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兼容性問題

　　“不過，話說回來，”野豬地獄種在三人的分食，尤其是有貝利婭的情況下很快便只剩下小半肉塊兒和一堆骨頭，吃不掉的骨頭被莫德雷德隨手扔出洞穴，在血雨中被嗤嗤腐蝕出陣陣白煙，最后消弭無跡，“姓陳的，之前你那么信誓旦旦要一個人對付地獄螳螂，怎么煉金術(shù)煉出來的東西反而把自己炸成這副鬼樣子？”

　　見莫德雷德開始提這檔子事情，陳凡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我說啊，就算是外面一直在下血雨導(dǎo)致沒法出去，小莫你能不能別總算針對我？”

　　莫德雷德這下不樂意了，一挑眉剛準備和陳凡針鋒相對，卻被貝利婭按住肩膀攔下來：“陳凡，不光是莫德雷德，我也很想知道其中的原因，那只地獄螳螂可沒有死，你要是老是藏著掖著，到時候萬一再遇上了，還是沒有辦法解決這個自爆問題的話，我們麻煩都很大。”

　　撇撇嘴，陳凡承認貝利婭說的話確實有理有據(jù)，只好斟酌用詞開始解釋起來：“實話告訴你們，我的這個煉金能力，本來自己也認為是什么都可以制造出來，但是經(jīng)過之前的爆炸事件來看，是有一定限制的。

　　這個限制我自己這段時間也在思考究竟是什么，原理又是如何，并且經(jīng)過一些不大不小的測試得出來了結(jié)論?！?p>　　貝利婭聽到這里，鋒利的眉毛忍不住向上挑起：“不大不小的測試？也就是說，陳凡你并沒有把我之前的警告聽進去?。俊?p>　　一聽貝利婭語氣又平淡起來，陳凡臉都快白了，急忙解釋起來：“沒有沒有，我保證只是弄出來一些根本不存在殺傷力的東西做實驗，即使失敗了，殘留物最多也就是一些粉塵之類的?！?p>　　估計也是怕貝利婭真把陳凡弄死，莫德雷德也幫腔道：“這個貌似是真的，反正輪到貝利婭你出去捕獵的時候，小爺這邊蹲守也沒見出來什么問題。”

　　見莫德雷德也這么說，貝利婭的眉毛才微微放下來一些：“倒也是，隱形衣至少很安全，也給我們外出捕獵提供了很多便利……那這次先算了，以后有什么問題必須跟我和小莫說一聲再做，免得出現(xiàn)大的紕漏?！?p>　　長出一口氣，陳凡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咳咳，總之呢，我推導(dǎo)出來一條規(guī)律，那就是我用煉金術(shù)弄出來的東西，必須符合本地的體系【世界】。就好比之前我弄出來的腰帶屬于Z體系【世界】，但是我們所在的體系【世界】是X，所以并不兼容，導(dǎo)致了后續(xù)的爆炸出現(xiàn)?！?p>　　莫德雷德依舊好奇：“那你之前在克羅諾斯弄出來的長槍是怎么回事？小爺看威力也都能發(fā)揮出來不是嗎？”

　　咳嗽了一聲，陳凡繼續(xù)解釋起來：“咳咳，這是因為朗基努斯之槍屬于各個體系【世界】都有傳說的存在，硬要分的話大概就是屬于XYZ然后一大堆后綴的存在，我只用將其中屬于我們X體系【世界】的概念提取出來，就可以使用了。”

　　說到這里，陳凡順便補充了一句：“當(dāng)然，效能也根據(jù)體系【世界】的不同又不一樣的側(cè)重方面?！?p>　　只是聽到朗基努斯之槍這個名字，貝利婭的眼神忽然有些詭異：“你一個中原人，為什么能夠弄出來朗基努斯之槍？”

　　陳凡一愣：“你不還是扶桑長大的美洲人？朗基努斯之槍按理來說屬于人家小莫的神圣羅馬帝國吧，你怎么先著急？”

　　“咳咳咳咳！”莫德雷德一聽這話，開始拼命咳嗽起來，“這話可不能亂說，姓陳的，你小子一看就是想挑撥小爺和貝利婭啊，也罷，這里沒有信號，手機查不到東西，就讓小爺給你這個呆子好好講一講吧。

　　傳說在朗基努斯本人去世后，朗基努斯之槍落入羅馬異教徒皇帝之手，此人利用朗基努斯槍改變了歷史潮流。他就是在歷史上總是激發(fā)黑白分明評價的君士坦丁大帝。君士坦丁認為基督教能夠挽救羅馬帝國，他對基督教的虔誠信仰啟發(fā)了他的母親海倫娜。大約在云裳神代325年，海倫娜前往圣地耶路撒冷尋找與基督生平有關(guān)的圣物。據(jù)說她帶回了耶穌殉教的十字架和釘子，并將這些釘子釘入君士坦丁大帝的盔甲與武器，讓他得以刀槍不入。

　　握有朗基努斯槍的君士坦丁大帝因此擊潰對手，讓羅馬帝國改信基督教，并構(gòu)造雄偉的基督教新首都君士坦丁堡，傳說他還手握朗基努斯槍，標出了新羅馬帝國的邊界。

　　古羅馬帝國在神代瓦解后，陷入了混亂的黑暗時期。大約三百年后，朗基努斯槍落入中世紀最偉大的征服者之手，此人一直期盼再創(chuàng)羅馬帝國的太平盛世。他就是查理曼大帝，法蘭克的國王，薩克森的征服者，神圣羅馬帝國的締造者。云裳800年的圣誕節(jié)，查理曼大帝加冕為一個新帝國的最高統(tǒng)治者，十二個國家在那時候臣服加入聯(lián)邦——這個帝國就被稱為神圣羅馬帝國。

　　查理曼大帝把盛年花在不斷征戰(zhàn)中，總共打了53場軍事戰(zhàn)役。根據(jù)日后傳說，這期間他一直持有朗基努斯槍。此后，朗基努斯槍成為君權(quán)神授的象征，同時也象征至高無上的王權(quán)。此后，它成為了神圣羅馬帝國王室御寶，在查理曼大帝繼任者的加冕大典上使用。

　　查理曼大帝雖然殘暴，但因為驍勇善戰(zhàn)，在對地獄的反擊中做出了偉大的貢獻，現(xiàn)代神圣羅馬帝國人心中，朗基努斯槍的地位則就相當(dāng)于現(xiàn)在的神圣羅馬帝國皇帝，亞瑟王的石中劍?！?p>　　說了一大堆話，莫德雷德拿起碗打算潤潤嗓子，而貝利婭察覺到陳凡困惑的眼神后，代替莫德雷德解釋了一句：“石中劍是選定王所用的天命之劍，也是亞瑟王在成為神圣羅馬帝國皇帝之前，作為曾經(jīng)不列顛之王身份的象征。”

　　陳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莫德雷德則是沖貝利婭豎起來大拇指：“不錯，就是這樣。一直到14世紀，朗基努斯之槍成為神圣羅馬帝國查理四世珍視的寶物。查理四世可能是最虔誠的朗基努斯槍主人，他在布拉格附近蓋了堅固的卡爾斯坦城堡以存放圣物。

　　那是一座以無價藝術(shù)品與珍寶裝飾的美麗黃金教堂，朗基努斯槍和其他諸多圣物就藏在圣壇后方的密室。據(jù)說是查理四世為朗基努斯槍添加了黃金槍套并刻上文字：上帝的矛與釘。他認為可以藉由此朗基努斯槍直接接觸天堂中的圣徒，同時圣物也在最后的審判中扮演重要角色。

　　可惜查理四世死后神圣羅馬帝國因為路茜法的陰謀，聯(lián)邦之間相互猜忌，逐漸走向了衰落。

　　云裳1424年，德意志聯(lián)邦的紐倫堡市，一個富裕的商業(yè)聯(lián)盟買下了當(dāng)時皇帝并不稀罕的朗基努斯槍，這回它成了被用來牟利的工具。

　　大學(xué)者科琳史力夫和沃克施爾花了5年時間，揭露了朗基努斯槍在中世紀紐倫堡的眾多防盜裝置，以及所扮演的角色。據(jù)分析，當(dāng)時朗基努斯槍與其他圣物存放在圣靈教堂，其就被鎖在一個顯眼的銀盒里，銀盒透過一個復(fù)雜絞盤裝置高掛在教堂上方，最后的預(yù)防措施是命令兩名唱詩班成員睡在下方。

　　在圣壇下方，有幅描繪銀盒內(nèi)朗基努斯槍的畫作，參觀者抬頭望向拱形圓頂，便可看到兩個天使握著朗基努斯槍。一年364天，朗基努斯槍都被存放在銀盒內(nèi)，但每年有一天，它會被取出來，成為朗基努斯槍節(jié)這個重大慶典上最受矚目的物品。

　　那是慶典的高潮，朝圣者心中充滿敬畏，圣物讓他們接觸到超自然力量，能使信徒早上天堂——但是得付錢。”

　　“噗——”陳凡一個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惱怒地瞪了一眼陳凡，莫德雷德也不好說些什么，畢竟這是公認的黑歷史，只能繼續(xù)順著說下去：“紐倫堡的慶典十分成功，朝圣朗基努斯槍之旅成為一筆大生意。

　　可能是由于厭惡天主教利用圣物斂財，后來的新教改革者完全排斥圣物，也就導(dǎo)致朗基努斯槍被鎖進銀盒高掛在教堂上方，在接下來300年間完全遭人遺忘，但是多位其他聯(lián)邦統(tǒng)治者對此卻一直耿耿于懷。

　　1805年法蘭西聯(lián)邦皇帝拿破侖開始包圍神圣羅馬帝國，他想將神圣羅馬帝國的土地與圣物占為己有。為避免拿破侖取得圣槍與其他無價圣物，紐倫堡人匆忙將這些物品偷運出城外，最后來到神圣羅馬帝國的首都維也納。

　　可惜拿破侖當(dāng)初掘地三尺，也沒能找到朗基努斯之槍，于是憤怒地焚毀了整座城市，這也導(dǎo)致他成為和尼祿齊名的羅馬兩大暴君。

　　朗基努斯之槍就這樣不知所蹤，直到1938年，另一名征服者將他占為己有。他就是最最臭名昭著的戰(zhàn)爭狂人，不僅想要統(tǒng)治神圣羅馬帝國，更想征服整個云裳，乃至反攻地獄奪回舊世界?！?p>　　“哦，我知道了，就是你們神圣羅馬帝國上一任皇帝，那個因為犯下諸多罪行，甚至后期瘋狂到想要讓整個云裳和地獄同歸于盡開辟新世界，導(dǎo)致自己名字都被從歷史中徹底抹除的存在對吧？”

　　提起這個狂人，陳凡也忍不住直嘬牙花。

　　無論是哪個世界，只要這家伙存在就一定會帶來巨大的災(zāi)難，但不得不承認，他的人格魅力如此強大，僅僅靠口舌就足以引發(fā)這些災(zāi)難。

　　莫德雷德此時的臉色無比難看，但終究不好說些什么，畢竟污點也是自己的污點，不能當(dāng)做不存在就不承認，只得冷哼一聲：“你這家伙，還聽不聽后續(xù)內(nèi)容了？”

　　得，生氣了。

　　“哪里哪里，是我不好，小莫你心胸寬廣，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忽略掉我好了。”嬉皮笑臉向莫德雷德告饒，陳凡這才讓她的臉色好看一些。

　　就是貝利婭全程不吭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心情好了一些，莫德雷德這才繼續(xù)講下去：“1945年4月30日，神圣羅馬帝國進行了最后的反抗，反對派集結(jié)全部的強大飄靈，以一名五級，十三名四級死亡為代價，在美洲人的幫助下終于成功殺死了瘋狂的皇帝。但是作為協(xié)助的報酬，美洲人可以任意挑選一件圣物帶走，于是他們便得到了朗基努斯之槍。

　　當(dāng)時，也是現(xiàn)在美洲最強大的五級飄靈巴頓將軍對它表現(xiàn)出了異乎尋常的熱情，據(jù)說巴頓是一個熱衷于神秘主義的人，他對這支圣槍的歷代擁有者作了考據(jù)后，得出一個結(jié)論：

　　朗基努斯之槍確實存在，它的名字，是羅馬一名士兵負責(zé)執(zhí)行槍柄刺死基督的人。長槍由羅馬奧古斯丁教堂收藏為古跡，經(jīng)過無數(shù)戰(zhàn)爭以來摧殘，郎基努斯之圣槍已經(jīng)傷痕累累，但因為沾染到耶穌的圣血跡，所以永遠不朽不壞，傳說只要誰拿到它，就能夠橫掃神圣羅馬帝國，進而統(tǒng)治世界?！?p>　　此時，貝利婭忽然開口了：“接下來的事情，就讓我這個美洲人講述吧。

　　雖然巴頓將軍知道朗基努斯之槍的過去與駭人之處，卻以靠外物得來的東西不是自己的東西為由，直接把朗基努斯之槍折斷為三節(jié)，之后艾森豪威爾把一節(jié)命運之槍送回了維也納的霍夫堡博物館，它就一直保存在那里。

　　其余的兩節(jié)，一節(jié)被艾森豪威爾帶回國內(nèi)，一節(jié)一直在巴頓將軍手中，因為拒不交出這節(jié)朗基努斯之槍，外加上巴頓將軍一直看不起國會的議員們，嘲諷他們是只知道躲在安全的地方，等獅子獵殺完飽餐一頓后，再來享用腐肉的禿鷲，巴頓將軍差點就和國會產(chǎn)生正面沖突。

　　最后，還是借由上交朗基努斯之槍殘片，已經(jīng)成為美洲總統(tǒng)的艾森豪威爾從中斡旋，這才避免內(nèi)部沖突的發(fā)生。

　　但巴頓將軍始終看不慣國內(nèi)政客的作風(fēng)，自顧自前往當(dāng)時正尋求美洲庇護的扶桑，在那里當(dāng)了一位土皇帝。

　　美洲內(nèi)部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扶桑只要還在自己控制范圍里，巴頓將軍別說是殺死收到美洲反對派好處，暗中小動作的上皇了，哪怕是把扶桑弄得天翻地覆，只要不回國內(nèi)就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