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遞上了眼鏡。
沒反應。
隨即在葉常安眼前晃了晃眼鏡。
還是沒反應。
“常安,眼鏡……”
……
“文君,我怎么辦?”
“文君,你也是一介書生?!?p> “文君,你告訴我,我怎么辦?”
“常安,把眼鏡戴起來!”
“在被救援隊被帶走前,我們離開這?!?p> “我?guī)闳﹂w?!?p> “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
接過魯翰遞來的眼鏡,深吸一口氣,葉常安從地上重新站起來了。
“魯翰,三張清風咒我先不還了……”
“沒事沒事,別干傻事就行,記得,你得還的,下次還?。 濒敽才牧伺娜~常安的背,“雖然不知道你要去干嘛,但你估計是想干啥了,誒,我也不會安慰人,總之……”
“葉常安,你慢走哈!”
“謝了?!?p> “走了?!?p> ……
“常安,我發(fā)現靈氣復蘇后,我還沒教你怎么修煉,你體內的靈氣就在增長。你是不是以前學過冥想吐納呀?!?p> “我不確定我學的,和你說的是不是同一個東西?!?p> “其實很簡單,就是閉眼吐納,調整呼吸,靜心安神?!?p> “那沒準差不多了?!?p> “你應該有長期堅持吧,不然就不會在非修煉狀態(tài)下自行吐納天地靈氣?!?p> “嗯,畢竟放松解壓,促進睡眠?!?p> “很好,基礎很扎實。所以,常安你確定江鎮(zhèn)境內只有一個“劍閣圖書館”帶“劍閣”二字?!?p> “嗯,畢竟從小在這里長大,雖然在平縣讀書?!?p> “清風咒挺好使,不過你這一身難民一樣,進這九層樓高的大廈,合適嗎?”
“沒事,劍閣圖書館只占了這幢樓的第九層?!薄暗诰艑訂?九為極數,那應該是對了……”
葉常安一臉淡定地邁進敞開了的自動門。
“姐姐,你知道劍閣圖書館怎么走嗎?”一個男孩的詢問聲傳進葉常安的耳畔。
葉常安尋聲望去,一個男孩正背著書包,正向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前臺小姐姐問路。
“呵,這個國家的教育真是越來越卷了。”
“今日我市平因不明情況發(fā)生區(qū)域性地震,多幢抗震不過關……倒塌,造成多人受傷……”
“怪事了,平縣發(fā)生了地震?怎么我們這里一點感覺都沒有。”新聞的播報聲中,聽眾議論紛紛?!捌娇h就在我們江鎮(zhèn)邊,我們這一點感覺都沒有,多半是小地震,震級他也沒說清楚……”
“恰爛錢,豆腐渣工程害人呢……”
穿過人群,一身塵灰與褶皺,與周遭的華美整齊格格不入。
“文君,馬面的存在、動靜那么大,瞞得過國家?”
“……瞞不過?!?p> “所以,他們看到的,只是他們想讓他們看到的……對吧,文君?”
“常安,我有點不祥的預感,我們最好快點。”
葉常安愣了一下,輕嘲了一下自己的自以為是。
“人們的悲歡并不相通,螻蟻該為自己的弱小贖罪。”
重新邁動雙腳前進。葉常安看著電梯數字的跳動、不是向下,而是向上。
“八層樓梯嗎?好久沒練跑樓梯了呢?!比~常安多少有些無奈的一笑。
另一邊。
“劍閣居然沒通電梯嗎?”在前臺小姐姐那得知消息的男孩看著電梯里只到8樓的按鈕自言自語,“江煙云,你確定你的劍在這個,額——圖書館。”然而電梯里卻明明只有他一個人。
“我確定,我感受到它的存在了?!币坏缆曇粼谀泻⒛X響起。
“你說你拿到了劍,就能幫我辦到那事,真沒騙我?”
“林清墨,只要你姐林清語還沒魂飛魄散,如今地府已開,吾劍在手,我?guī)闳サ馗?!”聲音在狹窄的電梯中憑空響起。
“好,嗯,八樓到了,我們去安全通道!”
昏暗的樓道,積著一層薄灰,林清墨。飛快地爬樓,也不顧扶手上的塵灰,借力行進。
“這——”
一層樓的樓梯,不多,映入林清墨眼前的是緊閉的大門,未響應的樓道燈暗著,昏暗中看到,大門上書“劍閣”二字。
“居然消防通道的門就是大門嗎?門沒開?”
上前一步踏去,林清墨輕推大門,一手灰,“鎖的?!?p> “呵,低劣的障眼法,只要從一樓一路爬樓至八樓,這門就會解封?!?p> “什么???那我又要回去重頭從一樓到八樓爬樓梯?”男孩有些氣急。
“呀,不用,你慌什么?身體給我!咳咳!”江煙云清了清嗓,“在下江煙云,前來取劍!”
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寂靜的廊道中回響,卻仍是一片寂靜。
“就這?就這?就這就這就這?江煙云,你行不行???”林清墨開始懷疑這貨之前保證的真實性。“身體還我,我還是爬樓梯去吧。”
“嗯?哦!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江煙云恍然大悟,“這屋里沒人!”
“唉瞧我這腦袋,沒人就好辦了,等我一下哦?!?,江煙云又清了清嗓,“咳,嗯,呼——,劍來!”
“劍來、劍來、來、來……”
樓道里回蕩著這中氣十足的“劍來”.
“咳咳”江煙云咳破了這尷尬的寂靜,“看來有人。”
“我這劍有些內向,怕人,有人在,尷尬不聽話。你等著,我掐個訣。”
江煙云單手抱訣,心中默念劍名“清心啊清心,聽話聽話……”
半晌……
“娘希皮的!借給姓葉那貨幾年就不聽老子話了是吧!給爺來!
“來、來、來——”
“砰!”
額頭上幾道青筋暴起的江煙云—腳踹在了門上。
“放劍!”
聲音低沉中壓著怒氣,“有借有還!懂規(guī)矩嗎?小狐貍!”
“新——”
“劍光從門中射出。
伸手虛握,一柄長劍已是握于手中。拔劍收劍,一氣呵成的轉身。
“走吧,我累了。”語氣中透著一絲悲涼與無奈。
身體的控制權轉回林清墨,邁步走向八樓電梯間的路上,江煙云卻還在自言自語,像是在對林清墨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此劍名為清心,是我老丈人親手打造的巔峰之作。鍛造之水取自深谷幽泉和天山雪水,二者一陰一陽卻共有一個“寒”的特性……鑄劍不光對材料有極高的要求,對匠者的要求才是一柄劍好壞的根本因素。當年我妻子的父親為煉此劍自費功力,以凡人之軀承玄冰之寒,最終煉成一顆寒心,然后以身飼劍,鑄以“清心”之名,此劍可斬神?!?p> “干將、莫邪?”林清墨聽著以身飼劍的故事,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他蹦出1“干將、莫邪”的名字。
“鍛造原理是同個理。當年若不是我拐走他的寶貝女兒,他也不至于做出這番選擇?!?p> “這——,煙云哥,你年輕時這么猛的嗎?”林清墨還是第一次聽江煙云提起自己的過往。
“哈哈哈哈——,小鬼,我與我妻,兩相情愿,老頭子雖說看不上我這個女婿但也不至以死反對……”
“那?”林清語的好奇心在作祟。
“老夫累了,說話可是世間一大累事,哈、哈、哈——”
“艸!謎語人給爺滾出哥譚市!”
“咳咳咳,老夫睡去了?!?p> “叮——”
……