但好歹是人命,不為別的,就為原主積德。
“我可以讓你試試。”她說,“如果不行,你自己走,回去念書?!?p> 喬雪感激流涕:“謝謝段總,我會努力的?!?p> 等人走了,錢多寶才去廚房做晚餐,她摘菜葉子的動作像在拔雞毛,嘴里嘟囔著:“每個人都能做明星,我也能做了,哼,我也要做?!?p> 段流流過來餐廳這邊拿水喝的時候聽到了,就問:“那你想做什么呢?”
錢多寶被嚇了一跳:“我,我開玩笑的,老板,我長這樣怎么可能當(dāng)明星呢?”
相處了這么段時間了,段流流就事論事:“不是啊,我覺得你也可以做直播?!?p> “直播?”錢多寶好開心,拿著菜葉子走過去,“老板,你說真的嗎?那是什么樣的直播?”
段流流:“烹飪。”
“……”
錢多寶想了一下,覺得這事也不是不可以,她雖然長得不如明星好看,但做菜的手藝是貨真價實的。
段流流問:“想做嗎?”直播很省事,她不介意錢多寶掙這份錢。
可是她拒絕:“暫時不做了,”她笑嘻嘻,“等我畢業(yè)再說?!边@是其一,其二是怕被老家的那群'吸血鬼'看到。
她要隱忍,忍到畢業(yè)。
段流流隨她。
周六,天空霧茫茫。
今天不用上課,段流流早上吃過早餐后就去公司了,簡單了解了一下業(yè)務(wù)跟營收情況,便來到錄音室。
她說給喬雪一次機會。
事實證明,喬雪在唱歌這方面確實不錯,只是不太專業(yè),有些聲調(diào)高低不分,需要培訓(xùn)。
段流流不著急,說讓她先練習(xí)半個月再試試看。
有希望,喬雪的心情一下就好了。
但某人卻很不爽。
許灝存踢了下門,扭頭走了,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好臉色,倒也沒有阻止。
是夜,有風(fēng)。
孤兒院外出有門禁時間,十四歲以上的孩子可以夜出,但不能超過九點回來。
出去需要申請。
六點晚餐過后,喬雪跟李院申請外出。
這是她第一次申請外出,李院問原因,她說想出去買部錄音機。
現(xiàn)在的手機都很方便,自帶錄音功能,但李院還是批準(zhǔn)她出去了。
孤兒院走下來,是十字路口,旁邊是公園,對面是商業(yè)街。
她過馬路,走到商業(yè)街街頭,拐進(jìn)一條黑漆漆的巷子里,然后拿出手機撥了個號。
“我到了?!?p> 幾分鐘后,一輛轎車泊在巷口外面,車上下來一個男人。
喬雪迫不及待得上前:“東西呢?快給我?!?p> 男人從口袋里拿出一小包白色的粉末,還沒遞出去,就被她搶了。
黑燈瞎火里,沒有人看到她顫抖著把粉末倒在手背上。
只聽見用鼻子吸氣的聲音。
喬雪消失的那三天,她被打了針,一種可以讓她乖乖聽話且上癮的針。
男人開口,聲音壓得低沉:“別忘了你的任務(wù),搞垮星海,搞垮段流流,這玩意你要多少都有?!?p> 她沒在聽,但一個勁點頭。
隨之腳步聲遠(yuǎn)去,男人回到轎車的駕駛座,回頭:“大小姐,她很配合?!?p> 后座車窗玻璃映出一張微微勾唇的臉,是夏家大小姐夏慧:“嗯?!?p> 她跟劉瀾之合作了,只要能搞死段流流,她們不介意當(dāng)一回合伙人。
劉瀾之有林雨宴,她有喬雪,總之不把段流流搞臭搞慘,誓不罷休。
區(qū)區(qū)一個窮酸鬼,竟然妄想跟她們搶男人。
九點在季華酒店有場生日派對,主角是路人甲,是歡城藝術(shù)傳媒學(xué)院的一個女學(xué)生,她家屬于那種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中產(chǎn)階級。
不差錢,也談不上多富裕。
但在這場生日派對上卻來了不少權(quán)貴家的少爺跟千金。
段流流也受邀了,她來是為了李守純的事。李守頤人還在外面,他每隔幾日就會打電話來問歡城這邊有沒有他妹妹的消息。
李守純是歡城藝術(shù)傳媒學(xué)院的學(xué)生,今晚來的也大多是同校生。
她想打探一下。
誰料一進(jìn)大門就被攔了。
“你躲我?”韓敖是不請自來,他沒有受邀,但不妨礙他在這些娛樂場所里出入自由。
段流流舔了舔唇,假笑:“最近比較忙?!彼o她打了很多次電話,她都沒接。學(xué)校放學(xué),隔老遠(yuǎn)從正門口看到他,她掉頭就從后門走。
躲得明明白白。
“段流流,我不是逮不到你,”他單身撐墻,附身靠近她,嘴角勾了勾,“我是在給你機會,你別不知好歹?!?p> 今晚生日的主人翁包了半家酒店,包廂內(nèi)、走廊上都是賓客,他們都認(rèn)得高傲跟段流流。
在他們的角度看,這兩個人肯定'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