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美好回憶3
我和她又回到客廳,在電視對面的沙發(fā)上安靜地坐著。
“認識這么久了,你怎么不問我的名字???”她說。
“不是不問,是感覺還沒到時候呢,再說了,即使不知道你叫什么,下次看到你仍然能認出來你?!蔽腋杏X她終于忍不住要告訴她的名字了,心中不禁竊喜。
“你倒是能編理由的哦?!?p> “那好,我正式的向你請教貴姓?!辈欢哪奈艺f著那蹩腳的幽默。
“我姓安。”
沒有多余的話了,似乎一問一答。你問我姓什么,我就告訴你姓就可以了嘛。
“是不是叫安琪?。俊边@是個多么好的名字啊,天使光臨人家,飛入尋常百姓家中。當然,她肯定不會是叫安琪的,這是種引誘,或者叫以答引答。
“我叫安然。”
從此客廳的墻壁上留下了兩個很明顯的刻印——安然。
“認識你很高興。呵呵”我聽到別人名字時的第一反映就是這句話。換來的當然也會是同一句話了?!耙院笥惺裁词麓螂娫捳椅?,我那張名片上就有?!毖巯轮鉄o非就是想把人家的電話要來。
“好啊。我肯定會打電話給你的?!?p> 看著對方?jīng)]有絲毫要留電話的意思,我也有些顧不上繞了,“你的電話呢?你給我撥一下,我存上?!?p> 她的名字被排在了第一位,“安”,A。
她再次和我聯(lián)系時已經(jīng)距上次見面過去兩天了,期間,我沒有主動給她發(fā)過短信,也沒有打過電話,只是覺得不應(yīng)該那么主動。
見到我時,她交給我一張紙,上面是對我那篇詩歌的修改,通體讀下來感覺更加通順和自然了。然而我的內(nèi)心卻沒放到這個上面,因為我在這兩天時間里也是對她很想念,希望每天都能見到她,所以收下修改后的文章后,對她說:“一會去你工作的店里坐坐吧,也讓我認認門,下次不忙的時候還可以去找你。”
“哎呀,我中午剛有倆小時時間休息,還要去店里看啊?!卑踩秽僚?。
“那咱們就先逛會街,到你上班時間,我送你回店里。”我安慰到。
后來一切都很順利,我?guī)缀趺刻於紩谒习嗲八头菰绮瓦^去給她,有時間的話也會在店門口找個地方坐下看著她們的晨練和喊口號,當然,這些都是我經(jīng)常拿她開玩笑的點。
這個事我對柳超一直隱瞞著,我安靜的享受著這份男女之間談戀愛的美好,不想讓別人過多的打擾,更不想別人七嘴八舌地說來說去。我想安然也是這樣想的,因為沒去給她送幾天早餐后,她就對我說以后要注意影響,找她的話等她下班后再去。
與柳超在外面吃喝玩樂的次數(shù)多了,經(jīng)常會漏掉安然的一些電話,雖然不會被她責怪,但內(nèi)心還是仍然會覺得對他不住,甚至有時候會覺得她對我的付出要很多很大——當她知道我在工作上不順,極易焦躁時,會用一個月的工資給我請一個玉觀音給我,讓我將心放寬。在柳超讓我準備舉報材料時,我將那份欣喜告訴給她,并且說以后如果柳超當成辦事處主任的話,我的日子就會更好過。而她卻勸導(dǎo)我要小心做事,不要那么露頭,更不要讓人當槍使。當然這些都沒有讓我改變過什么,我一位地將自己的得失放在最高位置。
有一天,我們在逛街時,她很隨意地對我說,家里覺得她也老大不小了,該考慮結(jié)婚的事了。我被這一問,問得恍恍惚惚的,從剛才的嬉皮笑臉里收了回來,站在原地看著她,冒出一句話:“你也不大呢,著什么急結(jié)婚啊。”
“就是隨便說說?!卑踩恍χ局粍拥奈依^續(xù)向前走。
我只是好奇她為什么突然給我說這些,難道是我已經(jīng)被她當成結(jié)婚對象了嗎?我一個毛頭小子在莒城什么也沒有???我的“三年買車,五年買房”計劃目前看來還那么遙遠呢啊。
直到柳超被調(diào)往省會后,我對事業(yè)的美好幻想徹底破滅的那天,我想約她出來喝點酒解決一下自己內(nèi)心的煩悶??墒悄翘焖齾s說要忙到很晚才下班。
盡管她下班已經(jīng)很晚了,還是打來了電話,關(guān)心地問著我的情況。我在電話里沒有說太多,借著酒勁以及她沒能在我內(nèi)心最難受的時候出來陪我喝酒的怨勁命令她在我住的地方樓下等我。
“你怎么喝這么多酒啊?!币姷轿視r,安然上前盯著我問到。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有些委屈地說:“完了,柳哥走了,我以后估計要有難日子過了?!?p> “你這到底還是被人當槍使了?!卑踩徽驹谀抢?,沒有掙脫我的手,嘴里嘟囔著。
之后,我胡言亂語了很多,仿佛人間清醒一般地看淡得失。腦子里飛速地過著在舉報這件事上上級領(lǐng)導(dǎo)處理意見的各種遐想,但能想到的結(jié)果卻似乎只有一種——被報復(fù)。
安然就那樣安靜地聽著。
稍微停頓的時候,我望向面前那張親切的臉龐,覺得無論如何也要把自己面前的姑娘好好地留在自己身邊。一把將她摟了過來,將滿是酒味的嘴巴生生地啃向她的臉龐。
安然被我的這一突然的舉動搞的有些措手不及,頭向后躲避著,用手推動的我。
越是反抗,越是興奮。借著酒勁,我更是毫無顧忌地將嘴巴向她的臉龐靠攏著。
“你不要這樣,你喝多了。”安然躲開兩步遠以后,并不大聲地喊到。
“你是不是也準備離開我啊。”我定在那里,大聲問到,“你不是都準備用我去堵你家里催婚的口了嗎?”
“你胡說些什么啊?!卑踩涣x正言辭地說到,“今天太晚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p> 之后幾天,一直沒有能聯(lián)系上安然,直到不久我被調(diào)離莒城,被派到嶧嶺。在嶧嶺期間聽到刀郎的《沖動的懲罰》才明白,原來刀郎唱的就是那天的我,我也該有此懲罰。
木訥地在公交車上坐過了幾站后,連忙下車,期望返回她下車的那一站,將這幾個月在嶧嶺的想念傾訴給她,將重返莒城是如何不容易的經(jīng)歷講述給她,總之有一大堆話想對她說。然而,在返回的那一刻,除了空無一人的站牌,并沒有出現(xiàn)我想象的等待中的她。
就這樣,我們完成了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